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鬼灭其二:单挑下弦(2/2)
见到陆泽直衝而来,那只鬼冷哼一声,鬆开手中挣扎的人类,脚尖轻点地面,纵身往后一跃,轻易避开这一击。
陆泽稳稳接住那人,脚步一连退了数十米。
怀中的人瑟瑟发抖,他来不及安慰,抬眼望向自家方向。
屋舍完好,没有被破坏的跡象。
“呼————”陆泽心口鬆了一下。
看来,这只鬼也是差不多刚到达。
然后,陆泽转过头,这才看清那只恶鬼的模样。
大雨倾盆,雨点砸在屋檐和地面,溅起一阵阵水。
昏暗的天幕下,一道身影在和陆泽对峙。
那是一个女性鬼。
红色的外套在雨里湿透,紧贴在她的身上。
白色的短髮披散,额头之上,生著两根短而尖锐的角。
她的眼睛尤为刺目。
眼白不是寻常的白,而是暗红色,瞳孔则是深紫。
但这都不重要,最关键的一点,对方左眼的瞳孔中央,清晰浮现两个字。
下肆。
下弦之肆,零余子!
作为下弦中唯一的女性,因为与柱交战时经常逃跑,所以被无惨清算。
但是,按照鬼灭的战力榜来看,柱级剑士的实力应该是远大於下弦的,对方能屡次逃跑,不说真实实力如何,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
这才刚出山没多久,竟然就要对上十二鬼月,这合理吗?
人家主角也是循序接近,慢慢升级。
先是普通鬼练手,然后是会血鬼术的鬼。
再是假的十二鬼月,然后是前十二鬼月,最后才开始打下弦。
节奏多合理!
自己呢?
刚考上编制,一回家就给自己整了个十二鬼月大礼包。
陆泽深吸一口气,刚才自己卯足劲的一击被对方轻鬆躲开,由此可以看出两人的实力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真是的————怎么这么倒霉。”陆泽暗骂。
雨越下越大,雨点劈头盖脸砸在身上,仿佛提醒他,这不是儿戏,而是真正的生死局此刻,零余子也打量著陆泽,眼神从最初的冷漠,到发现他不是柱后,逐渐变得轻蔑。
她舔了舔嘴角,声音阴冷:“鬼杀队的剑士吗?呵——正好饿了,你的血,我要一点一点吸乾。”
陆泽:“..—”
明明长得还行,一副白毛酒吞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恶毒。
他握著日轮刀,此刻也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退,是不可能退的。
无关乎鬼杀队的职责,这里是他的家乡,不可能放著然后跑路。
但要正面对上十二鬼月·陆泽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虽然天才了点,但也没有达到一上来就可以碰瓷下弦的级別。
陆泽余光警向自己的鸦。
那乌鸦平日里傻乎乎的,可这一刻却异常机灵。
在確认敌人是十二鬼月后,立刻拍动翅膀,冲入雨幕,飞向远方。
“希望有柱在附近吧。”陆泽紧了紧手中的日轮刀。
“呵呵,是在等有没有谁来救你吗?”零余子声音低沉。
她的手轻轻一挥,半空中落下的雨滴仿佛受了牵引,匯成一股水幕,猛地朝陆泽压下“血鬼术,零雨。”
陆泽脚下一沉,瞬间往旁边翻滚,水柱砸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泥水溅起半人高。
“跑得挺快嘛。”零余子勾起嘴角,红色的瞳孔在雨中格外刺眼。
她有手段从柱手中逃脱,所以不介意当个猎人,陪眼前之人玩一会。
陆泽冷哼一声,知道输人不输阵。
“哈,我是怕在別人来之前,就把你头给砍下来了。”
“嘴硬的小鬼。”零余子伸手一挥,天空上的雨水竟然匯聚而来,朝著陆泽压下。
雨势砸头,水线像无数细鞭。
陆泽脚下一滑,寒气炸开一圈空白,整个人贴著地面掠出十几步,险之又险避过第一波。
但第二波水帘隨即落下,他翻身蹬地,借力再退。
零余子不紧不慢,指尖一勾,雨珠凝成水刃,从四面八方封死路线。
“奶奶的,为什么会有操控水的血鬼术啊!有就算了,怎么还能被我遇到,还是在下雨天!”陆泽心中无语。
“冰之呼吸·贰之型,霜矢贯流!”
面对不断袭来的攻击,陆泽选择爆冲,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来上一击。
刀尖带出一条白线,直刺对方颈脖。
零余子脚尖一点,身形一飘,从刀锋边缘掠过。
“速度不错,但还差点。”她轻声开口,完全就是老叟戏顽童,不把陆泽放在眼里。
“別太得意。”陆泽见强行突击没有用,重整调整呼吸。
这一次呼吸时间比以往都要长,直到肺里再也容不下空气,陆泽才轻吐而出。
“冰之呼吸·参之型,凛霜迴廊。”
陆泽挥动刀刃,刀尖的寒意自周身开始扩开,一圈圈向外推,围著他筑成半透明的寒气环。
下一秒,落下的雨触到外缘,像撞上无形刃口,被一段段切断,碎成冰粒坠地。
零余子眼神一凝:“能砍下雨水?”
她手指微颤,欲再次凝聚水刃。
可陆泽硬著这口气,便是为了在对方变招露出破绽时一口气上前。
“陆之型·白静!”
四周的雨声,仿佛被谁按下了静音。
空气骤冷,四周似乎下起了雪。
一瞬之间,天地好似失去了声响,唯余冷白一片。
雪幕中,一道寒芒骤然划过。
万籟皆止,刀光定格在雨幕的缝隙里。
与平常剑士在使出剑技时心跳加速不同,陆泽反其道而行,將心率强行压低到近乎停滯。
鬼在灵觉上极度依赖声音与气息,而这时,陆泽仿佛凭空消失。
零余子此刻內心涌出一丝不妙。
明明自己是鬼,是十二鬼月,但此刻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寒冷。
一种久违的、令她悸动的寒冷。
而在这寒冷的影响下,她的反应也似乎慢了一拍,从而没能及时阻止,那道突然闪现至自己身前的身影。
零余子反应回来,周围冰雪异象瞬间消失,但已经来不及了。
“刷一—”刀锋贴过她的脖子,乾脆利落。
她身周漂浮的雨滴在那一瞬冻结,停在半空,没再受她操控。
一刀,梟首。
只是—·陆泽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不对。”
刚才砍下去的感觉,不太对。
果然,下一息,地上的尸体竟变成一摊浑浊的水,顺著泥地渗开。
陆泽心中顿时拉响警铃。
“糟————”他猛地转身,可已来不及。
背后,冰凉的触感穿透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