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毛驴（2/2）
“我知道你一个人拉扯着芸芸长大并不容易，想给他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爸爸。”姚凤羽自责道：“今天也是我太冲动了，事先没想周全。你和弟弟也许有缘无份，要是我硬把你们搓合在一起，只怕也是‘强扭的瓜不甜’‘强按牛头不喝水’，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这般话似乎说到刘霞的心坎，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离开了游乐园，吴贾、大姐和刘霞、刘芸道别先开，各自回家去了。吴贾还记得小刘芸临走前依依不舍的眼神，并且叫自己下次还带她来玩。吴贾对于自己今天的表现甚感满意，只是觉得分开前刘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大姐！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吴贾问姚凤羽道。姚凤羽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亏心事般，有些对不起吴贾，此刻听吴贾问起，随便敷衍了一句，“还行！还行吧！”
“大姐！你和刘霞是怎么认识的？刘芸的爸爸的呢？现在阿霞他一个人带孩子会不会特别辛苦……”吴贾一连串问题狂轰滥炸着姚凤羽，本来姚凤羽就心绪不宁，除了听清楚吴贾第一个问题外，其他的都自动过滤掉了。
“彼此经常都菜市场买菜，时间久了自然就认识……”姚凤羽回答得好好的，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阿霞？这是你叫的吗？”姚凤羽对这两个字甚是敏感。
“反正以后亲近了，还是会这么叫的，现在就当练练口，免得以后……”吴贾越说越小声，说到后来连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姚凤羽看向吴贾的目光，就像恨不得杀了他般，原来对他的一点儿愧意，瞬息之间也荡然无存了。“还认识多久？竟然就敢这么叫了？”吴贾自然没有听出来姚凤羽话里浓浓的醋意。
“这还不是迟早的事？”吴贾似乎对自己甚有信心。
“是么？”姚凤羽冷笑了一声，道：“原先还不想这么早说出来打击你的，怕你那小心肝承受不住。不过！现在看你没心没肺的样子，说出来只怕对你影响也不会有多大。”吴贾心中隐隐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问道：“姐！你快跟我说，她对我印象怎么样？难道我表现还不够好么？”
“好！怎么不好？”听完姚凤羽前半句话，吴贾又开始得意忘开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要是对我不满意，怎么会一直冲着我笑？”
闻过这般话，姚凤羽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溜了一把吴贾的耳朵，说道：“人家是笑你傻！”“痛！痛！放开！放开！”吴贾连连叫道，听了姚凤羽的话，他却是连痛都忘了，“什么？大姐你得把话跟我说清楚？我和她到底有没有戏？”
“催了。”松开了吴贾的耳朵，姚凤羽没好气的白了吴贾一眼，说道。吴贾脑中轰鸣一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开始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怎么……”看到吴贾不知所措的样子，姚凤羽倒舍不得把话说得那么绝了，只能尽管委婉。
“一开始是聊得好好的，只是她问起你平常有没有一些不良生活习惯……”不等姚凤羽把话说完，吴贾打断道：“我的好大姐！你照实说了？”姚凤羽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感受到吴贾yù择人而噬的目光，临了又加了一句，“人家说了，她喜欢诚实的男人，姐不照实话能行吗？”
听姚凤羽这么一说，吴贾知道自己怪不得大姐，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可那也不至于说催就催了？她都还没有深入了解我身上的优点呢？”看到吴贾伤心的样子，姚凤羽你一边轻轻拍打着吴贾的背，一边安慰道：“就是因为深入了解了，所以……”差点儿说漏了嘴，姚凤羽急忙打住，捂住了口。
