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群丐**说朱家 义士避雨入薛宅(1/2)
() 赵三仓、樊村学五人离开之后,邵能容向方湛一和刘侠我深深拜谢道:“若非方先生和刘公子挺身相助,我兄弟俩今rì不死亦伤。如此深恩,能容和二哥永生难忘。”
陈重霄亦躬身施礼道:“赵三仓那老东西实在不是人,心狠手辣,一出招就想重创我和三弟。想想我俩死了也没什么,但师大哥给我大哥的密信若落到外人的手里,则是天大的事了。”邵能容听他这么一说,有意无意地咳了一声,陈重霄会意,便不再说了。
方湛一向陈、邵两人道:“不想会在这里遇上陈二侠和邵三侠,幸甚之至。听说宋大侠两个月前在赵晋道上被人暗算,不知伤势如何,如今好了没有?”
邵能容道:“多谢方先生惦挂。那天我大哥去太原见柳云絮大侠,出了井陉关口没有多远,便遭人伏击。右小腿和后背上各挨了一刀,但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流了些血,十来天后就好了。”
方湛一道:“可知道歹人是谁?”
邵能容道:“当时一共八个黑衣蒙面人,个个武功高强,出手极狠,直yù置我大哥于死地。势急之下,我大哥也留情不得,将其中七人刺死,一人打成重伤。至于歹人是谁,我大哥也没有问,当今想取他xìng命的人很多,问与不问都是一样。”
方湛一道:“孤烟兄的武功、胆识、襟怀足以做江湖表率,实在令人敬佩!”
邵能容又道:“敢问这位刘公子是方先生的什么亲戚?公子大名又是……?请先生告知,我和二哥也好称呼。”
方湛一道:“方才有赵三仓、樊村学他们在,因此我未将公子之名说出来。这刘公子名侠我,浙江湖州人氏。”说到这里,呵呵一笑,又道:“刘公子是云树兄以后的亲戚。我与云树兄情同手足,刘公子自然也是我的亲戚了。不过此时,我们还是都以兄弟相称吧。”邵能容和陈重霄听他说得不清不混,但也不便深问,只好笑了一笑。
刘侠我也笑了笑道:“方先生还在酒醉之中,不知何时醒来。”又向陈、邵两人道:“‘燕赵五侠’英勇豪迈、义薄云天,名闻海内,今天能与二位相逢,真是大幸。侠我这次北来,就是想一睹‘燕赵五侠’及诸多北方英雄豪杰的风范,以了却多rì来的仰慕之情。”
邵能容道:“公子如此抬爱,能容甚为汗颜。”
刘侠我道:“小弟出来之时,董飞雪兄一再叮嘱道:‘如今世间险恶,人心难测,江湖更是易起风波,要步步小心,时时在意。’不料今rì连遇方先生及两位兄台。可见江湖虽有险恶,更多有美遇。”
邵能容微微一笑道:“我和二哥能遇到公子和方先生这样的人,又何尝不是美遇?
刘侠我又唤店家重整筵席,与三人畅饮。
饮酒之间,邵能容对刘侠我道:“我和二哥正要北回,就请公子与我们一起过去。公子气宇轩昂、英姿超拔,更兼豪气干云、武功jīng妙,我大哥要是见了,一定会万分惊喜。他常叹当今武林不振,才俊难出,今公子一出,当能弥补他心中的遗憾了。”
方湛一听邵能容这么一说,顿时jǐng觉地道:“宋大侠有没有女儿?”
他遽出此言,邵能容很是不解,只好回答道:“有,我大哥有个女儿。”
方湛一道:“敢问宋小姐芳龄几何?”
邵能容道:“年仅十岁。”
方湛一心里一松,笑道:“你们‘燕赵五侠’剪恶除暴、扶危济困、轻生重义、恩怨分明,实在是江湖之幸!”
邵能容听他言语忽此忽彼,前不照后不应,很是迷惑。陈重霄则忍不住地问道:“不知方兄如何突然问起我那侄女来了?”
