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鼠疫(1/2)
在和江丹婷她们分开后,逆夏就忍不住问徐艺嘉说:“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徐艺嘉莫名其妙的问:“感觉到什么啊。”逆夏惊讶的问:“你没有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很邪恶的气息吗
?”徐艺嘉皱着眉头说:“没有啊。”徐艺嘉再转过身看下,也没有发现什么。逆夏就奇怪了,问:“我刚来时就感觉到了,这股气息若隐若现,但是给我的感觉就是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
么,我总感觉这股气息很熟悉那样。”徐艺嘉也觉得奇怪,但是他怎么查找就是没发现什么。逆夏笑着说:“别那么紧张,或许是我这些天太紧张了。哈哈,走吧。”徐艺嘉可不像逆夏那么
认为,他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这一天晚上杨雯晴和黄岚田在文科楼上完夜自修,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去,路过小cāo场的时候黄岚田突然跳了起来,害怕地缩在杨雯晴身后,指着双杠那边大声尖叫:“啊——有老鼠
!”杨雯晴心里有几分发毛,连忙收住脚步,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一看,果然有一只硕大的老鼠趴在草丛里,听见声响非但不逃跑,反而翻起滴溜溜的小眼珠朝她们两个盯了一眼。黄岚田抱住李瑾瑜的胳膊说:“它……它在看我们呢!”杨雯晴皱起眉头说:“真奇怪,这只老鼠怎么不怕人?”她朝它跺跺脚,“嘘”了一声,那只老鼠突然头一歪,口吐鲜血死掉了
。黄岚田不由笑了起来,推推杨雯晴说:“你可真厉害,这么大一头老鼠被你嘘死了!”杨雯晴瞪了她一眼,说:“别开玩笑,它大概是病死的,真恶心!”她拉着黄岚田远远地绕道走开,又有些不放心,回头一看,只见那只死老鼠的身上隐约有闪烁的红点,在空气里慢慢
飘荡着。杨雯晴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有些害怕。第二天早上,天都学院的校园里出现了更多奄奄一息的大老鼠,身上散发着恶臭,嘴里汩汩泛着鲜血。大伙儿议论纷纷,弄不明白隆冬时节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老鼠,是不是化学实验室
的废气废液排到老鼠洞里,把这些鼠子鼠孙都给毒死了?这倒是一项有前途的专利,那些硕士博士们应该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化学药品起了作用。天都学院的清洁工啧啧称奇,他们收集了几麻袋的鼠尸,都堆在北门外的垃圾箱旁。校长沈冀北担心校园里会流行瘟疫,同时他也隐约觉得这事不太简单,他跟校内的几个老家伙商量,
叫他们负责去调查下,但是收到正校长的信息说。这件事不要去管。虽然他们几个老家伙有点不放心,但是一想到天都学院的负责人,他们就安心了。于是召开了一次特别行政会议,安排医
务室、总务处和宿管处组织人手,轰轰烈烈开展了为期三天的灭鼠工作,并且把所有公共场所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消毒。但这一切都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天都学院的死老鼠越来越多,甚至在教室讲台上都发现了散发着恶臭的鼠尸,学生纷纷拒绝上课做实验,拒绝去食堂吃饭,鼠患严重影响了正常的教学秩
序。非但天都学院如此,整个G城几乎被成千上万的老鼠淹没了,电视台和广播连篇累牍报道着这一罕见的现象,呼吁广大市民做好消毒防疫工作。沈冀北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天晚上,西校区先后有二十几个学生病倒了,校医诊断下来说是疲劳过度引起的发烧,淋巴结肿痛,建议多喝水,卧床休息几天。沈冀北隐隐觉得事情
没这么简单,但他不敢往坏的地方想,只能寄希望于校医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一直忙到晚上10点半才回家,老婆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喝,随口说起这几天G城到处都是死老鼠,可别是要闹地震了。沈冀北叹了口气说:“真的是地震我倒不担心了,就怕是什么传染病
!”他老婆吓了一跳,说:“我们这幢楼里有好几户人家都病倒了,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会不会是传染xìng肺炎?你千万要小心点,明天我托603的方医生配点预防的中药吃。”沈冀北心想就
