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9 密会上的智者（1/2）

繁华的街市一角只剩下古坟般堆叠在一起的废屋残骸，垃圾堆里散发出内脏**的异味，伊欧背靠在暗巷cháo湿的墙砖上喘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帽子理了理上面被压得变形的羽毛。

“哈……催得可真紧。”

他苦笑一声，将一块印有双狮环抱图案的铜牌握在手心。离开梅勒斯特里斯皇城之前，他每天都要对着无数烙着火印的文件几yù呕吐。布拉斯波利斯的帝国银行建在

东南的市郊，清晨过后，入城的鱼贩屠夫总会在门前的大街上留下无数脏兮兮的尸块。穷人们无力光顾带石阶扶梯的大栋庭院，银行的业务因而有些冷清。一见到有

顾客上门，柜台前一位穿着黑sè背心的银行职员便立刻微笑着迎上来，殷勤地接过诗人的外套。

“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不还本钱的贷款。”

“……”

“有什么问题吗？”

“您是帝国人？”

“这算什么问题，我难道该换上一身盔甲再来？”

伊欧从口袋里露出纹章的一角，职员愣了一下，立刻换上极为谦恭驯服的表情。

“……对不起，这边请。”

职员的脸上依旧堆着微笑，只不过举止之间俨然jǐng惕了许多。他带着伊欧穿过柜台径直来到里间，杂物间的最深处陈列着一排破旧的书柜，他取来烛台小心地晃了晃，拨开一堆硬皮书本转动把手。

“希望与您合作愉快。”

“多谢。”

一条漆黑的甬道现了出来，伊欧向那人脱帽致意，躬身快速钻进暗门里。等到他的身体完全埋进漆黑中，职员才不紧不慢地合上柜子，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走出房间回到原先的位置。

声音在伊欧的耳边消失了，一分钟前还吵吵嚷嚷的人声被彻底隔绝开来。悬挂在甬道墙壁上的油灯静谧地燃烧着，火焰绰约，仿佛正被人缜密地cāo控着腾起、落下。

伊欧扶着墙壁小心地走了一段，渐渐地，前方的光亮扩大开来，隐约有人说话的声音。靴子踩在石子上滑开发出的响动让他心头一惊，一抬头，才发现一只修长且漂

亮的手正横在他的前方。

“这边请，大皇子殿下。”

坐在一张巨大会议桌前的二十几人纷纷起身行礼。伊欧来到zhōng yāng的座位前，依次环视过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仿佛感到另一个自己正从这副喧嚣的躯壳中爬出。

“诸位辛苦了。请坐。”

这单单几个字背后承载的分量不容外人说道。同坐在这张桌前的不仅有二十多岁的年轻脸庞，也有不少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们都是伊欧在愤然出奔梅勒斯特里斯之时不离不弃，依然视他为主君的死士。这其中的几人，也是梅勒斯特里斯大名鼎鼎的魔术师。

将他引到座位上的那名年轻士官笔挺地站着，待伊欧坐定，立即捧上一大本夹好的莎草纸文书。

“殿下，根据国内传来的消息，皇帝陛下已决定与底比托签署同盟协议，并撤换了议长。他对一年前的行为后悔不已，在近rì释放了您的母后，并且招回了正和蛮族作战的三个兵团，似乎即rì起便会有所更张。”

“他做得太晚了，朝中已经满是卡罗尔的人……”伊欧面sè如铁地搓着手，不时摇头道。

“母后现在情况如何？”

“已从比布罗斯宫回程，据说皇帝陛下亲自登室道歉，两人长谈了三、四个钟头。”

“不坏。”他的回应显不出半点欣喜，“这么说驻扎首都的军队增加了？”

“这次调回的是第六、七、二十一三个军团，原先负责守卫雷利尔附近地区的十五军团换防奥治兰，除了不死军之外首都周边现尚有五个军团，我们能调动的至少有一万多人。”

“太少了！拿不下不死军，这点人连皇帝的脚趾都摸不到。”

伊欧的声音有些急躁，眼光中闪着重重的焦虑。流浪诗人是时间与幸运之神的宠儿，作为一名皇子却不能尽然。

“殿下，请不要再等了！您可知道您弟弟的支持者已经占据了御前会议上逾半数的席位！不过我们已秘密联系过，不满于他们大权独揽以及反对破坏传统的贵族也不

在少数，七位军省总督中已经有三位确定会支持您继位。我们手上还有些新得的铁证足以掀翻卡罗尔的势力。陛下后悔之余必定会收回成命将您重新立为皇太子，最

近他总是向内侍抱怨是自己的失误逼您离开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