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乳交融（1/2）

() 井笙的劝解起了一些作用，露娜的悲痛稍微停歇一会，她哭泣着说：“亲爱的，我相信，但......这很难，非常艰难，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哀怨的露娜蜷缩在井笙怀里，像一只小猫那样不停抽搐，井笙愈加感到怜惜，人人都有伤心往事啊！高贵而神秘的神使同样也不例外啊！

“露娜，我可是很郑重的，这是男子汉的承诺哟！”井笙搂着露娜后背，把语气转得稍微轻松一点。

“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老头，每次外出都要爬过家前面一座名叫王屋的大山，非常地艰辛，有一天老头突发奇想，如果能够把山搬走，岂不是就很方便了吗？于是想到就做，他召集家族的所有人分配任务，每天从早到晚，一点点掘下王屋山的山石泥土，搬运到遥远的东海倒掉......”

露娜扑哧一声笑出来：“这是愚公移山的故事嘛。”

井笙的眼睛猛然灼灼发亮，但他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地继续讲：“对呀！就是愚公移山的故事。愚公临死时，他把锄头和箩筐交代给子孙们，告诉他们一定要铲平王屋山，不让大山挡在家门前，这个信念绝不能被动摇。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愚公不停地挖山，直到有一天，一位愚公的后代就想，怎么不用炸药和挖掘机呢？那样岂不是更快吗？想到就做，几年后，王屋山终于被铲平了，愚公的后代们再也用不着面对高耸如云的大山，他们面前是一片广阔的坦途。但是，大山没有了，愚公家族赖以为生的树木鸟兽同样也没有了，他们全家陷入了穷困之中。”

露娜有些疑惑，故事只有前半截是原版，后面却不是，但露娜没有出声，井笙会为她解释。

“这个故事说明坚韧不拔的品质很重要，善加利用方法更为重要，同时要看到，福兮祸所依啊！任何事物的改变都有可以预测或潜在的连带反应，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或许愚公事先应该推想到这点，脚下的路好走了，但子孙的活路却没有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恐怕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露娜说到她的母亲，让井笙想起了利维坦的故事，人生之无奈十之八－九矣！

露娜停止了哭泣，安静地靠在井笙的臂弯里思考。

“亲爱的，你说得真好，好心不一定就能办好事啊！好人也不一定能做好事。”露娜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仿佛井笙提醒了她什么。

井笙点点头：“是啊！坚韧的品质固然重要，知识可能却更加重要。”就井笙内心来说，他根本不认同所谓的好人坏人这个概念，就和道德是一类说法，没有人能担当得起好人，也没有人是彻底的坏人，所谓的好人坏人，只是不同观察角度得出的结论而已。

“是呀！方法很重要！”露娜有些兴奋起来，都说女人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井笙无声地笑了笑，欢喜总是好的，他并不喜欢观看悲伤的女人，那会让他有种失责般地沉重。

露娜抓住井笙的胳膊，急切地说：“亲爱的，如果有一天，某个人请求你帮助他，而你可能并没有好处，你会怎么做呢？”

“那要看情形而定，露娜，我只是一个凡人，如果那个人让我喜欢而不讨厌，行事又彬彬有礼的话，说不定我会帮他，但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或者让我陷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之中，我也就爱莫能助了。”井笙脸上充满了和善的笑意，他说的是真心话，井笙不会对他的女人撒谎。

露娜喃喃自语：“是这样吗？亲爱的意思是说可能会帮助他吗？”

井笙耸耸肩，依然展露出可掬的笑容：“毕竟助人为快乐之本，不管有没有回报，一般来说我愿意帮助别人，这和我的良心有关，露娜你是知道的，但超出我的良心认可范围或是超出我的承受能力，那我就只能抱歉了。”

“良心么？”这是井笙第二次向露娜提及，但露娜似乎没有在意，或者说没有去深思。

露娜重新抱着井笙，低声说：“亲爱的，如果有一天他请求你帮助他，你会不会看在露娜的份上帮助他呢？”

“当然，怎么不会不去不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呢？露娜可是我爱的女人，我会用善意来回应的。”井笙的笑容像chūn风一样让人感到舒心。

露娜脸上红仆仆的，但井笙说的不字太多了，露娜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看井笙的表情，那一定是很认同露娜对他的感情，就是面对类似救母亲或救妻子的问题，井笙依然不会撒谎，如果能听懂他的设问，女人最好不要逼迫男人断定他不能或不愿断定的事情。

“谢谢你，亲爱的......”露娜看着井笙的脸，yù言又止。

井笙抚摸着露娜的黑发，很柔顺，也很香，就像是黄葛兰的香味，四溢着森林的芬芳。“露娜，你想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