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莫道今夜亡人言,且说道(1/2)
第206章 莫道今夜亡人言,且说道法自妙然
灯火通明的长街再度恢复喧闹,平安一行四人朝着远处锣声响起的地方而行。
在路上,平安与赵忶并肩而行,但是赵忶八尺的身高将平安衬托的像是一个五六岁的稚童,佘栗和肖长恭则是满脸羞愧的跟在二人身后,他们心思各异。
佘栗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愧疚,其实在杨家村的时候他本就该让肖长恭离去,但是他却仗着自己修为比肖长恭高而压制他,虽说两人是好友,可佘栗在平安和肖长恭中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平安,毕竟同为走马观弟子,之间相互照应本就应该。更何况平安还是渔阳老祖所挂念之人。
他上次回到走马观之时就从玉鄢那听说了平安不少事情,在得知他的经历后佘栗对平安的心疼更是再度增加,尤其是因为他心念师父青玄子,最后行炁走火险些丢了性命时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平安更加偏爱。
至于肖长恭,他虽得了神猿的传承,可也丢了本身修行的天赋,正所谓有得有失。事情的好坏不在于你得到的东西有多重要,而是在于你与身俱来的天赋。人有人的神通,妖有妖的异禀。
狐妖修魅道,以世人贪慕容颜之念为灵,化身为人后,大可以貌修行,越美,越俊俏的狐妖修为越高。只是,得了神猿的传承,走起了偏道这也让肖长恭百般困扰,这也导致肖长恭修为少有长进,才会一直被佘栗所压制。
只是平安不明白这些。
长街的尽头,福伯抱着一堆玩意闯进了与身后格格不入的戏台子。一方是灯火通明,另一方则是几盏白色灯笼挂于戏台上端,看上去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可台下却是另一番景象,数十把木椅从戏台面前开始,由少至多依次排放,而坐在每张木椅上的人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灯笼,而在每个灯笼上有着一行字,这行字吸引到了平安的目光:去秋三五月,今秋还照梁。悲哉人道异,一谢永销忘。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悲。
平安抬头看向赵忶,佘栗和肖长恭依旧蹙眉低头。直到忽有惊天锣鼓声响,二人这才惊醒过来。
福伯坐在最前面七把椅子的最中间,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戏台却能听见锣鼓声而感到好奇。正当他要起身时,一张四方桌出现在戏台西南角,同时四名一身白衣丧服的胡须中年男人手提唢呐坐在三把凳子,空留一个背对台下的位置。
还未等福伯反应过来,一声唢呐悲鸣声忽然响起,惊得平安、佘栗和肖长恭三人一个颤魂。赵忶则是一脸苦笑盯着目瞪口呆的福伯。
台上唢呐声落,戏台中间又出现一个白衣丧服的中年男子,他与先前的几位不一样,满头白发,没有胡须,脸上满是悲凉。
他对着台下的数十人一声凄惨喊道:“远游天边亲,近瞧棺中人。三亲涕泪流,挽言唱离别!”
那人声音尖锐高昂,时而却又低敛下沉,似刚似柔,绵软有力。待他话语落,东南角处四条凳子出现。其中两个条横对台下,另外两条横对唱词人。
一声锣鼓响,与唢呐四人一般无二出现。只不过这四人的唢呐换成了锣鼓、笛子,笙和二胡。
锣鼓声落地,紧接着笛子与笙和鸣,一调悲怨悠悠且长,临了时,三声二胡紧随其后,半调哀乐停,台下除了福伯稍显彷徨外,其余人纷纷定坐,双目无神目视前方。
平安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向赵忶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一曲哀乐送亡人。”
赵忶没有多说,平安也已明了,只是他不懂台上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就在他皱眉思索时,唱词人忽然开口道:“亡魂何处去啊?”
他的声音激情高昂,却又悲痛万分,等他话音落下他身后那八位接口道:“亡魂归故里!回故乡!落叶~归根呐!”
锣鼓声先起,唢呐惊人悲,横笛笙鸣哀,二胡半拉伤。
“此为八台。”平安听得正入神,赵忶忽然开口道。
“何为八台?”平安不解问道。
“八台者,为八人,四把唢呐吹亡人,一更锣鼓告亲友。笛笙齐鸣引仙鹤,半拉二胡奏一生。”
赵忶话音刚落,唱词人再度开口,“人生百年啊!”
八台起鼓敲锣,声声渐起,紧接道:“百年人生呐!”
“可有憾事啊?”
“有啊!”
“何事呀?”
“不得妻儿半点,孤苦伶仃到老啊!”
“可有钱财、声名啊?”
“不得毫厘半分,三年苦读不得志呀!”
“你呀!”
“我啊?”
“该呀!难啊!”
“今生苦命难做人,生死困不在我身。”
“别呀!走吧!”
“奈何桥上不回头,孟婆汤里忘今生!”
此间话落,锣鼓震天!似有天雷滚滚。
笛笙侧吹,空空幽幽,不见活人。
二胡起悲,向谁说?哪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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