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玄（1/2）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做人要低调！”

这句话作为千古名言流传于世，无数人将之当成为人处世的神器。

可神也有拉稀的时候，神器自然也有失效的时候。

低调确实是做人的王道，可对某些人来说，低调是没有用的。

比如方游，不管他平时如何低调，却总是如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亮的星明，亮的耀目，他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喳子，风sāo的走步，都深深地迷住了幻海城中下至三岁幼女，上至八十老太……

好吧，上一句中的后半句纯属某人的幻想，方游没有忧郁的眼神，眼角的眼屎倒是经常没有擦干净；方游也没有唏嘘的胡喳子，他才刚二十岁，还属于嘴上没毛的；方游更没有风sāo的走步，他那一身如同破布拼凑起来的衣服，就是让他走机械舞步，他也风sāo不起来。

不过，屁股决定脑袋，腰包决定魅力，只要腰包够鼓，别说方游没有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喳子，风sāo的走步，就算他是世上第一丑，那也会魅力无限，让无数少女、少妇拜倒在他的大裤衩之下。

但可惜，方游没有鼓鼓的腰包，有的只是比脸还要干净的口袋。

当然，这干净指的是口袋里空空如己，而不是指口袋本身干净，虽然方游的脸已经很脏了，但他的衣服那是怎一个脏字了得，这衣服上的口袋自然也不例外。

没办法，谁叫方游从事着一个神圣而伟大的职业——乞丐。

有人说：“乞丐当三年，皇帝也不换。”

方游只想仰天咆哮：“不带这么坑爹的啊，你不换，我来换啊，我想做皇帝，我想**三千……”

不过，前面说方游不管如何低调，但却总是如漆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亮的星明，亮的耀目，倒真不是骗人的，方游在幻海城的确颇有名气，只不过，这名出的比较奇特，属于异类之名罢了。

幻海城是三千天朝最繁华的城市，也是三千天朝最有名的城市。

而三千天朝是灵玄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也是灵玄大陆上唯一的天朝。

由此可见幻海城有多么厉害了，不过，幻海城之所以能成为三千天朝最有名的城市，却不仅仅是因为幻海城的繁华，更多的是因为在这座全国富人最多的城中，也有着全国最多的乞丐。

幻海城乞丐的数量那可是数以十万计，可在如此多的乞丐中，能做出以下事情中任何一件的，除了方游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上街乞讨从不下跪；

对于老弱病残的手下，从不让他们上街乞讨；

有着二十几个手下和小半条街的地盘，却过着比普通乞丐还不如的生活；

……

在旁人眼中这些连傻子都不会做的事情，让方游想不出名都不行。

可虽然方游有些名气，但有人说得好，“围裙也是裙”，同理可证，“有名的乞丐也是乞丐”。

所以，方游虽然很想牛逼起来，但却只能一直走在通往牛逼的道路之上，这条道路名叫苦逼。

不过，方游倒也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做法，他也向来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就像此时，在灯火通明，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在下，他居然左手一只烧鸡，右手一只烤鸭，饿死鬼投胎似的往嘴里猛塞。

在方游风卷残云般消灭着食物之时，他的正对面坐着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大概五十来岁，虽然顶着个秃头，但面sè红润，神采奕奕，再加上一身的绸缎，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一定会认为此人非富即贵。

可事实上这个中年人和方游一样，也是乞丐，不认识的人肯定会难以相信，但穿龙袍的都不一定是皇帝，还有可能是戏子，那一身绸缎的就一定要是有钱人，就不能是乞丐？

同样是乞丐，方游和这个中年人看起来却是天差地别，这让人不禁感慨，哎，都是乞丐，可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咧。

这个中年人名叫“秦寿”，江湖人称“禽兽”，秦寿也的确无愧于禽兽这个名号，他的所作所为，那真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杀人放火、**掳掠、灭人满门，没有是他不敢做的。

可秦寿越是丧心病狂、禽兽不如之时，反而没有多少人敢当面叫他禽兽了，因为随着他无恶不作，他手下乞丐团伙的人数是越来越多，所占的地盘也是越来越多。

现在，秦寿手下有着上百个乞丐，有着大半条街的地盘，在幻海城数十万的乞丐中也算是颇有势力，再加上他的凶名，道上的人见到了他，都得称其一声寿哥或秦兄。

方游和秦寿，一个贫穷却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一个有钱却是禽兽不如，这样的两个人本应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此时却坐到了一张桌子上，这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这一切都是命运，谁也逃不离。

秦寿望着有如饿死鬼般的方游，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然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耐心等待着。

方游虽然吃相难看，吃得也够多的，但速度却是奇快，不一会儿，一桌的美食就被方游一个人消灭了三分之二。

“呼！好久没有吃的这么饱过了。”

方游吃的肚皮都快要撑破时，终于停了下来，靠在椅子上，仰头呼道。

见方游终于吃完了，早已急不可耐的秦寿立即道：“方游，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该谈正事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秦寿说这话的时候，方游正将他那满是油的手在桌布上蹭着，蹭了几下后，方游又拿起一壶酒，当水一样灌了起来，好像没有听到秦寿刚刚说的话。

秦寿可以看不起别人，但不允许别人看不起他，一见方游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秦寿真想掀了桌子，然后叫来自己的手下，将方游大卸一百零九块，然后一天扔一块，扔到海里去喂鱼。

可秦寿毕竟也是老江湖了，他知道“冲动是魔鬼，动怒如自杀”，现在还不到发火的时候，他也能压制住心中的火气，他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眼中的怒火如房间内的烛火一般跳动着。

“咕噜！咕噜！咕噜！……”

方游狠灌了几口美酒，才大喘气道：“好酒，那几块一斤的散酒和这几百一壶的酒，还真是没法比呀，只可惜喝了这一次，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喝上了。”

说着，方游好像想起什么，望向秦寿，说道“对了，禽兽，你刚刚跟我说什么来着？”

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方游恐怕早已经被秦寿眼中的怒火烧成灰了。

秦寿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开口，还是充满了怒气，“方游，不要跟我装疯卖傻，你前两天打折了我儿子的腿，难道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算了吗？”

“我可没这么想，你可别冤枉我。”方游立即摆出一副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刚刚只顾着喝酒，真的没有听到。”

“好，就算你刚刚没听到，那你现在听好了，你打伤了我儿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秦寿大声道。

“我又不是聋子，你说话这么大声干嘛，震得我耳朵都麻了。”方游用小指抠了抠耳朵，摇头道：“再说，应该是你给我个交代才对吧？可是你那垃圾儿子先动手打伤我兄弟的。”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