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何必改日(1/2)
刘玄这次很有进步,见刘麟和杜勛二人都是望向他,一拱手自觉带人出了帐篷。
等到帐中只剩北宫纯、刘麟和杜勛三人时,杜勛忽然一正衣袍,对著刘麟郑重一礼:“前番小友为张公所谋,实为上上之良策,我等不思代张公谢过小友,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小友宽宥我等。”
见杜勛行此大礼,北宫纯的面容僵硬,嘴角抽搐半天,还是对著刘麟行了一个正式的军礼。
“客气,二位请坐。”
刘麟引手回礼,示意二人入坐。
不过刘麟帐中的胡凳显然有些小了,北宫纯坐下后,整个人就像是蹲在小凳子上的巨熊。
“二位昨日面见南阳王,情状如何?”
刘麟还是挺好奇的,他很想知道这南阳王是不是如史书中一般不堪。
“依小友所言,我与督护同见南阳王,督护只顾饮酒不做言语,由我言语应对。”
北宫纯这人不是一般的傲气,让他屈身向南阳王那种蠢材效忠,他是真的做不来。
这次能配合杜勛去和南阳王周旋,都是看在为晋庭效力的份上。
“那南阳王果如小友所言般不堪,仅仅是几句话他便失了方寸。”
其实刘麟给杜勛的安排很简单,总结一下的话,就是先是顺著南阳王的话说,然后引导南阳王自己往他惧怕的方向去想。
要说这南阳王最怕什么,那必然是他自己的小命安危!
八王之乱的后期,南阳王的亲哥东海王掌控朝局,调他来京都做司空,结果淳于定一句“强则有专权之罪,弱则受制於人”,南阳王就没敢去。
等到永嘉之乱后,匈奴那边还没有动作,南阳王这边自己就乱了方寸,逼反了手下。
再之后刘雅和赵染打到长安城下,南阳王为了活命直接开城投降,但最后还是被羞辱了一顿杀掉了。
要说对付那些青史留名的人杰,刘麟可能还不够格。
但对付这么个南阳王,刘麟自忖自己还是勉强够的。
於是昨日杜勛和北宫纯去了南阳王府后,先是一顿饮酒客套,然后杜勛就按刘麟的吩咐,主动提及交马的事情。
起初南阳王以为杜勛是要拒绝,刚想发作,结果下一秒就听到杜勛没有任何犹豫地应下了此事,还表现的极为迫不及待。
南阳王心中有疑,不安渐起,於是打了几次机锋后,杜勛佯装喝醉,把那日是如何之惨烈,太子和王公贵族是怎么被刘曜凌辱杀害的,全部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这下,南阳王被嚇的脸色煞白,淳于定在旁边也听得神情肃然。
见二人的反应俱在刘麟猜测的情况之中,杜勛更是胸有成竹。
偷瞟了一眼独自饮酒闷不做声的北宫纯,杜勛故作神秘和二人的耳语,三言两语就把刘曜描绘成了一个手撕大活人的绝世凶人,甚至连北宫纯都被刘曜打的忧鬱自闭。
谎言容易戳穿,但融合了部分真相以及听者亲身经歷的谎言,就非常难以拆穿了。
淳于定曾领兵支援过洛阳,结果连刘曜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刘聪打的屁滚尿流。
等他狼狈地逃回来后,就听说一个叫北宫纯的將领把刘聪一路撵著揍回了平阳。
最初他还不信,以为是晋庭为了鼓舞士气才这么说的。
今日见到了北宫纯,淳于定信了。
结果现在杜勛告诉他,那个腿比他腰还粗的猛將北宫纯,竟然被匈奴的刘曜打到自闭了,现在正一杯一杯的喝著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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