算法力高强,遇到什么病都是没有办法。沈冀北被她一句话钩起了心事,心想:“如果是肺炎还好,万一……万一是鼠疫就麻烦了!”他实在放心不下学校那一头,又给宿管处的负责人冯云山打了个电话,询问那几个生病学生
的情况。当听到高烧还没有退,沈冀北有些沉不住气了,叮嘱他立刻派车送学生到一院挂急诊,他马上就赶到。冯云山觉得校长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就是流感嘛,犯得着这么紧张吗,但校长
的话就是行政命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马上就办。虽然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但天都学院的宿舍里还是灯火通明,宿管处和医务室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连夜把患病的学生送往一院挂急诊。杨雯晴被嘈杂的人声吵醒了,她披了件外衣走
到窗前,只见隔壁宿舍的胡晓蕾被人扶着上了救护车。她突然注意到胡晓蕾的胸口和腋下闪烁着诡异的红点,那些红点她只在老鼠的身上看见过!沈冀北打电话叫上副校长张克明,匆匆忙忙赶到G城第一人民医院。他们吃惊地发现,一院灯火通明,竟然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医生和护士满脸倦态,病房和走道
里躺满了挂水的病人,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他一打听,全都是高烧不退,淋巴结肿痛,医生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先挂几瓶水看看效果。沈冀北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找到冯云山,问他一院传染科有没有熟人,打听一下这些人究竟患了什么病。正好冯云山的小姨子邓羚是传染科的主任医师,他领着沈冀北去找她,邓羚正忙
得不可开交,没顾得上敷衍他们。一直等了一个多钟头,邓羚才有工夫喘上一口气,她见是姐夫和姐夫的领导,犹豫了一下,就实话实说了。G城的确爆发了一场恶xìng的传染病,结合症状和最近老鼠出没的情况来分析,极有可能是早已灭迹的鼠疫。但一院传染科的医师采取患者的血、痰、淋巴结穿刺液等相应标本作涂片及培养
,涂片染sè后镜检,并没有发现两极浓染的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而且使用链霉素、四环素和氯霉素也没有收到明显的疗效,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鼠疫的可能xìng。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沈冀北他们大大松了口气,但邓羚接下来的几句话又把他们的心提了起来,她说:“N市研究鼠疫的专家明天一早就能赶来,在得出确切的结论之前,我建议你们暂
时停课,全面消毒,把患病的学生集中隔离开来,万一真的是鼠疫的话,也可以避免引起进一步的扩散。”邓羚有些个人的看法还是不便对他们明说。她虽然没有在患者的血、痰、淋巴结穿刺液里发现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却意外地在一例患者淋巴结的脓水中找到了一种新病菌,形态类似于缩
小的阿米巴,不断吞噬着人体细胞并以惊人的速度繁衍,目前还不清楚这种病菌是否是引发疾病的元凶。邓羚隐隐约约怀疑,这可能是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的一种全新的变体,换句话说,在G城
爆发的是一场没有发现过的新型鼠疫……她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了。患者的病情迅速恶化,到了凌晨4点钟,一院发生了第一例突发xìng死亡,死因不明。邓羚在第一时间解剖了尸体,她发现患者的淋巴结肿大溃烂,不断溢出带血的浓水,腹部和腿部出现浅
黑sè的斑点——这是典型的鼠疫病状!但是患者已经使用了大剂量的链霉素、四环素和氯霉素,这是当时治疗鼠疫唯一的特效药。像是有约定的一样,送进一院的患者先后口吐鲜血,痛苦地离开了人间。死亡的人数越来越多,三个小时以后,一百多位病人中已经有超过半数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死尸。紧接着,接
