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贰壹 我如果有一天会死去,不要哭(2/2)
言语,是赵羽,冷漠摇头道:“梨树妖虽然很美丽,但是她们的容颜极为短暂,很快便会在时间里消退,最后沦为凡人七八十岁老态。其实现在这里面燃烧的,是梨树妖一生的容貌。”
柳忆芽鼓起嘴巴,用鼻音哼了句:“有什么好的,羽毛,陪我去下棋。”
“大小姐,我还要在这里处理有关东北苑失火事宜。”
柳忆芽闻言不经意将舌尖吐出,装出颇为良善拉扯赵羽衣摆。
“反正又不会有其它什么事情,你就陪我去玩,木头和乌龟也一起来。”
他在她拉拽之时并没有人反对,回首是那面目者的舞蹈,演绎的是那般美妙,只不过已经不见里面的她,想来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火焰只是证明这人世间还有那般眷恋sè彩。
“很美。”这是女人音,登场突兀,转瞬即逝。蓦然回首是赵羽,微笑:“许久不见飘雪师姐。”
她的衣苍白叠加着深深蓝意,问道:“这活只能等待岁月来收拾吗?”
柳忆芽刚才听见赵羽解释,连忙爬到旗木赵宽肩臂上落座,得意:“当然,这火焰叫做梨火,可厉害了,即使我爹爹来收拾都无法的。”
飘雪没有理会装模作样的柳忆芽,喃喃自语:“我还以为这天底下必然会有人力可以破除之火,不曾想还有这般火焰,样子是输给齐秋柏了。”
赵羽:“飘雪师姐又和齐秋柏打赌了?”
“他说自己是赌徒,每次拿着龟甲抛来抛去,厌烦!”她淡淡,转身从来时回到来时,带走这场火焰女人所有的美,这是不属于归宁的女人,也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风起,那是画面凝固,在很遥远处的桂花树上,那轻易目睹大青门院的所有。
柳不住是目睹那场火焰,可惜他没有登场,有的只是将冷漠演绎极致双眼和那永远无法明了的微笑,安静握住自己的剑,寂寞转身,在空中,作为这一幕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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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苑是琴社,多有埙笛箫古筝等器物,每每都有那些寂寞女人在弹奏寂寞曲调,将自己空虚魂魄暴露在这片安静国度之中。
昨夜失火事宜给这些女人很多谈资,特别是言及那无法破除梨火之时,必然会是女人嘴角梦幻,疑惑为何那火无法人力破除,随即而来必然是我们无法匹敌的想象力:说会不会是因为爱情,那女人爱着某位男子,随后那位男子知道她是妖故将其抛弃。
“小师妹,你觉得会不会是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人比大笨狗还要可恶,应该这样再这样。”
“你每次比划我们都不懂。”
“谁说的……哎呀……谁打我!”
那时候她回头,他坐在大吕古钟前不住敲击三十八面人面青铜,发出无数寂寞空旷大廖之音,比之东北苑寂寞女人来的还要寂寞彻底许多。
“齐秋柏!”她发出惊叹,连忙躲到身前女人背后,悄悄道:“我错了,那人绝对没有齐秋柏来的可恶。”
“我觉得齐师叔很潇洒,你他敲大吕的模样。”
“就是就是嘛!”
“蠢货!你们知道什么,齐秋柏是天底下……”
她话语还未完毕,齐秋柏安静回首,那是我首次见这个男人。容颜略微带着女人秀气,发髻束带垂挂,衣装苍白,嘴角有笑,极为文雅模样,慢吞吞从怀抱中取来龟甲对着她不住摇晃:“这不是徐燕小姑娘吗?昨夜才听你抱怨琴社无趣,今rì怎么有兴趣来听琴了。”
她双手叉腰冲了出去,站在齐秋柏面前瞪鼓双眼:“我不怕你。”
齐秋柏摇晃龟甲发出铜币碰撞之音,优美与大吕绝难不同:“我当真有这等可怕?”他起身,她连连后退,目睹他伸出手忽然露出诧异:“我观你有大灾难,是不是招惹不该招惹之人?”
“才不……我告诉你不要过来,我很厉害的。”她鼓起双手,见齐秋柏面带微笑继续向前,连忙转身跑出东北苑消失不见。
“齐师叔你到底作了什么事情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这般惧怕?”
