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安的急板·双城双城(7)(1/2)
第20章 不安的急板·双城双城(7)
何洛没有著急和大队人马抢跑。她拿著地图,慢慢跑出起跑区,在视野开阔处极目四望,迅速推算比赛的最佳路线,然后才好整以暇地向著选定的方向出发。一转头,蔡满心採用的也是同样的战略。
磨刀不误砍柴工,二人相视一笑。
周欣顏最倒霉。刚出起跑区,她一扬臂,大呼:“我要翻过这座大山。”攀上起伏的土坡,衝下去时不小心踩到一个废弃的树坑里,立时痛得齜牙咧嘴,走不动路。班上同学七手八脚把她扶到路边。江至尧笑道:“你旁边的选手肯定特別奇怪,怎么跑了两步,这个女生一下子矮了半截,土行孙遁地吗?仔细一看,嚯,原来是掉到坑里了。”
“你再笑,挖坑埋了你!”无力的恐嚇,忘记自己刚刚从坑中爬出来。
江至尧笑得更大声,但最后还是用自行车把她送去校医院。
何洛跑得不错,个人第四。但是女子组少了一个人的成绩,本系的名次自然一落千丈。蔡满心速度很快,但是有两个检查点的顺序弄反了,只得了十一名。她淡淡地挥手,“何洛,还有机会,咱们下次再比吧。
“我还想问你,你们学院研究生考试专业课的问题。”何洛追上去。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蔡满心挑眉,“你想,每年30%的出国,40%的保研,20%多的人去外企。剩下的,都是毕不了业的吧?有几个人考研啊?”
“哦我是帮男朋友问的。他不是咱们学校的。”
“这你要问教务,或者今年考研的人。对了,正好有一个要考研的人每天和我们一起上基础课,我问问她有什么复习资料吧!”蔡满心扬扬下巴,“现在开始准备就对了,我们学院的竞爭蛮激烈的。”
“张狂吧!”沈列说,“她好多年来一直都这样。”
“其实她很热心。”何洛笑,“你们高中盛產热心的人,她也是,你也是。”
“这孩子本质是不坏,就是有些傲气。”
“是不坏,人又漂亮。”何洛压低声音问,“不考虑考虑?”
“她?眼光太高!”沈列说,“能看上我就怪了。”
“看你说的,那以后活该没有女朋友。”何洛笑,“哪个女生看上你,不等於承认自己没眼光?”
“原来是这样啊。”沈列微笑,难得地沉静。
七、沉淀
从仰著笑脸到泪模糊眼你我的连繫是思念
我以为傻一些就看不见
连爱都难弭补的缺陷
这一切是沉淀不是疏远
沉淀不要疏远
by梁咏琪
12月30日傍晚,何洛无比狼狈地挤上火车,满头大汗。
北京连日来很暖,东南风迎面而来,钻过棒针毛衣的孔隙,將人吹得飘飘然,好似春天。在这一刻,何洛觉得自己也很捨不得北京。
“我要错过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了。”她嘆了一口气。
“別假惺惺的了。”周欣顏飞了她一眼,“看你大包小裹那么多东西,真的就回家待三天?”
“她哪里是回家?”叶芝笑,“千万记住,她是被邀请去你家了。如果她爸妈打电话,別说漏了嘴。”
“你买到回程票了吗?”童嘉颖问,“三號就有毛概考试,你什么时候准备啊?”
何洛拍拍书包,“都带著呢,来去三十个小时的路程,足够复习了。我把章远的传呼號码贴在门后了,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第一时间call我。”
“好,我们抠你。”周欣顏撇嘴,“抠,抠,抠死你!为什么非说你去我家了?让你爸妈发现我是共犯就惨了。还有二十天就放假了,不回去难道会憋死吗?”
叶芝大笑,“何洛的心思你还不明白?看看她旅行袋里的衣服,就知道她是示威去了。”
十多个小时后便能看到章远,她的心跳像唱歌一样。公车、地铁,一路周折,跑到火车站时热得想吐舌头。
这怪不得別人。为了走路方便,她脚上穿著旅游鞋,长靴放在背包里;穿著牛仔裤,毛裙放在背包里;旅行袋里满满的,羽绒服塞不进去,只好穿在身上坐在火车上,何洛掏出毛概笔记扇风,头脑渐渐冷下来,心中忽然有些空荡荡的。为什么非要在元旦三天假期里赶回去?真的这样想念他吗,连二十天都忍耐不了?不,不是这样的。
是为了向那些女生证明自己的存在吗?想让別的女孩儿看到,章远凝视自己的眼光是如何深邃温柔,让她们知难而退?
炫耀是不自信的表现,自己不相信的,到底是什么?何洛不愿深想。
不敢深想的事情似乎越来越多。但有一件事情从来不需要想,她爱章远。
很爱很爱。
爱到根本不曾想过会失去这份爱。
儘管新生活的新鲜感时时將思念掩盖,但他的身影常常在不经意间跃入脑海。一片落叶一阵风,一轮夕阳一闕歌,想到他了,甜蜜、酸涩的滋味便瞬间纠结起来。
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我们应该在一起,幸福得让全世界都看到,都羡慕。
故乡清晨的空气清新冷洌,何洛深深吸气,凉凉的一线从鼻子钻入肺里,刺刺的。这种久违的感觉,叫做寒冷。她想要打喷嚏,转头看见章远翘首以待的身影,急忙忍住。
何洛的座位在12车厢。她从紧临11车厢的一侧下来,章远却在靠近13车厢的门前张望,有些焦急,有些期盼,踮著脚的高个子,看起来傻傻的。
何洛喜欢他这副样子。隨著拥挤的人流,她遮遮掩掩绕到章远身后,比著手枪的姿势,戳到章远后腰上,压低声音,“举起手来,不许动!”
“啊!”他带著笑意惊嘆,“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女侠饶命啊。”他顺从地举起双手投降,“劫財还是劫色?劫財的话,小人实在囊中羞涩;劫色的话,我就勉为其难,从了你吧”
“呸,那是谁劫谁啊!”何洛嗔道,握拳捶了他后背一下。
章远呵呵笑著,肩膀一抖一抖的。他转身接过何洛的行李,背在肩上,牵著她的手。出站的人很多,何洛捉紧他的胳膊,“你有些变了,”她说,“怎么成方下巴了?”
“是不是比原来更帅了?”章远说,“你也变了,怎么成了圆下巴?还是双层的。”
“啊,有吗?”何洛伸手去摸,“哪有?骗人!”
“我看这是歷史趋势。”章远笑著问,“火车上人多不多?”
“还好,我是座票,旁边还有空座呢,挺好的。就是暖气太热,我出了一身汗。”
“你拿那么多东西,不出汗就怪了。”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袋,“嗬,我说什么这么沉?橙子啊,这么多。”
“对啊,血橙和脐橙,都很好吃的。”何洛说。
“这边没有卖的吗?”
“我带的不是以前常吃的那种。”何洛抬眼,笑著看章远,“想让你尝尝。”
“真是傻丫头。”手握得更紧。
省大的女生楼管理严格,男生禁止踏足半步。两个人拎著大包小裹站在楼门外,恰好朱寧莉出来了,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章远主动招呼她:“喂,朱古力,来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你再叫?”朱寧莉扬著手中的保温杯,“打得你女朋友都认不出你来!”
“要杀要剐待会儿再说,先帮个忙。”章远举了举手中的行李,“我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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