触过患者的医生和护士也开始出现了一模一样的症状,发烧,淋巴结肿痛,死亡的yīn影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一院陷入一片恐慌之中!N市的侯行良教授是上午9点钟抵达G城的,一同前来的还有他带的几个博士生以及N市医学院研究传染病的专家。他们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就急急忙忙搭了卫生防疫站的面包车赶往一院
。邓羚接待了这批远道而来的专家,把疫情详细介绍了一下,侯行良检查过停尸房的死尸,很有把握地说:“这肯定是鼠疫,你们的镜检结果有误!”邓羚有些不服气,她张开嘴想要辩解几
句,又强忍了下来。侯行良换上白大褂,亲自动手采集了死尸的血、痰、淋巴结穿刺液等相应标本作涂片及培养,涂片染sè后镜检,并没有发现两极浓染的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他双眉紧锁,下意识地看了邓
羚一眼,抱着手臂在化验室里来回踱步,潜心回忆着文献上有关鼠疫病例的记载。跟随侯教授同来的几个传染病专家又重新取样做了几遍镜检,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存在的迹象。他们窃窃私语,彼此交换着看法,他们倾向于认为,G城爆发的是一场类似
鼠疫的传染病,这让全体在场的医生稍微松了口气。邓羚小心翼翼地插嘴说:“侯教授,我曾在一例患者淋巴结的脓水中找到了一种新病菌,形态类似于透明的阿米巴,繁衍的速度非常惊人,用高倍显微镜才能观察到,很难辨认,这会不
会是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的一种变体?”侯行良怔了一下,敲着额头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有变体,嗯……淋巴结的脓水是吧,取样检测一下吧!”侯行良采集了死尸淋巴结分泌出的脓水,换上高倍显微镜仔细观察,盯得眼睛都酸了,却什么都没发现。他失望地瞪了邓羚一眼,说:“你自己来看吧!你说的那个病例不具有典型xìng!
”邓羚熟练地调节着显微镜,果然没有发现类似于阿米巴的新病菌,她犹豫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说:“侯教授,要不我们取存活患者淋巴结的脓水再观测一遍!”侯行良见她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有所发现,他强忍住肚子里的牢sāo,跟随邓羚来到病房里,采集了一个才入院的患者淋巴结里的脓水,回到化验室用高倍显微镜观察,竟然真的
发现了从未有过记载的新病菌!强壮,充满活力,不断吞噬人体细胞并以惊人的速度繁衍着!侯行良双手有些颤抖,他摘下眼镜用力揉着眉心,喃喃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邓羚说:“我猜想……这些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的变体可能具备一定的自我意识,它们只感染健康的人类,当患者死亡后,就通过某种特殊的途径离开死尸,再去感染其他的人类!”侯行
良目瞪口呆,摇着头大声说:“真是异想天开,病菌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意识!这不可能!……马上采集所有死尸和患者的淋巴结脓水做镜检,一个都不要漏掉!我要最详细的数据!”一行人一直忙到深夜,采集检测了数百例标本,镜检的结果证实了邓羚的猜想,所有死尸的淋巴结脓水中都没有任何发现,而存活患者的淋巴结脓水中毫无例外地找到了革兰氏yīnxìng球杆
菌的变体。在场所有的传染病专家都被这一事实惊呆了,他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在G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化验室里,人类的医学研究又揭开了新的一页。侯行良倒抽一口冷气,他顾不得记录下医学史上这一惊人的发现,立刻着手进行**实验。他把患者淋巴结的脓水注shè到健康小白鼠的血管内,二十分钟过后,小白鼠体表出现了浅黑sè
的斑点,淋巴结肿大溃烂,不断溢出带血的浓水,呼吸急促,在痛苦挣扎中死去。侯行良又做了一次相同的实验,这次他在感染病菌的小白鼠体内注shè了大剂量的链霉素、四环素和氯霉素,但还是没能挽救回小白鼠的生命。很明显,新病菌具有顽强的抗药xìng,鼠疫的
特效药根本无济于事,这个沉重的打击令在场所有的医生都感到丧气。侯行良望了邓羚一眼,苦涩地说:“现在基本上可以断定这种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的变体就是传播鼠疫的元凶,我建议向市委报告这一情况,立刻封城,禁止任何人擅自离开G城,以免造成
