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只余一线》(中)(2/2)
不是他不怕违令,而是他早已呆若木瓜了。
苑主软床上,她已被剥得**。
铁树花斗胆。
对于一个膻中窒死的处子,唯一的救度办法,就是猛烈地冲刺她的xìng穴。用最快的打穴手法对她正面周体上下八八六十四个xìng穴位连续冲击,直到她上下自然贯通之中,膻中之困自解。
所以只能把她剥得**。
金枝玉叶三苑主。三贞九烈小处子。
铁树花除非不想活?
但,他觉得自有把握。
自从营帐门口的那一块软帘放下来的那一下开始,红衣便已是度刻如年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从司狱一跳三级的武士长,铁树花会有什么本领,能起死回生,救活三苑主。
而且还要放下营帐软帘,他想干什么?金枝玉叶处子之身的三苑主,就这么随便交给一个欧龙叛卒?若是他救她不活。无疵完璧,岂不白白被他点污?苑主在九泉之下怕也是含恨于心yīn魂不散的。
若是他真把苑主救活了,那么象这样的人来当苑主郡马叫人半夜想起来都要做恶梦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讲不起话,苑主开不了口,铁树花就说了算
一切都只能交给老天爷去安排了。
软门帘放下来一小会儿,她就听到里面传来悉索声,环佩声。
那长脸黑皮贼在脱苑主的衣裙哪!
红衣的脸急得比她的衣服还红,她只好向绿衣投去一眼。
绿衣毒伤初定,人都有些站不稳,只好俯下一张双颊飞霞的羞脸。
只有海兰兰,海青青,似乎不通人事似地立在一旁,面上全无表情。
接着便静了下来,没有一丁点声息。
不管红衣把耳朵拉得多长,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比死还要难过的静!
一阵又一阵地,红衣都觉着自己就要窒息而昏厥。但她咬了一阵又一阵的牙关,万一有个两短三长,这里的一切就只有她来作主了……
终于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呻吟。
“晤……”这只能是从苑主口中发出来的。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轰匍!
是那贼脸黑皮的一声嗔叫,以后倒地。
里面究竟发生了甚么事?
红衣已经无法自控,她身形一动,就要去掀软门帘,绿衣连忙向他瞪着惊惧的眼睛,连连摆手,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红衣只顿了一下脚步,还是想掀帘而入……
就在这时,软布门帘从里面掀开了。
衣带盈盈,头款款,面有红晕的高姜姬出现在门口。
红衣“啊!”的一声,又惊又喜地了退了一步。
四女武婢齐都抱拳俯首道:
“苑主鸿运齐天,苑主大安。”
不管对上人、下人、敌人、友人一贯开口含笑的高姜姬这一回却开口怒声地道:
“谁允许铁树花一个大男人进我的营帐?是喝醉酒呢还是被打了穴?怎么象死人似的躺在我的床前?赶快叫人把他抬走。”
这一番话简直把红衣说得满头都是雾水。
她向绿衣撇去一眼。
绿衣只用目梢向她一闪,就算回答了,他自恭敬然地低头侯命。
就算一千一万个不明白,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红衣忙应了一声:“是!”就转身去招呼还剩下来的四名活着的温侯武士。
铁树花被抬出去的时候,谁都看得清楚:他的脸上象打过一层蜡,黑皮上泛着惨黄;满头大汗,象刚被泼了一瓢水──那全然是发功过度而脱了真力的迹象。
分明是他救活了高姜姬的膻中大穴。
可是她…………
她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飘着轻盈的步子向那三十三俱的武士走去。
红衣等四人连忙随在她的身后。
她的部下都已经习惯了她眼神的意思。
四名活的温侯武士也连围上来,紧随身后。
鳄鱼乌上得更快,已经在她身左身右地转了。
她细细地巡视了一下三十三名半死半僵的武生,蛾眉紧促。
“殉难的一名,叫甚么……”
鳄鱼乌立即接上:“小六子,不,大名伍六顺。”
“不顺也……你处置好了吗?”
“好了,绝对好。”鳄鱼乌答得很溜。
“什么?”高姜姬没懂他的“绝对好”。
“我将他移尸魅沟外,以免孤魂再受三毒的侵害;他被二十六刀分尸二十七块,也已并接成全尸,以免无头野鬼,魂魄四散。”
鳄鱼乌不但答得溜而且极快,又字字清晰──这是向领导汇报的要诀。
“还行。”高姜姬肯给你这二字,已是无尚的奖赏了。
“可是──”
如果是贬责后面来个“可是”,有希望的奖赏,可惜这个“可是”是在奖赏的后面。
高姜姬拖了很久,话没出口。突而转对红衣说:“你火速赶到黑河子渡口,原来无花劫搭起的小庐篱巴旁,采回三朵白骨头花……只要三朵。要不,你带不回来,怎么采,怎么藏,怎么带,你知道吗?”
红衣全身发颤,但还是拿定心神回了四个字:“标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