第四章 初遇（1/2）

第四章初遇

nǎinǎi吵着嚷着要骑火车，姥姥告诉她这火车是骑不得的。nǎinǎi就说要是骑不得，那俺得钻进肚子里瞅瞅，里面有没有肠子肚子拨浪鼓子（方言：指肠胃肺等内脏）。姥姥呵呵一笑，交代了随行的伙计把车队带回，又三番五次的嘱咐路上要注意安全。随后领着nǎinǎi进车站买了车票，两人一块高高兴兴的上了火车。他们做的这一辆火车是客货混运车，前头是客人，后面拉货。

第一次坐火车，nǎinǎi特别兴奋，不住的四下里观望。当看到两条铁轨伸向远方时，挣开姥姥的手，爬下站台，去探个究竟。伸手摸摸两条铁轨，又俯下下身子听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姥姥正走着呢，感觉手一松，闺女不见了。四下一瞧，发现nǎinǎi跑到了站台下面的铁轨。这时，听到jǐng察和铁路工作人员大声嚷嚷着：“谁家的小孩，不要命了，赶紧上来。”这可吓坏了姥姥，赶紧跑过去，也爬下站台，拉起nǎinǎi就往回走。等他们回到站台时，一辆进站的火车刚好停到nǎinǎi原来的位置。乘jǐng过来把姥姥说了一顿，埋怨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姥姥只有陪笑脸，说小孩子家不懂事，我一定看好，保准不会再有这事发生。吓得脸sè发白的姥姥，回过头来狠狠地责骂了nǎinǎi一顿。

可姥姥跟没事人似的，嘻嘻一笑，说了句：“爹，这火车走路还得脚踩着两条那么长的棍子，一眼也望不到头。”

姥姥被姥姥这幼稚的话给逗笑了，告诉她说：“傻闺女，那是铁轨，就跟咱家骡子跑的土路一样的。”nǎinǎi听了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姥姥看看手里的怀表，到了上车的时间，便一手拉起nǎinǎi登上车厢门上了火车。车厢里的人特别多。有带着小黑圆帽，穿着丝绸褂子一看就是地主样打扮的。也有去上学的穿着中山装戴着眼睛的男学生和留着四沿儿齐短发的女学生。也有带着大包货物的小商人，有携家带口逃难来的－－－－－－社会上形形sèsè各行各业的人一块挤在这么小的空间里。聊天的，因踩了脚吵架的，孩子找不到爹娘的哇哇哭声，谈论时局的辩论，买烟小贩的叫卖，好不热闹。

姥姥领着nǎinǎi找到了座位，这是姥姥专门找的靠窗的座。nǎinǎi一坐下来，就好奇的私下里瞅瞅。告诉姥姥说，这火车里原来没有肠子肚子拨浪鼓子，半天（方言：原来的意思）是装人和货哩。姥姥呵呵一笑，说闺女这是西洋人发明的机器，要比咱家那骡子跑的快的多。就跟西游记里的哪吒一样样的，转着轮子，一顿烟的功夫跑百十里呢。

nǎinǎi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静静地透过玻璃往窗外望去。

一串刺耳悠长的尖叫声想起，火车冒着黑烟，吐着蒸汽，车轮撞击着铁轨，哐当哐当的驶向远方。铁路两旁的杨树迅速的往后跑去，一轮红rì从东方爬起。红rì的下面是满眼成熟的麦穗，在rì光的照shè下闪着金sè的光芒。麦田中一条白练穿过，在rì光的照shè下闪着银光。朦胧中看到小河上一个渔夫划着木质小舟在航行，船头站着几只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