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越王认命,齐侯设伏(1/2)
浪花打在堤坝上,啪地一声,像是为齐政终于决定返程而鼓掌。
田七略带疑惑,“公子,如今北疆战事方起,若无您这等威望的人在江南坐镇,万一此间局势起了反复怎么办?”
齐政淡淡一笑,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他。
田七抬眼一看,瞳孔猛缩,面露震骇,但旋即重新皱眉道:“可是公子,这只是打退了北渊一路三万人,人家还有两路,不逊色于这边的,风字营却只有一支,若是战局有了变化”
齐政的脸上,挂起神秘的笑容,“够了,再不走啊,就来不及了。”
田七疑惑地瞪大了一双牛眼,这是什么话?
齐政扭头看着他,调侃道:“你看了战报,居然没有钦佩一下凌将军的丰功伟绩,回头小心我告你状啊!”
田七连忙摆出一脸钦佩的模样,看着手中的战报,啧啧称奇,“凌将军真的是.额.神了,居然能够以少胜多,击败北渊的风豹骑”
听着他搜肠刮肚毫无营养地夸着,齐政哈哈一笑,迈步朝着城中走去。
田七也停了言语,默默跟了上去。
他看得出来,公子的心情很好。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操心了。
反正再怎么操心,也比不上公子的谋略,不如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扇巴掌就行。
宅院之中,贺间早已被收押,齐政坐在房间之中,没多久便等来了受到召唤快马赶来的杭州卫代指挥使游鸿运。
面对齐政这个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大人物,游鸿运没有半分张狂,依旧十足谦卑。
“末将,拜见侯爷!”
齐政点头,示意他坐下说话。
“张先现在已经到了京城,营中的情况,你可还稳得住?需不需要本官给你再派个人手,或者将张先给你调回来?”
游鸿运道:“侯爷言重了,这已经两个多月了,末将虽然不说已经将杭州卫上下经营成一块铁板,但基本的掌控还是有的。否则如何对得起侯爷的栽培。”
齐政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你这个杭州卫指挥使就继续当吧,文书待本官返京之后,会发下来。”
游鸿运当即后背一凉,这才明白如果自己方才表现出了畏难或者没有信心的姿态,自己这个指挥使可能就当到头了。
心头的惊愕并不妨碍他立刻单膝跪下,“末将多谢侯爷栽培!侯爷但有吩咐,末将必将赴汤蹈火,以共驱驰!”
齐政摇了摇头,纠正道:“这是陛下的恩典,你是朝廷的命官,这样的话,本官不希望再听到你说第二次。”
游鸿运连忙惶恐答应。
齐政的声音重新和缓下来,“你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希望将来,你也可以一如既往地鸿运当头。但是.”
“若是让本官发现,你有哪天干得不好了,甚至干出了和当初谭勇一样的事情,本官会亲自摘了你的官帽,取了你的人头!”
他微微俯身,缓慢而认真地道:“你要相信,本官能做得到。”
游鸿运连忙道:“请齐侯放心,末将绝不会辜负陛下和您的厚望,若行不法之事,当天诛地灭!”
齐政起身,亲自将他扶起,“接下来的杭州与江南,依旧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你只需要做好你分内的事情,一切以律法为基准,不要去掺和一些不该你掺和的事情,那就不会有事。”
“记住,只要你占理,那就不要在乎谁的逼迫与威胁,本官会是你的后盾。”
“末将定当牢记侯爷叮嘱!”
齐政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用实际行动,去向朝堂诸公证明,本官对你的破格提拔,是正确的。”
“是!末将告退!”
游鸿运走后,齐政看着田七,“你觉得,让他出任杭州卫指挥使,可能胜任?”
田七不假思索,十分熟练地回答道:“公子的考虑自然是没问题的。他肯定能行。”
齐政无语地伸手指了指他,“去请郭万里过来吧。”
当齐侯有请的消息,传到了杭州府衙,埋头工作的郭万里苦恼地放下手中笔,皱着眉头嘀咕道:“齐侯有什么话直接吩咐不就行了,正忙着呢!”