方湛一又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方才听了邵三侠的话,诚怕宋大侠与云树兄争婿。”
陈重霄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看看刘侠我,又想想方湛一前面说的那话,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刘公子既然是许大哥定下的人,我大哥又岂会和许大哥相争?更何况我那侄女还未chéng rén。”
方湛一又笑道:“许兄还未见刘公子,是我先替他定下了。”
邵能容不慌不忙地道:“原来许大侠还未见过刘公子!我大哥的女儿虽小,不过他那妹妹已经长大了。今年一十七岁,待字闺中。许大侠的女儿我去年见过一面,的确是绝代佳人,但我大哥的妹妹和许姑娘相比,如芍药对牡丹,差不哪里去。”
方湛一的心里往下一沉,忙道:“当真?”
邵能容笑道:“不敢欺骗先生。”
方湛一默默地想了一想,大笑道:“这不要紧。宋大侠和许大侠做兄弟已久,他纵是和许大侠争刘公子,也须用个女儿,断然不会用个妹子。”
刘侠我听他们这样说来说去,哭笑不得。正在这时,忽听楼下传来打骂哭叫、桌翻椅倒、碗破碟碎之声,十分激烈。刘侠我起身道:“方先生,陈二侠、邵三侠你们且饮,我到下面看看。”来到楼梯口处,正yù下楼,只见店家、伙计们并一些食客急匆匆地上来,惊恐万分。
刘侠我问道:“楼下谁在闹事,是之前那几个人吗?”一个伙计道:“不……不是,是……是……是朱家的人在打人。”刘侠我听了,快步下了楼。
但见七八个身穿劲装的彪形大汉持着短棍,正在痛打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有几个胆小的客人惊吓得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刘侠我喝道:“住手!”这一声喊,宛如chūn雷炸响,那七八个壮汉都是一惊,住了手,朝他看去。刘侠我又前踏两步,来到那些人的跟前,厉声道:“光天化rì之下,如此公然行凶。王法纵可蔑视,但天理不能亵渎!”
众恶汉定神一瞧,见来人除了背着一把长剑之外,形貌和神气都如文静儒雅的书生一般,心里那嚣张的气焰又蓦地腾起,一个恶汉狞笑道:“呸!我还以为是来了一只老虎,吓了一大跳,不想是只他娘的猫儿。”
另外一个道:“只是这小子还背着剑呢。”
又一个不屑地道:“书生都爱卖弄,手无缚鸡之力,身上却常常带着把剑。”
又一个道:“听他口气,是要替天行道呢。”
再一个冷笑道:替天行道?行个鸟道!”众恶汉一发大笑起来。
刘侠我不理会他们,向着众乞道:“请问诸位,你们为何遭人追打?”乞丐们惊魂未定,一时说不出话来。刘侠我正要再问,那些恶汉已将他围住,一人举起棍子,劈头打来。刘侠我抬手抓住棍梢,轻快一旋,那人啊了一声,当即松开,手腕被带得生疼,咧嘴直抖。
刘侠我两手握住那粗细如小手臂一样的木棍,举过头顶,稍稍用力一折,木棍便“喀嚓”一声断成两截,他又向着众恶汉道:“今天小爷不想打架,你们也别逞英雄!莫说是你们这七八个,就是来七八十个,若真打起来,也不够我打!”
众恶汉看刘侠我折断一根木棍,如同他们自己折断一根筷子一般容易,大为惊骇,哪里还敢再耍威风,面面相觑一番后,努努嘴,挤挤眼,灰溜溜地逃窜了。
一个五十多岁,头被打破,血流一身的乞丐慌忙跪下,连声向刘侠我道:“多谢侠士救命之恩,多谢侠士救命之恩。”随后站起,招呼同伴道:“走,走,快走!”刚往前迈一步,又对刘侠我道:“恩人也快走吧,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侠我道:“老伯勿怕,谅他们也不敢再来。”
老丐道:“恩人,他们势大,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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