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先天有缺，大道难成（2/2）

“祖师……”王禹艰涩地开口，声音带著金石摩擦般的滯涩：“弟子……弟子从未想过会走到那一步，还望祖师教我。”

祖师静静看著他，目光里的悲悯更重了些：“修行之路，一步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復。

今日，你尚能用神魂弥补感知的缺陷，可若真炼到首阳山铜、混沌神石的地步。

你的神魂受困於躯壳与天地大宇宙的羈绊会越来越淡薄，到那时，你纵有通天灵智，也会被这具躯壳的死寂同化掉。”

说到这，祖师抬手指向殿外屹立著的青松。

王禹顺著祖师的手指望去，只见那青松在山风中舒展枝叶。

明明只是草木之躯，却透著比他更鲜活的生机。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生灵智时，尚能感受到山间清风的甘甜、林间香的浓郁。

可隨著身躯一次次被精粹，那些细微的感知早已消失无踪。

如今只剩下神魂看到的色彩、听到的声响，却再无触到的温度。

“那……那弟子该如何是好？”王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惶恐。

祖师收回手臂，伸出三指立於王禹面前：“你当前有三条路可走。

一、继续走精粹自身这条路，只不过不再於人世间修行，而是迴转到你出生之地。

以极高的阵法造诣，布下一门欺天大阵。

让天地误將你当做尚未出世的先天神圣，继续为你灌注大道法则。

可此法有两个缺点需要注意，人为製造先天神圣易遭天弃，会有各种灾劫临身。

除却欺天大阵之外，周围最好还有护道之人帮忙阻滯外劫。

不然的话，欺天大阵很容易因为各种意外出现损毁。

一旦欺天大阵毁坏，致使你的气息外泄於天地间，天地便会降下天罚將你彻底诛灭。

另外，此法耗时绵长，时间跨度以万载为基础，纪元终末之前，你能否化作真正的先天神圣，我也不敢做出保证。”

“二、弃了这身金石躯壳，藉助天雷劫的磨礪，重炼人身道体。

天雷劫虽然代表了毁灭，却也蕴藏著新生，你若能在生死间悟透生灭之道。

便可借雷火洗去金石之性，重铸人身道体。

此法看似凶险，却能让你挣脱形的桎梏，重回与天地共鸣的正途。

只是这般洗炼，无异於將你一身修为推倒重来，先前忍受的苦楚、耗费的心血，多半要付诸东流。”

“三、以刚济柔，在金石躯壳中种一缕生机。

你不必捨弃这身根基，却需寻来九天息壤、三光神水、崑崙仙藤这三样灵物。

仿照女媧娘娘造人的场景，模擬斡旋造化大神通，以息壤孕生机，用三光神水为自身启灵，藉助仙藤勾连天地。

將三者熔炼入体，让金石之中长出经脉，让铁骨里藏著气血，使你这具躯壳既能保持坚不可摧之利，又能如人身般吐纳感应。”

祖师说到这，目光扫过面露期待的王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三样灵物皆是天地至宝。

息壤与三光神水好说，老道舍下麵皮或能为你求来。

可崑崙仙藤早已化作人族重宝造人鞭，失去了助人勾连天地的能力。

你纵有天大的机缘，只怕也难以走通这条路。”

被祖师指出自身先天缺陷后，王禹的情绪剧烈波动起来。

祖师为他指明的三条道路在他脑海里反覆衝撞。

第一条道路看似稳妥，实则困难重重，不仅要受阵法束缚数万载，还要担天弃之险。

最关键的是，就连祖师也不敢保证他能在天地末劫时能破阵而出，化作一尊先天神圣。

第二条路直抵根本，可天雷劫的凶险让人望而生畏！

要知道，即使如孙悟空那般天生神圣祖师都没敢让他直面三灾，可见渡三灾的风险有多大。

王禹虽得天赋面板相助，可也不敢自傲的说自己在凡俗阶段比后世那位小师兄强。

第三条路倒是一条安全的坦途。

可谁让他出世太晚了，没能赶上老君身化女媧娘娘摶土造人那班车。

思来想去，王禹决定选择第二条道途。

捨弃现在，听从祖师的指点，搏一个广大的未来，

下定决心以后，王禹的声音不再滯涩，反而多了几分决绝：“祖师。

弟子不愿做万载囚徒，也没本事寻来那三种至宝。

烦请祖师告知弟子，该如何利用天雷劫洗去我躯壳的金石之性，弟子想搏一搏。”

王禹的选择让前殿內的所有弟子大吃一惊。

不是，这个圣灵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