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贪财好色（2/2）

祁老六将银子在手里抛了抛，显然心动，略一犹豫，便道：“好罢，你跟着我，不要乱走，商队人多手杂，万一惹翻了哪位爷台，你就小命难保。你小命难保不打紧，你媳妇儿可就惨喽，小小年纪，就要守寡，唉，说不定还要忍受邻里浪子的轻薄sāo扰，到时你九泉之下看着，想必也难安生……”

楚观澜暗骂，这祁老六简直是个痔疮嘴，说话全不着边际，若在平时，这厮只怕不死也得断条胳膊。但此时有求于人，他便只好强忍怒气，还得陪笑脸，当真无比憋屈。

商队人太多，谁也没在意楚观澜的到来。祁老六将他领到一匹高头大马前，道：“这包里装得是最上等丝绸，你可以翻开看看，不过你要小心，别被盯哨的人看见，这丝绸可不是我私有。我擅自将丝绸卖给你，若给他们瞧见，可是要重罚的。”

楚观澜道：“甚么盯哨的？”祁老六朝一个坐在黑尖骑上的青袍客呶了呶嘴，道：“喏，就是穿青袍的这类人，整个商队有十几个呢。”

楚观澜向最近的那个青袍客望去，不由一凛，暗呼：“jīng气内敛，此人是个高手！”那青袍客似有感应，将目光向这方投来。

楚观澜忙垂首，道：“祁大哥，若没甚么事，我可就要挑选丝绸了。你分些心，给我放个哨，待会儿我会加倍酬谢。”

祁老六贪财好sè，听到报酬加倍，不由喜道：“好说，好说，我给你盯着，你快挑选罢。”说着转过身去，给他放哨。

楚观澜解开马背上驮着的包裹，只见里面装得满是丝绸，而且质量之佳，天下少有。他愈发糊涂，心道：“这商队难道并非假冒，真是从宋国来的？可那青袍客的身手……嘿，只怕要踏入先天之境了，哪有商队雇得起如许高手？”

他一边装模作样，翻看丝绸，一边仔细举目四望，力图发现蛛丝马迹。

忽听祁老六道：“啊哈，我看见你媳妇儿啦！”孰料这一惊一乍，竟吓得楚观澜手一哆嗦，将一匹丝绸跌落在雪地上。

祁老六咂巴咂巴嘴，嘿嘿笑道：“你媳妇儿穿得真少，也不怕冷么？唔，想是你们本地人自小习惯了，所以不觉得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女人嘛，还是穿得少好看啊，啧啧，他妈的，你媳妇儿真水灵……”接下来都是对连城的品头论足，用词愈加粗俗。

楚观澜却不敢打搅，只因连城穿得单薄，是身怀武功之故，而并非甚么本地人自幼习惯了。祁老六一时未反应过来，所以才这般认为。

楚观澜俯下身来，去拾那匹掉落的绸缎，不料目光及处，忽见马后腿上缺了块铜钱大小的毛，上面烙有一层模糊的文字，但被人涂了墨汁，显是刻意掩盖。

楚观澜瞪大眼睛，仔细辨认，勾连笔画，联想字迹，过了好半晌，方才认出这几个字来，心里默念：

大明靖王朱霸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