鼠疫的大规模扩散。……我们需要时间做进一步的研究!”邓羚意识到事态的严重xìng,当机立断拨通了市长的直通电话,侯行良以鼠疫专家的身份向市长宣大勇指出,G城已经爆发了一场前所
未有的恶xìng鼠疫,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特效药可以抑制,形势万分危急!1月rì下午4点50分,市委采取了紧急措施,G城全面封城了!消息迅速传播开去,S大学的一切都乱了套。大家吵着闹着要离开G城,但是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民jǐng和联防队员二十四小时驻守在每一条大街小巷,外地学生全被困在天都学院的宿舍里
,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化学系的学生涌到实验室里,撬开药品柜把整瓶整瓶的冰醋酸和苯酚往怀里塞,他们居住的每一间宿舍都被熏得酸溜溜的,每一个角落都反复喷洒了苯酚溶液——别说是病菌,连人都快
待不下去了。到最后更夸张,凡是化学系学生出没的地方,就会有一股浓得散不开的、醋酸混杂着苯酚的古怪气味。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以往亲密无间的同窗之情荡然无存,大伙儿都虎视眈眈地彼此监视着,任谁有一点发烧喉咙痛的迹象,马上就有人打电话给医务室,叫来身穿三层防护衣的工作人员
,强行押送到设在3号食堂里的隔离区继续观察,如果有明显的鼠疫病状,立刻送传染病医院急救。但是大伙儿都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传染病是无药可救的,3号食堂和医院只是鼠疫中转站,是临时停尸房,送出去的人再没有一个回来的。在这些可怕的rì子里,位于G城西北角的火葬
场昼夜不熄火,将全城成千上万的尸体焚化成灰烬,滚滚浓烟遮蔽了天空。S大学的学生们总是不自觉地望着天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成这道浓烟里的一分子。杨雯晴是最早发现鼠疫传播秘密的人类,她从小用符水洗过眼睛,能看见许多常人察觉不到的东西。她在死去的老鼠和同学胡晓蕾身上看到的小红点正是革兰氏yīnxìng球杆菌的变体,并且
随着鼠疫的迅速扩散,S大学的空气中漂浮着越来越多的红点,这些红点通过呼吸器官进入血液,引起高烧、淋巴结肿大溃烂和肺炎,最终夺去人类脆弱的生命。猜疑和提防的情绪在四处蔓延,渐渐变得歇斯底里,整个G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所笼罩着。在这场恶xìng鼠疫带来的浩劫中,老师离开了学生,医生离开了病人,子女离开了父母,妻子
离开了丈夫,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感情遭受了严峻的考验。每一个人都在问自己,我能否为了所爱的人冒生命的危险?人类啊……当蒙在表面的温情被死神撕下来的
时候,他们还会剩下些什么呢?在此,逆夏和吴小丹她们也早就行动,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努力还是找不到鼠疫的源头在那,这让逆夏他们都是很急,尤其是李天涯。作为一个茅山道的法师,李天涯感觉到压在肩头沉重的责任,他必须做些什么,不能听任一幕幕悲剧在G城上演。在这点上,逆夏甚至吴小丹就没能力帮得上什么,毕竟他们就是再强大,
也抵挡不住病毒。白天的光线太强,掩盖了鼠疫病菌的行踪,李天涯决定在晚上悄悄溜出宿舍,寻找那些小红点的弱点。虽然他的茅山道术已经达到了第9层,他还是不敢托大,他换上厚厚的羽绒服和绒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咬破指尖在身上画了三道灵神符,然后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准备出门。本
来逆夏是打算跟他一起去的,但是吴小丹不批准,他要逆夏留在他们身边,毕竟这次鼠疫,就连强大的她也感到无可奈何。这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宿舍还没有熄灯,但每一扇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楼道里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几个小红点在空气里飘来飘去,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李天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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