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运朝录中见运朝(1/2)
第124章 运朝录中见运朝
杨广的话音落下,宇文成都和伍云召都有些发,听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天下要大乱了!
可是,如今大隋风调雨顺,今岁一年,也就河东道遭了大旱。
除此之外,各地气象无一不是祥和安寧,百姓安居乐业。
为何陛下语气如此悲观?
“朕不是悲观,只是看穿了天下人心的本质。”
杨广似是听到了两人的心声,忍不住笑了下,淡淡道:“你们可知道翻遍所有史书,
往前看尽一切歷史,所有的故事和传说里面说的是一个什么事情吗?”
闻言,宇文成都和伍云召面面相,沉默不语。
“天下太平?”伍云召试探性的说道。
“不,只有两个字。”
杨广摇了摇头,眸光幽幽,负手在后,道:“贪慾!”
歷朝歷代,无论是任何事情,归结起来,都能用这两个字来概括。
百姓吃饱了饭,就会嚮往更美好的生活;权贵获得了权势、財富,就会想要更多东西,比如家传百世,兴盛绵长;將军立下功勋,封侯拜相,就会想要更进一步,割据一方,自立为王,甚至是造反称帝。
哪怕皇帝也有贪慾—那就是想要自己的疆域版图更广,想要方世长存,想要长生久视,不老不死!
这並非什么坏事。
杨广真正要说的,也不是这些东西,他只是指出了一件事的本质。
那便是从来没有哪朝哪代,真正拥有过和平,真正没有任何纷爭。
“前朝战乱之时,有大贤说『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言,但以朕看,自三皇五帝之后,天下从来就没有合过!”
“人族的命运—一直就不曾在人族自己的手上!”
杨广深吸口气,仰望著渐渐破晓的天边,心中无比平静。
他並非突然有感而发,而是在接连发生安齐王高叛乱、杨谅叛乱等等,不久前罗艺又反了,才生出了些许的感悟。
而且,杨厂还知道旁人不知的事情。
那就是,这三人造反之后,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只是一个开始!
不久后的天下所有人都会反!
只是想到这一点,杨广心中就出离的愤怒,忿怒之火,在心中不断汹涌!
但正如此,他的心境才格外平静。
没有歌斯底里,没有震怒咆哮,只有静静凝视天穹,谋划著名某个时刻鯨吞一切,宛若深渊似的隱忍与怒火。
“所有反贼逆臣,不管有多少,不管做了什么—·朕都会一一扫除!”
“一直到这天下再没有人反朕,再没有任何人敢生出一丝野心!”
“那时候—”
“天下一统,皆顺朕心,方才是真正的盛世到来!”
“朕,必將一手缔造那一刻!”
“南阳侯和天宝將军,可愿隨朕一同看那一日的到来?”
杨广转过身,看向了两人,发出邀请。
此刻,杨广负手而立,眸光熠熠,仿佛蕴著一种无上的威仪,秉承天地大气运而临,
无边气魄蒙绕,似是要气吞山河!
分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发问,可是开口之后,却给人无尽的压迫,让宇文成都和伍云召都不敢直视,微微垂首,心中凛然。
“陛下,臣愿追隨陛下,为陛下手中之剑,剑锋所指,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若那一日要到来,臣定持驾马,为陛下驱前执戈!”宇文成都心境激动万分,立刻就跪了下去,掷地有声的道。
闻言,杨广微微頜首,目光一转,望向了伍云召,只见后者面露沉吟之色。
似是觉察到杨广的目光,伍云召心头乱跳,下意识抬头望去。
那无与伦比的威仪,宛若矗立在天地间的柱石!
不折腰,不屈服,不服天,不服地!
一股油然而生的敬服,从心底涌了上来,让他长长舒了口气。
这一刻,伍云召心中不由升起希望:“或许在陛下的手中,大隋能达到前所未有的境地!”
“若是如此,追隨在陛下身后,我又能走到多远?”
