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四合院里的「新风气」（2/2）

她没看见，转身回屋了。

我合上本子，塞进工具包夹层。外面天快黑了，院里陆续亮灯。傻柱在门口刷锅，三大爷坐在小凳上抽旱菸，阎埠贵领著儿子在登记本上写字，一笔一划，像在练大字。

我起身锁门，准备去厂里交份设备单。刚推车，於海棠从广播站出来，手里拿著新一期的广播稿。

“林风。”她叫住我。

我回头。

“你那个公平秤，”她说，“我打算在广播里提一嘴。”

“隨你。”

“我说它是四合院第一个『技术自治装置』。”

我推了推眼镜：“太长了，不好念。”

“那就叫『林风一號』？”她挑眉。

“別。”我说，“叫『公共秤』就行。”

她笑了一下，把稿子夹进本子：“行，听你的。”

我点点头，推车要走。

“对了，”她又喊住我，“你最近在琢磨什么新东西？”

我停下，没回头。

“炉子。”我说，“现在的烧法，太费煤。”

她没再问，只说：“要是需要人试用，我那屋第一个装。”

“嗯。”

我骑上车，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咯噔声。风从胡同口灌进来，吹得裤脚贴住小腿。工具包里，那张画著螺旋槽的草图轻轻晃著，边缘已经有点卷。

拐过街角，我看见许大茂蹲在电线桿底下，手里捏著张纸，正往广播站方向张望。见我过来，他立刻把纸塞进衣兜，转身钻进了小巷。

我没停，继续往前骑。

车轮转了两圈，我从兜里摸出钢笔，拧开笔帽，在广播稿的空白边角写了个词：“省煤。”

笔尖划过纸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蓝线。

我把稿子折好，塞进工具包最外层。

一阵风突然捲起一页草稿，飘落在地。我俯身將其拾起，是昨天画的炉子气流图，背面沾了点煤灰。我拍了拍，夹回本子里。

抬头时，广播站的灯还亮著。於海棠坐在桌前，正低头改稿子，手边放著那个登记公平秤使用情况的本子。

我推车走了几步，听见喇叭里传来试音的嗡嗡声。

接著，响起她的声音：“今天，咱们院里多了个新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