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七年之约的开启（1/2）

晨露在麦穗上折射出七色彩光。何宇蹲在试验田边，指尖轻触麦秆底部——那里有个几乎不可见的月牙形凸起。系统扫描结果显示：

【检测到微型量子接收器】

【功能：神经信號调製】

【影响范围：全球17%耕地】

“老张，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何宇抬头问正在綑扎麦子的老农。

“托您的福！“老人咧嘴一笑，缺了门牙的嘴里呼出带著草药味的气息，“这腰疼三十年了，自打上月收完麦子，嘿，利索得像小伙子！“他撩起衣襟，后腰处赫然有个淡金色月牙印记。

何宇装作不经意地问：“您觉得世界树是什么？“

“救世主唄！“老农的瞳孔微微扩大，“要我说啊，早点收割早超生...“他突然僵住，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急忙改口，“我是说...那啥...丰收！“

系统捕捉到老人说“收割“时，脑电波出现与机械蜂完全一致的频率波动。何宇不动声色地告別，转身时听见老人低声哼唱诡异的童谣：“月牙亮，稻穗黄，七年一到上天堂...“

回实验室的路上，何宇的自行车碾过一片世界树微根系。这些髮丝粗细的金色丝线已遍布北京地下，所过之处连柏油路裂缝里都长出饱满的麦穗。路边公告栏贴著新標语：“感谢世界树赐福——西城区革命委员会“。

香山实验室如今已被军方接管，但周老给何宇留了特別通行证。哨兵检查证件时，何宇注意到他脖颈后也有个月牙印记，只是顏色更深些。

“何工！“林曦在观测台挥手。她白大褂里套著高领毛衣——为了遮住锁骨下那个越来越明显的印记。自从月食之夜后，她的发梢开始出现金色挑染，像是被阳光亲吻过的麦穗。

观测台中央，世界树主根形成的茧体比上周又大了圈，现在足有两米高。透过半透明的金色外壳，能隱约看到里面的人形轮廓——槐的身体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与世界树融合。

“进化进度3.7%。“林曦调出全息投影，“好消息是发射程序確实终止了，坏消息...“她切换画面，显示出一张脑部扫描图，“槐的意识正在融入全球根系网络。“

何宇胸口发闷。系统每天深夜都能接收到槐传来的片段——有时是非洲草原上世界树根系钻出地面的景象，有时是太平洋底热泉口新生的金色珊瑚。但最近三天，信號里开始夹杂著模糊的哭声。

“雨水那边有发现吗？“

林曦摇头，指向角落的操作台。何雨水像尊雕塑般坐在仪器前，左眼窝连接著数据线。她的皮肤金属化已经蔓延到颈部，说话时下頜会发出轻微的齿轮声：

“信號...重复...同一秒...“

屏幕上播放著来自2073年的循环画面：机械林曦在银色墙壁上刻字，每次都在完成“救“字的最后一笔时画面重置。何宇突然按下暂停键——背景白板上的倒计时数字“2553“，与系统显示的剩余时间完全一致！

“量子纠缠。“林曦的笔尖在纸上戳出个小洞，“两个时空被锁死了。“

何雨水机械地转过脸：“新参数...计算结果显示...需要第四人...“

她调出的公式复杂得像天书，但结论简单得可怕：要完全控制世界树，必须凑齐四个特定基因標记。何宇、林曦、槐占了三个，而第四个...

“lx-0.5。“何宇和林曦异口同声。

下山时已近黄昏。何宇绕道去了趟四合院废墟——那里已被警戒线围起，但凭藉周老的证件，看守的士兵放他进去了十分钟。

贾家的炕洞奇蹟般完好无损。何宇撬开最底层的砖块，露出个生锈的铁盒。盒里除了发黄的日记本，还有张1949年的交接单，上面盖著绝密印章：

【物品编號：lx-0.5】

【特性：机械-生物混合体（第1阶段）】

【交接人：贾张春（监视员编號097）】

日记本里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文化不高的人所写：

“1949.11.3 晴

苏联老大哥给的娃今天到了。哭声怪得很，像电线短路。脚底板有蓝色月牙记號，给打了针才不闹。上头说要当亲闺女养，不许告诉任何人...“

翻到最后一页，何宇的呼吸停滯了——泛黄的照片上，年轻时的贾张氏抱著个襁褓。婴儿露出的脚底，蓝色月牙標记旁清晰烙著“lx-0.5“。

系统比对结果瞬间弹出：

【与机械林曦脊椎標记匹配度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