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刺杀(2/2)
罗宾伏在湖心亭顶上,月光将他的影子锻成薄刃。
布莱恩子爵的笑声混着葡萄酒香飘上来,那人正用镶宝石的匕首切开鹅肝酱,戒指上的公爵纹章磕在银盘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月潮漫过栈道第七根木桩时,罗宾松开了指间的鹅卵石。
石头坠入湖中的闷响恰好盖住他跃下的动静,靴底蹭过瓦片的刹那,他已抽出藏在披风里的新唐刀。
子爵的情人突然指着屋顶惊呼,罗宾的新唐刀已经抵住她后颈。
“闭眼。”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弓弦。
女人浑身发抖地合上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方才掉落的金粉,而布莱恩子爵的手刚摸到腰间的剑柄,就被罗宾用靴尖踩住了手腕。
“看清楚了,这才是干净的杀法。”罗宾的膝盖压在子爵肥硕的后背上,听见对方脊柱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新唐刀从下颌骨下方斜刺而入,刀柄没入至寸,温热的血溅在琉璃地砖上,比祭典的金盏更鲜艳。
子爵的双腿抽搐两下,便像袋麦子般瘫软下去,眼球还保持着惊恐的圆瞪,却再发不出半声惨叫。
罗宾扯下死者的领巾擦刀,瞥见书桌上摊开的羊皮地图。
东境矿脉的标记旁用密语写着“夜露草行动”,而标注铁矿的红蜡笔,和爱莎尔夫人书房里的那支一模一样。
他将地图卷成筒状塞进怀里,顺手把子爵的佩剑挂在窗边。
剑鞘上的公爵纹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留给巡卫的最佳“线索”。
情人还保持着闭眼的姿势,睫毛在颤抖中扫下金粉。
罗宾从钱袋里摸出枚银币,塞进她攥紧的手心:“三息后睁眼,尖叫。”
女人喉间发出呜咽,却在他跃出窗户的瞬间,爆发出刺破夜空的哭喊。
罗宾踩着浮桥的阴影狂奔,靴底的血迹在木板上洇出暗。
身后传来巡卫的呼喝和铠甲碰撞声,他摸了摸腰间的新唐刀,刀身还带着体温,却已冷却如冰。
当他混入主帐的祝酒人群时,爱莎尔夫人正端着鎏金酒杯看向湖心亭方向,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三天前她观赏绞刑时的神情。
月潮退去时,罗宾站在贝隆尔湖的码头上,望着水面漂来的子爵尸体。
远处传来风铃的轻笑,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发间的蓝铃沾着露水:“噬主骑士的剑,比传闻中要快太多了。”
“干净直接的杀法。”风铃的笑意更深,将瓦片碎片抛入湖中,涟漪里倒映着初升的太阳,把整片湖水染成铁锈般的红。
而湖心亭方向,贵族们的惊呼声正此起彼伏。
罗宾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忽然明白所谓“投名状”的真谛。
不是让他成为凶手,而是让他在贵族的棋盘上,成为比毒药更锋利、更无声的刀刃。
布莱恩子爵在刺杀了,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瞬间引发贵族们的恐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