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战！（2/2）

数队沙陀骑兵出阵，从两翼包抄而来，嘴里不断的嗷嗷嚎叫著，手中长矛横刀乱挥，虽是唐军武装，却是不改胡儿本性。

不过这几队沙陀骑兵並未直接衝上来，而是在距离三百步时迴转，扬起一阵烟尘。

而此时刘克之与杨师厚骑在马上，甲骑具装，脸上也已带上了面甲，光禿禿的，没有任何造型，只有两个樱桃大小的窟窿，看起来十分滑稽。

因戴上了面甲，两人说话的声音也是翁声翁气的。

此时杨师厚正倾听著刘克之的讲解，他虽学过一点兵法，但比不上刘克之，刘克之祖上好歹和他如今相同，是个十將，而杨师厚祖上，最多就是个火长，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他所学的兵法，也只是小队之间互相配合的战阵之术，而非成千上万人作战的大兵团混战之法。

此时正是学习的好时机，杨师厚自然不会错过。

“沙陀兵此举不过刺探虚实，想看看我军的新旧，若是未曾战斗过的新兵，望见这数百快马奔来，便会丧胆阵崩，他们会在距离大概三百步时迴转，这正是擎张弩的最远射程，后面应还有两拨，一次比一次近，然后就会射箭试探，或者抽冷冲阵。”

“此时我等作为右后阵，不必去管，自有前阵十將应付，但也不要太过放鬆，时刻防备著，箭上弦，弩上箭，时刻准备投射。”

而沙陀军就如刘克之在指挥一般，那一拨骑兵返回本阵之后，又陆续奔来数队，由远及近的不断挑衅，这些骑兵的走位十分飘忽，忽左忽右，忽而贴近，忽然远去，显然，他们也在防备汝州军的弓弩。

多次试探下来，他们已知前阵的汝州军绝对不是新兵，忽有传骑在阵中奔驰，又有令旗挥舞，鼓角声鸣。

“这第一声，让我们可以反击了。”

隨著刘克之话音落下，就连前方军士搭弓射箭，悬刀崩紧，射出片片箭雨。

不过这沙陀骑兵的素质还真不错，不愧是在这河东肆虐了两年的老兵，面对箭雨一点不慌，或用横刀挥打，或用小盾遮挡，只有十几个实在是点背的，中箭落马，其余四五百骑兵嗷嗷乱叫的折返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那十几个骑士是汝州军的。

这队刚一回去，下一队便来到近前，只见这一队却没带长矛之类的武器，而是手持弯弓，口中也不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这是想以弓箭骚乱我阵？”

杨师厚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铁甲，又有些不自信的回头看向刘克之。

而刘克之也十分不解，在奔马上放箭，即便是他也只能在七十步內百发百中，而寻常人，能在二三十步內射中人就不错了。

更何况汝州军前阵乃是重甲步卒，手持大长盾，连奔马都不一定能够对他们造成致命伤害，这些沙陀骑兵最多只敢来到百步距离，射出的箭中途就会掉落，运气好的能拋射入阵，但能有多少威力，便看谁的点背，会被射中甲冑未覆盖处了。

所以，对於沙陀军的意图，刘克之也看不明白，只能含糊一句。

“他们可能觉得有长生天保佑，能够箭如流星吧。”

杨师厚也看出来刘克之也不知道沙陀军的目的，也没追问，反而对他口中的长生天很感兴趣。

“长生天是个球玩意儿？”

“鬼知道，可能是这些话都不会说的胡狗的祖宗吧。”

刘克之知道个屁的长生天，他连大唐有多少个神明都不知道，又怎会去关心异族的风俗，他甚至不知道和沙陀有没有关係，只是隱约间听说过而已。

就在二人聊天的时候，那队沙陀骑兵在距离汝州军阵数百步外调转马头，向著两边侧翼奔袭而去，原来他们是想绕道侧翼，骚扰后面的阵营。

不过诸葛爽又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令旗挥舞，一队游骑当即出阵，迎面对上。

“以骑制骑，正当如此，纵容敌骑放箭，纵然死伤不多，也打击了士气。”

刘克之继续给杨师厚解说著，心想诸葛大帅还有两把刷子，但也只是中规中矩，刚刚脱离草包的地步，至於能否更上一步，还得看他后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