“是否能打破前人桔,再造乾坤盛世?”
一念及此!
伍云召缓缓拜了下去,鏗鏘有力,道:“臣,亦愿追隨陛下,匡扶大隋,安定天下,
抚民治方!”
这便是臣服了!
从今以后,伍云召將是与宇文成都、来护儿一样,成为杨广手底下真正的心腹大將!
“哈哈哈,好,朕得南阳侯和天宝將军,纵然天下大乱,贼子当道又如何!?”
“朕,將会挥兵,扫平一切!”
杨广眼晴张开,豁然而笑,衣袖猎猎,声音如闷雷滚动。
宇文成都和伍云召见状,纷纷伏身,埋首而拜。
与此同时!
冥冥中,那捲神秘莫测的运朝录颤动,浮现而出!
那封面上的图纹,越发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隱隱之间,周遭经久不灭的浓烟云雾,渐渐消散了许多!
一剎那,那栩栩如生的图纹,映照出了一幅无比庞大的画卷!
画卷中所映,赫然是一方无上运朝!
隨著时间渐渐推移,北平府中发生的变故,终於流传了出来。
只是,这流传出来的“真相”,有些让人震惊。
北平王长子罗松被朝廷收买,意图弒父,夺取北平王爵位,结果遭到王府之中的修行高人识破,大打出手。
当夜,数位炼神返虚境的真修出手,镇压了罗松,生死不知。
紧接著,罗艺现身,打破了垂垂病危的传闻,调动北平府军在幽州、云州等地,与七大州府的府卫军对峙。
同时,罗艺还以北平王之名,告令北方边军,一纸告文揭开了杨广弒父,杀害忠臣,
篡夺帝位的真相!
告文之中,罗艺以北平王之名,號称承先帝杨坚之恩情,要率领北平府军南下,攻破洛阳城,清君侧,匡扶大隋正统!
一时间,北方边军也是人心浮动,难以平静。
整个北方至此陷入了惶惶不寧的境地!
而当消息传到洛阳城之时,亦是满城譁然。
最让人意外的是,民间百姓的舆论,竟是一边倒,几乎要用唾沫將罗艺给淹没了!
“反贼,这是反贼!”
“什么真相,这分明就是罗艺的狼子野心,其子擅闯大理寺,与那些贼人搅和一道,
杀害了大理寺数十名官员,之后又助那些贼子逃亡出城,如今其父更是囚子夺城,这不是反贼是什么?”
“先帝崩逝的真相,大理寺和刑部早已经给出告示,如今罗艺旧事重提,就是想要藉口谋反,狼子野心啊!”
“可恨当初先帝没有识破这罗艺的反心,竟然还让罗艺镇守北平府之地,实是可恨!”
洛阳城中,百姓间的热议,几乎是一面倒的向著朝廷和杨广,没有几个为罗艺说话的本来还在担心舆论沸腾的文武百官,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惊讶不已。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民间的舆论,竟然渐渐倒向了朝廷?
一时间,眾人皆是有些茫然无措。
“陛下以不变应万变,终究是成功了啊!”
宇文府中,宇文化及坐在摇篮上,望著清澈明净的天穹,得知了城中百姓的舆论,忍不住感慨一声。
只有他知道,如今造就这一局面-几乎是既定的事实!
因为,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已经隱隱有所预感了。
究其缘由,还是杨广一直以来对外的『示弱”,给了所有人一个假象。
那便是杨广才是受害者。
所有谋反起事的人,此前並未遭受任何迫害,反而受尽朝廷供养和恩荣,结果如今反过来,揭竿举旗就要造反了。
先有安齐王高、废太子杨勇,后有汉王杨谅,这两个例子的存在让杨广至少在洛阳城百姓心中,树立起来一个仁慈帝王的形象。
至於是否为假象,天下百姓,大多愚昧,又怎能洞悉真相?
