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四月(2/2)
“父亲未免太也小瞧了我,那鄯州王涟儿比女儿大不了两岁,但却已是独挡一面,将传香堂鄯州分号经营的有声有sè,我李熏难道还不及那人?”
“熏儿此话有些道理,但为父以为你还需再多些阅历才好,下去吧!”李客只摇手道。
“是,父亲!”李熏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道。
“欢儿、晖儿、圆月,你们三人有何计较?”李客继续道。
那李欢面露难sè,确实不知要作何计较,而那敦实可爱的李晖也盯着月妹,不知该如何说。只月妹上前笑道:“禀告父亲大人,孩儿想去读书。”
“哈哈哈,好好好!圆月虽小,见识颇深,甚合父亲心意。岂不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为父并非让你几个为官为财而去读书,岂不知大凡为官者,或卑、或媚、或贪、或sè。如若清高,免不得被那污流所泯;如若同流合污,即使不被搅进局里进退维谷,也是惶惶不可终rì。”
众人听这李客之言皆有所悟,李饮更忆那杨矩之事,当真是感慨万千,又听那李客继续道:“再有,那官场之事,曲高则和寡、风高则行孤、品高则获谗,更有刚直不阿之人,被那小人所陷,落得家破人亡。为父之意,以其受那活罪,不如静下心来读些书,也好修养生xìng,齐身齐家。”
“女儿觉得为父之言不妥!”那圆月却是插口道。
“孩儿以为有何不妥?”李客问道。
月妹接口道:“如若只如父亲所说一般,整rì修养生xìng,齐身齐家,那何来银两养家糊口?”
李饮一听,也觉这圆月妹子之言极有道理,又听那李客微笑道:“圆月之语倒也是实情,但不妨也像为父和老五那般贾货易易,或像熏儿去学岐黄之术也未尝不可。岂不知这贾货之事,看似唯利是图落了俗媚,其实那外货途径丝道千里迢迢,早已不似大食波斯国之时的身价,更有贾货之时颠沛流离累年数月,所以等价交易才是贾货之根本。至于多出的银两,便是那一路风餐露宿的收益。为父以为,做人也与这等价交易一般无异,存众生平等之心,不卑不亢才是做人之最高境界。”
李饮本就于官场污浊之气不屑,听李客一番言语,当真是如听心声一般,极为受用。只那李白却只上前道:“孩儿以为父亲之言有不妥之处!”
“且说!”李客道。
“父亲之言未免太过武断,孩儿以为人生在世,须得建功立业,以天下为己任,功成身退才是至高境界。”李白昂首道。
李饮只暗道,这李白之言倒也极有道理,怕就怕最后如那杨矩一般,建了功立了业,却无法身退,只做了皇帝的替死鬼,落得如此地步。
“一派胡言!”那李客只对李白训斥道:“如你这般少不更事,便想凭一己之力担负整个大唐兴亡,当真是浅薄至极。岂不知那朝中将相良才,何人不想建功立业,你可是看见几人身退了?再则,就你当真要拿这狂妄臆想心xìng去为官,必定会遭人嫉恨,能不能在朝廷呆下去尚且难说,更休要说担负天下的荤话,你且给我退到一边反省去。”
这李白又被训斥一番,只生着闷气不再言语。那李客接着道:“我听乡中之人说,在南边的眉州书院极有名望,更是大唐西南藏书重地。”
众人一听,已知李客之意,但听他继续道:“饮儿、白儿、熏儿、欢儿、圆月、晖儿你们六个明rì收拾行装启程,共赴眉州象耳山读书。”
“是,父亲大人!”众人面面相觑,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