吴贾岂又看不出来之理？回头看向姚凤羽，眼中的意思自然叫她说个一清二楚。姚凤羽也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躲将不过了，只好实话实说道：“她本来是深入了解你来着，问我你现在哪会上班，在干什么？”
“我的好大姐！你不会照实说了吧？也没帮我圆个谎什么的？”姚凤羽点了点头，表情很是无辜，正待解释点什么，“又是‘她喜欢诚实的男人’？”吴贾好像已经猜到了姚凤羽要说什么，替她说道。姚凤羽眼睛一亮，想不到突然之间自己这个弟弟像变聪明了，竟然还会帮自己找借口了。
“我的好大姐，你未免也太诚实了吧？”吴贾围着姚凤羽不停来回踱步，“人家喜欢的是诚实的男人，又不是诚实的女人。”
“弟弟！你们今生可能注定了有缘无份，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强按牛头不喝水。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姚凤羽又拿出刚才说服刘霞的那一套，“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多的是？实在不行，姐再帮你留意，要实在再不行，姐不嫁人，留给你好了。”
说出这般话的时候，姚凤羽伸手去拉吴贾，不禁脸上一红。吴贾自然没有看见，只当是姚凤羽在开玩笑，在地上蹲了起来，痛苦的抱着头道：“姐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他不想被姚凤羽拉起来，顺手一摔，想继续蹲在地上。“哎哟！”一声传来，却是吴贾用力过大，姚凤羽差点儿被一摔，摔将在地上。
吴贾连忙回过头，关心问道：“姐！你没事吧？”不过！人还是不肯站起来。
“给我站起来！”见来软的不行，姚凤羽立刻拿出了大姐的风范，“不就是一次相亲失败么？再说你们还没有开始呢，给我拿点儿男人样出来？跟我像个男子汉一样站直了。”看到姚凤羽猝然发如此雷霆大怒，吴贾还当真有一丝怕了，如言站了起来，直得如同标竿一般。
“大姐！别发这么大的火嘛。”现在换吴贾安慰姚凤羽了，“我这不是听话了么？”姚凤羽冷冷一哼，撇过头还是不肯理他。
“大姐！你真的生气了？”吴贾试探着问道。姚凤羽哼得更重了，理也不理吴贾，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吴贾连忙追上去，问道：“姐！这是去哪里啊？”
“心情不好！去菜市场！”姚凤羽说道。吴贾知道姚凤羽有这么个习惯，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菜市场买菜。“可是家里已经有很多菜了。”想到昨天刚买了菜，好像还没有吃完，吴贾忍不住提醒道。
“你管我？”吴贾不管再说话了，姚凤羽忽地停住，回头对吴贾恶狠狠的道：“我买！你负责搬回去。”吴贾哪里敢说不？唯有心中暗暗叫苦，他却是没有看到姚凤羽偷偷的在笑。此刻的姚凤羽似乎心情不错，居然哼起了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cháo骑着去赶集……”
初闻之下，吴贾还没觉得什么，可多听了几句之后，嘴角不觉露出了会心的笑意。
在吴母离开不久的那段时间
，吴贾责无旁贷的担负起了家庭的重任，不久后大姐姚凤羽也跟着退了学，回家帮吴贾。两人一人分工明确，一人负责挣钱，一人负责cāo持家务。那时候两人一大早便要起床，吴贾要先帮姚凤羽完回来菜才能出去做活计，因为姚凤羽一个流质女流，提不起多少菜，加上他们住的地方比较偏，离菜市场比较远。
姚凤羽总是跟吴贾说，早上的菜比较新鲜，所以他们经常天还没亮就会出发。而吴贾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免费搬运工，每次买回来菜，吴贾在前面拉着小推，怕上坡的时候菜会掉，总是叫姚凤羽在后面看着。姚凤羽便这般在吴贾身后欢快的唱着歌，唱的也是这首《小毛驴》。
那时吴贾每次听到，都会恨恨不已，只是他在前面拉车，偏偏无可奈何。只能装个鬼脸什么的，吓吓姚凤羽，也许这招对八妹、五妹还有点儿用，可是在大姐姚凤羽面前，完全一点儿用都没有。姚凤羽非但不怕，反而每次都引得她格格娇笑不停。
“小毛驴就小驴！”吴贾突然开口道，说着还挽起了袖子，已经准备好了。姚凤羽闻言回过头，吴贾冲她扮了个鬼脸，姚凤羽似乎也想到了以前的美好时光，亦或是一直都沉浸在其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