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卷后期某章《龙阳对》（接《萌之殇》（2/2）

“临终时笑得很好，”神乐潜龙也微笑起来，“大概是求仁得仁吧……而你，想不到能够站立了——打算如何呢？”

草薙阳的脸色一直很阴晴，身躯也是颤巍巍的：“如果初衷不变，请出手。”说话间，双手拨弄一下头，柔长的乌丝齐颈而断，“我准备好了。”

“草薙家族……三神器家族都是这样。”神乐潜龙似不忍心，下命令却没有迟疑，“击毙。”

犹如滴水荡波，神乐潜龙的话音启动了早已明显组成阵形的几十人——神之祝词！

下令后的神乐潜龙不再关注草薙阳，却与合冰的眼神相对，便是这么一个瞬间，合冰几无痕迹地摇摇头，似黯然，似无奈，然后，看向那近在咫尺的战场。

草薙阳的行为不似草薙萌，眉头紧皱，身形刹那间成为火焰，继而模糊起来——没错，对于神乐潜龙来说，那的确是模糊，但对于合冰来说，却是一次次惊讶。

……荒咬？却是八稚女式的滑行……借着拳头击中心口的压力，就近一记七濑……借着踢中腰眼的力道，反身一踢胧车命中下巴……

……砌穿打后脑……独乐屠砸面门……俯身横向的鬼燃烧从人群中肆虐而过……近乎目不暇接的合冰合不拢嘴——草薙阳的度快出对手不止一个档次，这不仅让对手无从防御，还导致远处的对手无法攻击，更重要的是，她借着每次攻击的反作用力，竟然不曾落地！

十五秒，不过二十秒，青石道的右侧已然再无能够站立之人，除了依旧凌空的草薙阳……不，她正跃到十米高空！

滞空的一瞬，草薙阳高举右手，指尖燃烧，不，是凝聚着一个火球！这是……

无式！火球如子弹般落在青石道的左侧，爆炸成数十米高的火柱，彼处的多数神乐宫人猝不及防，只有少数几个以足够的反应使出神之祝词，真身冲向草薙阳。

落下……始终是扭曲的面容，草薙阳一举左手，火光在食指上一闪，整个身子便如箭般与来者对冲——大蛇薙！

“Rinet？”浓烟未散，以四处燃烧着的，或痛苦翻滚，或散落凌乱，或伏地无声的数十具躯体为背景，落地的草薙阳没有了火焰，五官几乎皱到了一处，战抖着身体，一步一步，走向Rinet身后的不得不关注战场的神乐潜龙。

“……”Rinet颤动着嘴唇，双眼圆瞪，急俯身而上。

“噗。”

快的Rinet与平缓的草薙阳重叠了。

从合冰的角度，只能看到Rinet的右拳被草薙阳的左手握住；而通过神乐潜龙的眼睛，却是Rinet的后腰正中破出两根指头！

“无……式？”Rinet的声响不大，但此刻的环境足够安静。

“或许……吧。”草薙阳的声音有些断续，“趁我没有把手抽出来，有什么遗言？”

“败军之……将，无话……”猛地，草薙阳倒飞出去——Rinet一掌打在她腹部，这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汩汩的血从肚子上的创口中奔涌而出，无力倒下的Rinet努力在落地前转过身来，大概是想再看神乐潜龙一眼……却没有成功……

“果然名不虚传。”几十个部下灰飞湮灭没有让神乐潜龙动容，倒是Rinet抽搐着的躯体让她滑出一线泪水，不过，也便是一瞥而已。

没有擦眼泪，如果仅仅看背影竟似无动于衷的神乐潜龙慢慢走向跪在地上试图站起而不得的草薙阳：“如果还有余力，出手吧，或者，我的部下将在十分钟后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