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艺(中)(1/2)
两人回到儒门的营地,天色已经不早了,张云铿按例睡前是要向萧子浩问安的,但在门口守着的刘师兄说:“师傅吩咐,今天就不用问安了。”
张云铿奇怪的问:“师兄,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今天袁师兄回来以后,师傅就愁眉不展的,晚饭也没吃,好像在想什么事情。”那刘师兄叹了口气,向账内探了一眼,略带忧虑的说。
“哦。”张云铿跟刘师兄行了一礼说:“那我走了,见到师傅,就说我来过了。”
回到账里,柳小拙正用针线缝着衣服,一路之上,衣服破了许多口子,只好自己动手缝了,见张云铿回来,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耷拉着脑袋?”
柳小拙来到中原也有些日子了,嘴巴倒也比在摩罗族的时候利索不少,就见张云铿坐了下来,幼小的脸上一副的愁容,吸了口气长恩一声,说:“师傅一向重礼,常说礼不可废,今天却连问安的礼也不顾了,定然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拍拍张云铿的胳膊,柳小拙安慰的说:“我听你的师兄们说粮食快没有了,萧前辈应该是在担心这个吧。云铿,睡吧,不管什么事情,萧前辈都会解决的。”
“嗯。”张云铿似是也在安慰自己,钻入被中,和柳小拙又聊了一会儿,但白天打斗的累了,没多一阵儿就睡了过去。
在萧子浩的帐中,油灯依然亮着,一道略带枯瘦的人影安静的坐在那里,偶尔从帐外钻进几丝冷风,那影子便在细小的火焰中摇曳起来。
自从赵孟将儒门宗主传给萧子浩,多少个时日里,萧子浩就是这样,静静地承受着,默默地抗争着。虽然儒门也讲究修身修心之说,但面对着儒门在五宗之中每况愈下的地位,面对着让东西儒重新统一的重任,萧子浩无法让自己的心里获得片刻间真正的安宁。尽管总是在弟子们的面前故作从容,但是内心之中,却少有人懂得他的苦涩,他的无奈。
他不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人,比起岳剑晨,无论是聪明,还是姿质,萧子浩都要差上许多。他曾经十分怀疑,如果不是冉师叔带走了岳剑晨,师傅定然会把全身所学传给那个和自己争斗了数十年的人,而不是自己。
无论天下人如何评价萧子浩,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有如今的成就,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以平庸的资质,能够数次击败被师祖都赞许有佳的岳剑晨,五十多岁,就能将浩然正气练到第五层,他不承认这是一种运气,他心里知道,他付出了比别人多数倍的努力和辛劳。
看着从自己的头上飞舞而下的几根白发,萧子浩首先想起的,是羽,那个虽然辈分比他高年龄却也大不了多少的墨门钜子,曾经,他们是朋友,一对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彼此想什么的朋友,他的头发,从生下来就是白的,雪一样的白。然后,萧子浩才想到,自己或许老了,尽管还不到六十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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