啪!
一记巴掌直接呼在他后脑勺上。
他扭头看去,只见金伯的脸上,挂着他几乎从未见过的凝重神色。
这位平日只负责照料郭万里起居,此番因为郭万里暂代府衙事务而来到他身边帮忙的老仆,十分严肃地看着郭万里,“少爷,你要知道,是齐侯不计前嫌,赏识你,提拔你,才有了你今日施展才华的机会,你这一番话,很不合适。”
郭万里捂着头,看着金伯,“您不是教导我说,要持身正,不结党营私吗?”
金伯叹了口气,“在朝为官,哪有不站队的,你可以不营私,但你得知恩图报啊!齐侯若是让你做那有悖律法人伦之事,另当别论,但人家就是召见你,于公于私,你有何话可说?嘀咕这些作甚?”
郭万里心头也明白,但嘴上还是倔犟道:“我当然感谢齐侯,也钦佩齐侯,也就是在这儿跟你说说,这儿又没外人!”
“那也不行!”金伯两眼一瞪,“隔墙有耳!再说了,说习惯了,你今后顺嘴就往外蹦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快去!”
被教训了一通,郭万里也端正了态度,匆忙起身,整理好官服,前往了齐政的府邸。
到了府邸之中,他朝着齐政恭敬地行礼,“下官拜见齐侯。”
齐政笑着道:“郭大人不必多礼,请坐吧。”
等郭万里坐下之后,齐政看着他,“这些日子,郭大人代理杭州府衙诸事,可还适应?”
郭万里点头道:“承蒙侯爷看重,殚精竭虑不敢懈怠,好在没误了事。”
齐政笑了笑,“你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一地主官,你若愿意,本官可以举荐你去刑部,以你的官位和资历,应该可以胜任刑部的某司郎中。”
“当然,你若觉得最近的尝试还不错,执意想在这条路上继续努力,本官也可以成全你。”
郭万里想了想,并未直接答话,而是抬头看着齐政,“侯爷,请恕下官鲁莽,下官想问,下官若至刑部任职,该如何行事?”
齐政的脸上,笑容不变,甚至似乎还因为郭万里的话,而更和煦了些,“还记得本官先前送你那四个字吗?”
郭万里点了点头,“且以本心。”
“这也就是你未来为官,本官希望你坚持的,更是本官想看到的。”
闻言,郭万里当即起身,朝着齐政郑重一拜,“多谢侯爷赏识,下官愿随侯爷进京。”
齐政点头,“那好,这些日子就再辛苦一下,待本官回京,等着吏部的调令文书吧。”
“是。那下官告退。”
郭万里躬身应下,转身告退。
待郭万里离开后不久,在齐政主动的授意下,他即将离开杭州城,启程回京消息,便不胫而走,飞快地传遍了杭州城的士绅之家。
虽然杭州城今日是阴天,还是如蒸笼一般的高温,但听见这个消息的杭州士绅们,都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清风徐来的久违惬意。
这个将他们折腾得死去活来,令他们担惊受怕的瘟神,终于要走了啊!
设宴!
必须设宴!
一帮杭州城最上层的士绅们立刻开始了串联。
当然,他们以的是为齐侯践行的名义。
“这种时候,他怎么会走呢?他怎么敢走呢?他不是要开海吗?他就不怕北疆战事出现反复?”
“前两日的消息,定国公府上那位小公爷已经大胜了一场,即使后面两场全输,问题也不大,颜面也保住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倚仗吧!”
“不管怎么说,他这座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走了,对我们都是好事啊!”
“是极,是极!要不今晚,我等便在西子台设宴,为他践行吧?”
话音刚落便立刻有人骂道,“你是嫌日子太安逸了吗?还敢在西子台设宴啊!”
众人也登时记起了在西子台设宴的两次悲惨结局,赶紧重新敲定了一处同样高端的酒楼。
等准备妥当,一位士绅代表便来到齐政的府邸求见,恭敬地表示杭州士绅感念齐侯恩德,希望为齐侯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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