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鉤吻(1/2)
“中毒!”
安宝福闻言,惊讶抬头,他以为郭琪是犯了急症,却没想到是中毒。
“不错,他中了鉤吻之毒,这种毒与寻常的草木之毒不同,中毒者在半刻钟后只会觉得腹痛,同时伴有乾呕之状,但脸色如常,所以通常会被认为是胃病。”
现在马粪水还没有沉淀好,所以刘仲卿先算著时间,让人找了一根草,又让安宝福扶起郭琪,面朝地下,隨后將草捅进了他的嘴里。
“呕!”
郭琪身体一抖,乾呕了一声后,隨著刘仲卿又捅了两下,“哇”的一声,一堆夹杂著黑色木炭的呕吐物顿时瀰漫在地,臭气熏天,让眾人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接著刘仲卿握手成拳,但大拇指却凸出成锥状,直接一拳捣在郭琪的腹部,又让他吐了一堆呕吐物出来,隨后他轻拍著郭琪的背,接著解释起来:
“但在半个时辰之后,中毒者就会全身抽搐,舌僵如铁,且胡言乱语,这时候没有经验的便会以为是疯症,而到了这个时候,是最后能够救回的时间,若是到了第三步,等到他浑身僵硬若尸,虽然也能救回,但救回之后人也会废了,从此身体无力,连走路都困难,而且脑子也会变得糊涂。”
说罢,见马粪沉淀的差不多了,刘仲卿便转头看向周围,道:
“你们谁带有杯子?”
眾人闻言摇头,他们此番是跟著出门吃饭的,带著水袋也是因为习惯,但哪里会带杯子。
“我这有,道长请用吧。”
安宝福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金杯,递给了刘仲卿。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
刘仲卿接过金杯,隨意打量两眼之后,便要用来舀粪水,而张承业却觉得金杯很眼熟,正当他要出声之时,刘仲卿已舀了一杯粪水出来,示意安宝福扒开郭琪的嘴。
“鉤吻之毒虽症状不同於草木毒属,但亦属其中,因其叶似黄精,所以常有人误食,然后便有人发现用马粪清水可解此毒,我来成都数年,也曾救过不少中鉤吻之毒的人,所以你且安心,他不会有事。”
看出安宝福的担心,刘仲卿便开口跟他解释起来,让他安心,虽然此时並没有医患纠纷,但刘仲卿还是会出言主动解释,並且安慰这些病人家属,无他,不想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罢了。
待灌了数杯粪水之后,刘仲卿方才停手,將金杯还给了安宝福。
“好了,一会儿再让他吐几次,给他灌醋,再餵他一些绿豆甘草汤,这人就算是救回来了。”
听著刘仲卿的话,安宝福连连道谢,也不接过金杯,道:
“多谢道长救我阿兄性命,这金杯就送给道长了,权做诊金。”
“这是宫中的杯子,怎会在你的手里?”
就在刘仲卿想要拒绝时,一旁的张承业开口了。
“您是?”
安宝福这时候才打量起眼前的眾人,只见为首的是一个穿著深緋圆领袍,上绣狮纹,面白无须的宦官,而旁边是一个穿著浅緋圆领袍的青年。
“我是左金吾卫將军张承业,你是何人?”
闻言,安宝福心中一跳,左金吾卫將军乃从三品,此人又是宦官,肯定也是皇帝心腹,说不定是田令孜的政敌,此番却是撞上了。
想到这里,安宝福苦涩开口:
“我是黄头军都將安宝福,这杯子是在田中尉的宴席上,他赏赐的。”
“原来如此。”
张承业闻言恍然,果然是田令孜搞的鬼,不然这皇家之物,怎会出现在一个都將的手中。
想著,他看著安宝福脸上的苦意,又看了看依旧迷糊的郭琪,念头一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既是田中尉赏赐,那我就不追究你了,只是郭军使为何会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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