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承嗣公位(2/2)
“通知辅兵,於营中筑再成之郊台,台上置燔燎,以此玉灼之。”
刘麟將腰间的古玉解下,递给陈安。
但见陈安一脸懵,刘麟无奈道:“让人在营里堆个方形的土台,有个半丈高就可以了,台上再点个火堆,等我通知你的时候,就把这块玉架到火堆上烤。”
陈安挠挠头,这听才明白。
见帐中只有他们四个人,刘麟也懒得走什么形式了,直接对著霍三说到:“霍三哥,麻烦为我磨墨,再找人为族叔沐浴更衣。”
安乐公属於恩养的县公高爵,刘玄要想承嗣此位,礼节其实非常复杂。
但现在这种情况,刘麟决定,一切从简。
只要留下个文字记载,后续有的是办法做实。
...
刘麟令人堆土台时,杜勛正手持书卷愣愣出神。
旁边的北宫纯虽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但也没想著搭话,拎起重槊准备出去磨练武艺。
这时,一名亲卫跑了过来。
“稟督护、参军,刘公子营中似有异动。”
“是何异动?”
北宫纯眯起了眼睛。
“好像...好像是在堆土坡?”
“嗯?”
杜勛一个激灵,意识到是刘麟营中又出了动静,但他却怎么想都想不到刘麟要干什么。
“督护若是无事,你我前去一看如何?”
杜勛和北宫纯来到刘麟营外的时候,就看到营內已经堆起了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台。
土台上烧著柴火,正炙烤著一块古玉,古玉上的烟气上升,似是直达上天。
刘麟用小刀划破手掌,將血滴到台下的土中。
台下有一长道,直通主帐。
靠近土台,左右分站著陈安和霍三。
陈安手持大刀,霍三双手捧著一份刘麟手写的书册。
二人身后,沿著长道寒酸地站著十几个士卒。
而刘玄正站在长道的尽头,望向土台上的篝火,面露纠结之色。
“先王云: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今神器倾危,至尊蒙尘,公伯罹难,国危若累卵.....刘氏玄者,宗室之尊,血胤之长,当嗣安乐公祚,以承宗庙...”
没有雅乐,没有五色土,也没有玉圭玉璧。
就这样听著刘麟一口气念完册封,刘玄一步步走到台上,跪拜上天。
承嗣之礼,这样就算是结束。
以后的刘玄,便是第三任安乐公。
將还没有用印的册封书册收好,刘麟鬆了一口气。
一回头,正好看到营外观望的北宫纯和杜勛。
刘麟洒然一笑,扶著刘玄回到了主帐里。
“这小子,又搞什么呢?”
没有回答北宫纯,杜勛整个人都愣在了营帐外,嘴里不停喃喃著:“为什么是刘玄...为什么是刘玄...不应该是他自己吗?他…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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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关於“五胡十六国时期,从借壳到自立才是这一时期最为普遍的规律”的结论,感兴趣的读者可参见北京大学罗新教授所著的《黑毡上的北魏皇帝》。
ps:有读者反应不喜欢有注,所以后续会儘可能减少注释,或者把注释放到段里的作者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