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篇 第三章 死煞星云（2/2）

飘声细闻，自渺然云峰聚来，环体不散，只熨帖亲厚。一道篆形光雾冉冉汇出一条曼妙曲线，流出一眸笑意，之后一片女子的薄影浅浅地从光雾中刻出，轻轻捧起林律的脸，温暖礼xìng地浅吻。

“好久不见你的眼睛，还是这般明亮。”女子吹气如风，卷着林律的长袍。

“呃……只是因为你很亮……还有，你是谁？”

绝煞跃身，牵走女子虚无的手道：“它就是我妹妹，它已经死去了，现在出来的是它的一缕意识。”

“妹妹？”林律觉得既然是正太君的妹妹，那么就该是个小萝莉，却不料已经有人妻的感觉了。

“那里，是它安息的灵柩。”

林律看到那所谓的灵柩依旧是巨大的星空场，但星海的光影cháo汐却真的托举出一个女子安睡的——遗体。它的几何位置貌似是星云中枢区域，通体簇着莹玉之蓝，像是星光jīng粹的染体，但它心脏处却是绝对的黑暗。总之，它如神祗般圣洁，连发丝的浮动都能绵延千万年似的。那一方时空的汇率太高，以至于林律都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它是死煞，接过死神衣钵的煞体，也是yīn煞府人中从未存在却一直存在于宇宙某处的第六煞。”

“第六煞？”林律知道周序是五煞皆备的，这会儿又冒出了第六煞，难不成是他的外挂？想来，这世界果然没天良了，那么厉害的人还要外挂干嘛呢，难道到时候再加一级星云吞噬什么的大招么？

“不是的。”死煞那一缕神思洞悉林律所感，解释：“五煞已经是极限。任何yīn煞府人都不会拥有死煞，是因为死煞在他们出生时就死亡了。死煞也被称为不在之在。”

“嗯……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知道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主星么？”

“知道啊。弟说他的主星在出生的时候就熄灭了。难道，这里就是他的主星场？”

绝煞点点头：“你还不笨。这里是超新星爆炸后的产物，那里是一个黑洞，如果你不是拥有一条单独的时间轴，你会被这里强大的引力撕裂。别的yīn煞府人主星是熄灭无光，而主人的则是吞噬了一切显得无光。”

“对。你现在不会被吞噬，是因为你处于在场，却又不在场的状态。”

“呃，我们能说些人话么？嘛，你们不是人，但也别把我当成那只苦命的薛定谔猫。”林律觉得有必要把这场葬礼弄得比较有仪式感一些，即便这里压根就没有一丝丝的葬礼气氛。

“我是不在之在。”重复了一遍，死煞说道：“你可以理解为这个世界太小无法容纳我，但那只是让你能理解到的，最接近正确答案的说法。”

“姐姐！你到底在不在啊。”

“在的。不在你们的世界而已，因为我已经在你们的世界里死掉了。就像你在这里，却不在我的宇宙那样。”

“姐姐，我该给你烧香了对么？我给你遗体三鞠躬，然后我回我的世界好了。弟啊！放我出去，我不嚷着要特训什么的了……”头疼到蛋疼的林律几乎要给它哭丧了。

死煞道：“这里是周序出生前，他的主星爆炸寂灭后的星云。妹妹虽然在你们的世界已经死了，但这里依旧具备一介主星的勘测价值，只是它是黑洞，在不停自我吞噬。”

“关我什么事呢？我和你们次元不兼容的。你要切自己的肉烧烤着吃我管不着啊！”

绝煞摇摇头：“妹妹，干嘛让这个蝼蚁过来看你？他不知道你意味着什么的。”

“我临终最后一眼，遇上了他的目光。他说他总有一天会过来参加我的葬礼。”

“没有！”林律立即否认：“别扯了，我能有这么玄幻的功力早就去起点发小说了，还至于在这里发神经？还有，弟出生的时候你正好灭了吧，也就是说我要是能看到你爆炸后的最后的光，那我也就一岁多，还能给你说我要参加你葬礼。说不定我当时就是出去尿尿随便看了一眼天而已，你别乱脑补太多了。”

“周序，宿命是吞噬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