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童年清苦之窘迫（2/2）

“哇－－－－－－”刚才经历的一切和现在的委屈，魏永记再也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妈妈生气的一边从叔nǎinǎi怀里往外拽着，一边不住的巴掌打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孩子，我让你做错了事情还不承认，你还哭，我让你哭”

“大嫂你干嘛？他不还是个孩子吗？来，我们魏家的大少爷，我看谁欺负咱了？到四姑这里来”一边说着叔爷爷的大女儿一边把魏永记从妈妈怀里抱过去，（虽然是叔爷爷的大女儿，但在整个家族的同辈中排行老四，所以魏永记叫她四姑）“好了大嫂，孩子小不都这样吗？别说他了，快看电视吧”

魏永记被抱在四姑的怀里，一手拿着一个完整的香蕉，并没有继续吃，只是不时的用拿着被咬了两口的大半个香蕉的，另一只手手背擦拭着眼泪和鼻涕，不停地抽搐哽咽着，偶尔看一眼保姆小玲，只见她用那种幸灾乐祸，却又恶狠狠的眼神不断地看向自己，吓得不由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看过去，就这么委屈的抽搐着，一天的劳累加上刚才的一切，没有多长时间就在四姑怀里睡着了，嘴里含着那块被保姆小玲强塞进去的香蕉并没有吃掉，直到电视看完了，妈妈带着他去睡觉时才发现，从他嘴里将那口香蕉抠了出来。

但这一晚因为不住的噩梦，魏永记多次从睡梦中哭醒过来，第二天一早就开始发烧了，叔爷爷赶紧联系了四姑，昨晚看完电视四姑已经回自己家了，因为四姑是人民医院内科的护士长，本来四姑要轮休的也顾不上休息，带着魏永记去医院检查确诊打针，折腾了大半天烧终于退下来了，下午也不等公共汽车了，叔爷爷安排人从车队找了台吉普车把nǎinǎi、妈妈和魏永记一起送了回去，但回去的当天晚上又开始发烧，转过天来再去诊所打针，白天烧退了晚上又发烧，大夫也看不出究竟只是说流行xìng感冒带起炎症了，要多打几天针要消炎，就这么折腾了三四天也没见好；

后来nǎinǎi说这孩子不是有病了，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要不就是被仙家附体了，后来nǎinǎi领着魏永记去了莲花庵，这时的莲花庵已经只剩下残垣断壁，在“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和“扫除一切牛鬼蛇神、害人虫”中已经被砸碎了，供桌、神龛、神像－－－－都已经破败不堪了，年幼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看着nǎinǎi点上香后跪在那里虔诚的念叨着什么，未几起身来到院子里好几处地方烧了不少的只有死了人才烧的那种黄草纸，每烧一堆纸就不住的跪在地上磕着头；

等做完一切往回走的路上nǎinǎi牵着魏永记的手问道“大东子，告诉nǎinǎi，在叔爷家是不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或者是被哪个坏人吓着了？”看到魏永记怯怯的看着自己并不说话，nǎinǎi接着说“没事的不管是坏人还是有坏东西吓唬你，刚才nǎinǎi跟我的nǎinǎi还有很多我们家的神仙们都说了，他们说今天现在就去帮你把那个坏人、坏东西抓起来，要狠狠的打他，而且以后他再也不敢来欺负吓唬你了，今晚睡觉的时候神仙就来咱家保护你，你晚上什么噩梦也不会做了，到时候神仙驾着七彩的祥云来到咱家房顶上，派一个有能力的神仙在你睡觉的床边看护你－－－”；

回到家后nǎinǎi从床底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个小木槌，还有一个用谷秸扎起来的小草人，在院子里背对着太阳放在地上，用木槌一边敲着草人一边在口里念念有词的唠叨着什么，后来魏永记看哪个小木槌好玩，一定要拿着玩，nǎinǎi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随他拿着玩，只是嘱咐别弄丢了，奇怪的是回家后就不发烧了，而且那天晚上魏永记真的没有在做噩梦，是药力到了？还是真的列祖列宗仙家保佑？

病好了也不在晚上做噩梦了，而且每想起小保姆小玲也不再那么害怕了，但从叔爷爷家带回来的香蕉，魏永记再也没有吃过，虽然他很馋，在那个年代很多北方农村的孩子还没见过香蕉，只是他把那些大人们吃完香蕉剩下的香蕉皮都收了起来，放在睡觉的床头边的窗台上，没人的时候魏永记拿着小木槌敲打着窗台上的香蕉皮，学着nǎinǎi的样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只是这次的词是自己编的“死小玲、坏小玲、打我欺负我、死小玲”，时间一长香蕉皮也被锤烂掉了，这件事也被魏永记慢慢放下了，只是每次吃香蕉或者遇到被人冤枉委屈时，那一幕还会历历在目，但那个时候香蕉不是每年都能吃得到一次的，但是保姆小玲阿姨，确实被魏永记永远记住了，直到十几年后与小玲母女的那一段孽缘，不知道这算不算“前有因，后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