“就是就是嘛!”
“我们很想知道,那样以后被她欺负也有把柄不是。”
“你们这样拉扯着我,万一被飘雪见了,你们就死定了。”
“飘雪师叔真的喜欢您吗?”
“呃……没错,你们齐师叔可是有卜算之道。”
“我才不信,师叔就是骗子,大骗子。”
“那我们不说这些,你们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小师妹很怕我吗?”
“就是就是嘛!”
“其实我嫌她厌烦,寻了条毛虫放到她脖颈里。”
“哇!师叔好脏的。”
“就是就是嘛!”
“你们也觉得很脏?那我给你们变个法术如何。”
“真的吗?齐师叔的法术定然极为有趣。”
“那你们好了。”
那时候的齐秋柏慢慢将龟甲放平,伸手放在龟口前,食指并拢,嘴角笑意,猛然抽出条蜈蚣,在女人们惊惧目光中绕着齐秋柏手臂盘旋来往。
“啊!”
那些女人随即哄散,临行前强大力道将齐秋柏撞了踉跄,差点跌倒余地,瞬间琴社变得极为空旷。原先因为昨夜失火,这里便比平rì来人更加稀少。
“你很少会是这样?”疑惑声和深深寂寞。
“我想让你高兴,不要愁眉苦脸。”
“你觉得我很愁眉苦脸吗?我怎么不觉得。”
“难道你这样还不愁眉苦脸吗?”
“好吧!我真得很悲伤,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早前便与你说过,你终究是会越陷越深的。”
“你也知道我xìng子,那时候怎么可能相信。”
那时候是李刘扬和齐秋柏的对话,他的表情很悲伤,坐在大吕架上,脚跟随意敲击在吕上,发出无比沉闷之音。
“你现在很后悔吗?李刘扬。”齐秋柏笑的很诡异,将龟甲往天空抛起,落下,“哐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后悔,你是我朋友,所以我才来找你。”
齐秋柏沉默了稍微,将龟甲口移到眼帘前,往里面窥视,露出讶异神sè,随即放入怀中,很感慨道:“你可是除了飘雪以外我最好的朋友。”
李刘扬深深吐出,仿佛悬起的石木落下,很感动跃下大吕架,张开双手想要拥抱齐秋柏,蓦然是他的言语,冰冷无情:“但你也只是我的朋友罢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的,如果我现在要你离开让你越陷越深的漩涡,你会不会?”
李刘扬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无力叹息:“我已经挣脱不开了。”
齐秋柏安静闭上双眼又无力睁开,着颤抖身躯的他,在抽搐中用左手按进自己双眼里。“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那时候我便替你作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回不去了,我已经堕落了!”
“堕落了?当我拒绝你的时候,我也已经堕落了。”
“哈哈……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眼留下红,顺着脸颊无助流淌,伴随着他放下左手,仰面朝天,撕心裂肺嚎叫:“为什么!”
“这就是人生,李刘扬。无论你如何的放荡不羁玩世不恭,都改变不了。”齐秋柏茫茫然望着自己的双手,他忽然很想哭,但他知道这不是他的故事,还轮不到他哭泣,还轮不到他死去活来。
如果有一天,齐秋柏,命运要让你无所不能,你会怎么样?
我齐秋柏必然和李刘扬相似的结局。
为何?
他是我的至交好友。
抬起头,齐秋柏着李刘扬,缓缓立起身躯,飞舞衣摆,露出他的剑,霍然拨出,银白杀戮的光芒,理出半截衣袖,寂寥落下:
“我齐秋柏今rì和你割袍断义,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你,我齐秋柏也将不再是我。”
画面,撕裂声,李刘扬“呵呵”两声,喃喃自语:“我早应该知道你是这种人,早应该不来寻你,这般即使我死去,你还是我的朋友。”
齐秋柏很安静,没有丝毫斩断情谊的悲伤。
“我见你的结局,目睹我自己的尾声。如果我们都死去了,到地狱了我们再做至交好友吧!”
那时候的李刘扬没有回答他,握起自己的剑,闭上满是鲜红的双眼,寂寥走出东北苑,在最炙热阳光中没有了魂魄:“我等那一天!”
画面凝固,那是李刘扬的故事,却不可能是齐秋柏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