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自投罗网的许大茂（2/2）

许大茂转过身，眼睛通红：“林风！你狠！不就是一只鸡吗？你至於把人往死里逼？”

“不是一只鸡。”我说，“是你两次踩进我设的防线。你可以贪小便宜，可以耍滑头，但別碰我的东西。我提前撒粉、埋线、记数据，不是为了抓你，是为了防贼。你偏偏自己撞上来。”

“我……我没偷！”他还在嘴硬，“你没赃物！你拿不出鸡！”

“那可不一定。”秦淮茹忽然开口，指著西厢房，“我刚才打水路过，看见他褥子鼓了个包，像是塞了什么东西。”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许大茂脸色刷白：“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掀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说。

正说著，厂纪检干事带著两名保卫科的人进了院子，为首的是老赵，脸一板：“许大茂，有人举报你盗窃集体家禽，现在要搜查你的住处，配合不？”

许大茂站在门口，手死死抓著门框，指节发白。

“搜就搜！老子清清白白！”

老赵没理他，直接进屋。我们跟到门口，没人进去，只站在外头等。

两分钟后，老赵从床铺底下抽出一只用麻袋裹著的东西，往地上一放，麻袋口鬆了，露出半只还没处理的芦鸡，鸡头耷拉著，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

院子里瞬间安静。

老赵拎起鸡，看了看，又翻了翻褥子，掏出一小撮白粉和几根稻草：“这粉哪儿来的？”

许大茂张了张嘴，没出声。

老赵把鸡往地上一放，对保卫科的人说：“记过处分，下放厕所清扫岗，为期一周。明天开始，早六点到晚八点，全程在岗，不得缺勤。”

许大茂终於垮了，腿一软，靠著门框滑坐在地。

老赵走过来，把那张时间表还给我：“你这记录，比我们保卫科的案卷还细。”

我接过，塞回兜里。

人群慢慢散了。有人摇头，有人冷笑，还有人小声说：“这下可栽了，放映员变扫厕所的。”

傻柱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林风，你这招……真损。”

“不是损。”我说，“是让他自己走进来。”

他咧了下嘴，没再说话，扛著扁担走了。

许大茂还坐在地上，低著头，两手抓著裤管，指节发白。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平视他眼睛：“你要是真想翻身，好好扫厕所，別耍样。要是再碰我的东西——”

他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你这种搞理科的，肠子真多！”

我没动，也没反驳。

就在这时，西厢房窗台上，那根卡在袜子里的鸡毛被风吹动，轻轻晃了一下，然后从织眼里脱落，飘到地上，滚进墙缝里。

许大茂盯著那道缝，咬著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