“不过,那个老小子应该能看出来.”宇文化及眸光一闪,喃喃自语道。
洛阳城,外城。
偏僻的小巷之地,一座府邸嘉立在巷子最深处,恢弘庞大的格调,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此时,宇文化及口中的老小子李纲,眉头紧锁,看著手中今日的洛阳邸报,若有所思。
“隋二世—”
“这手段倒是与以前有些相似,但深究起来又大有不同!”
“究竟是两个人,还是真的帝王心术,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
远在万里之外,重重汪洋之中的一艘大船,乘风渡海,绕著整个东海的海域,往著南方而去。
船头上,李世民和秦琼等人,相聚一堂,听著程咬金绘声绘色,说起三劫皇纲的事情“.—嘿,当日我跟尤俊达兄弟,那可是威风的很,两个人就拦住了押送皇纲的士兵!”
“那押送皇纲的还是靠山王的义子,叫什么十二太保,结果两斧子就被大爷劈翻了!”
“呸,狗屁不是,亏他还敢自称太保,依我看,还比不上秦琼兄弟一根小指头!”
程咬金颇为灵动的伸出小拇指,脸上满是戏謔的表情,逗得眾人忍不住笑出声。
“我说咬金兄弟,你可真是损啊,这么贬靠山王座下的十二太保,不怕来日碰上,他们给你一顿教训吗?”李世民打趣道。
“我老程怕吗?”
程咬金当即拍著胸脯,大声道:“让他们来,別说一个个上,就是十二个联起手来额,打不过我老程也能跑!”
话锋一转,他似是想起什么,当即就將后面半句话吞了下去。
因为,传闻中,靠山王杨林座下十二太保,单拎出来,或许算不得什么。
但他们十二个人精通合击之法,只以十二个人就能布下一座媲美十万大军的军阵,可以匹敌炼神返虚境。
杨林魔下十二太保,也正是以此扬名,曾在边关之中,以十二人之力屠灭了一座异族部落,威名远扬。
程咬金正是想起了这件事,这才转了下话口,没有將大话说满。
毕竟,十二太保联手能够匹敌炼神返虚境,而他才堪堪链气化神中期的修为,真要独自面对十二太保,只怕难以力敌。
“哈哈哈,咬金大哥不用慌张,到时候小弟一定会帮你的!”
罗成见状,出声安慰道:“三劫皇纲闹山东,咬金大哥已经够厉害了!”
“矣,这可比不得罗成小哥,大闹大理寺,跟那张须陀大战了数百回合,不落下风!”
程咬金闻言,喜上眉头,连连摆手,谦虚了起来。
同时,他还不忘恭维罗成一声。
至於那断臂·自然是被他有意识无意识的忽略了。
“咬金大哥过誉了!”
罗成顿时有些羞赫,訥訥道:“只是一点小打小闹———
其余人见状,皆是面露笑容,享受著一份难得的寧静与安和。
然而,也有人丝毫不眷念这份安寧。
李世民目光扫过眾人,忽然反应过来,似乎少了个人。
“单雄信—.”他眸光幽幽的望去船舱的方向。
这位山东绿林总瓢把子的赤发灵官,似乎自从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一直与他看不上,
其中应是有些隱情。
李世民心中暗道:“或许是曾经与我李家有仇怨?”
他也知道父亲作为大隋唐国公,曾经为大隋征战天下,必然结下了无数仇家。
这些年,唐国公府恩施四方,未尝没有缓解这一方面仇怨的意思。
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漏网之鱼。
“李兄弟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在旁的秦琼忽然注意到了李世民的异样,关切的道:“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在担心你兄长的伤势?”
闻言,李世民顿时回过神,连忙道:“是啊,兄长自在大理寺狱受到重创后,一直昏迷不醒,我——確实心有担忧!”
当初,李建成和李世民一起潜入大理寺狱,结果正面遭遇了守在狱中的典狱长萧平,
直接就被萧平偷袭重创,当场昏死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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