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遗蹟（1/2）

加坦杰厄的洞穿光线，穿透迪迦躯体的瞬间，沈星河刚刚扭头去看鹤熙，他的意识很快便坠入了无边深渊。

粘稠的黑暗像凝固的墨汁，將他死死钉在原地，四肢百骸都被无形的枷锁勒得生疼。

“果然还是自不量力啊......”他垂落的手还残留著最后一次推挡光线的灼痛，脑海里闪过穿越时的兴奋，那时总以为穿越者就是天选之子，什么怪兽，黑暗巨人在他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可到头来，连变成石像的结局都和原著里的迪迦一模一样。

“就算拼尽全力......也还是输了啊......”视野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他疲惫地闔上双眼，“就这么放弃吗？还真有点不甘心啊......”

就在意识即將沉沦的剎那，一道银白的光晕突然在黑暗中绽开。

笑靨如的少女站在光晕中央，银髮被虚幻的风拂起，发梢扫过他记忆里最柔软的角落。

“这是......鹤熙！！”沈星河猛地绷紧神经，想伸手抓住那抹身影，指尖却只穿过一片冰凉的虚无。

少女笑著朝他伸出手，声音像浸在温水里：“沈大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你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

鹤熙身影消散的速度比出现时更快，像从未存在过的幻觉。

“鹤熙——！！”他徒劳地向前扑，黑暗却像实质的墙，將他狠狠弹回。

不知过了多久，他蜷缩在这片虚无里，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太平洋深处，迪迦的石像静静悬浮在海水中，彩色计时器的位置只剩下黯淡的凹痕。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蕾娜在石像宽厚的胸口来回踱步，掌心凝聚的恆星能量刚触碰到石面，就像水滴匯入岩浆，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神河频道传来雄兵连的呼喊，地球的防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距离毁灭也没有多久了。

天使彦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石像冰冷的纹路。

那上面还残留著战斗的痕跡——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想必是加坦杰厄的利爪留下的。

心臟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她低声问：“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阿追走上前，指尖搭在彦的肩膀上：“天基王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只是......”

她望向海面之上那片翻滚的黑暗，“地球现在的情况，我们真的不管了吗？”

这里曾是她守护过的地方，那些死在妖怪手中的人类，以及信仰天使的教徒们，此刻或许正在绝望中挣扎。

“阿追，”彦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以前我总以为天使文明站在宇宙之巔，可现在才明白，我们太傲慢了。”

连迪迦这样的存在都会倒下，她们所谓的“绝对力量”，在真正的黑暗面前竟如此脆弱。

“可是......”阿追的话被一声极轻的抽泣打断。

她惊愕地转头，看见鹤熙正背对著她们，肩膀微微颤抖。

那滴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在海水中划出一道晶莹的轨跡——天基王鹤熙，那位天使星云，天使的文明基石。三万年从未显露过脆弱的存在，竟然在流泪。

鹤熙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温度没能焐热那片冰凉。

三万年的等待，等来的却是他化作石像的模样。这尊石像沉在昏暗的海水中，连轮廓都显得那么孤寂，让她怎么能不心疼？

“雪莉，跟我回天城。”她转过身，声音里还带著未散的哽咽，却已恢復了几分冷静，“彦，阿追你们留下，等凯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