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我明明是保守派怎么被打成激进派了?(1/2)
第448章 我明明是保守派怎么被打成激进派了?
晏殊其实没有跟宋煊实话实说。
当年在真宗皇帝病重前,確实给他交代了一些事,晏殊也打算要做的。
可是为了避嫌他请求夜宿学士院,明日一早再去宣布。
毕竟大晚上打开宫门,还是让人遐想连篇的,真宗皇帝也同意了。
结果第二天往宫外发的內容,没过晏殊的手,而且与昨日真宗所说大相逕庭。
晏殊感到十分惊骇。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敢同外人提一个字。
至於真宗交代的那些事,晏殊更是不会去做了。
因为晏殊知道真宗皇帝身边有坏人,可以隨意更改皇帝的旨意,关键他还没有任何证据。
就算他捅出来了,又有几人能相信?
反倒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他们又聊了一会,晏殊与宋煊一同下值。
晏殊好不容易回家来,自是要与家人多亲近一二。
朝堂当中吵架就吵架,晏殊安心陪伴家人,一丁点都不在意朝堂爭执。
相比於契丹的使者还在路途当中,归义军、甘州回鶻、龟兹国、于闐(喀喇汗国)纷纷都到了宋朝朝贡。
如今归义军经过內乱,实力已经不堪一击了。
沙洲的回鶻得到迅速发展,取代了归义军的极大部分地盘,使得归义军成为其附庸。
而且此时的归义军只是个符號,早就不是张家的了,而是被曹家取代,被契丹人封为敦煌王。
因为当时宋煊为曹利用分析的一些缘由,大宋朝堂在西北用士卒做出声援甘州回鶻的举动,使其重新闯入了西域这条赛道。
归义军注意到了,自是希望能够得到大宋的庇护,更好的维持其统治。
甘州回鶻被西夏、契丹两方轮流攻打,幸亏有大宋帮助,才获得喘息之地。
至於龟兹那也是老反叛之主了。
当年被班超击破废立国王,另立新君。
在唐朝也总是入侵安西四镇,被吊打后,逐渐衰落,人种渐渐被回鶻所取代。
如今龟兹实力越发孱弱,来宋朝朝贡的次数极多,希望能够获取大宋的庇护。
龟兹是世界四大文明唯一的交匯处,而且还是丝绸之路的交通要衝,许多势力都想要占住这里。
至于于闐则是四方势力最为强悍的一个。
只不过在大宋称呼它为于闐,它不挑你大宋的理。
但是放在西北之地,其余势力敢这样称呼它为于闐,就等著挨喀喇汗王朝的揍吧。
于闐这个国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灭了,和田地区全都被喀喇汗王朝所辖。
灭掉于闐后,它一直在攻打同族兄弟高昌回鶻,都没停过,积极向外扩张。
虽然高昌回鶻数次败於喀喇汗王朝,但是它的国家实力也不弱,同辽国也保持了极好的关係。
喀喇汗王朝(于闐)派遣使者来同宋朝进行友好沟通。
希望能够帮忙己方牵制契丹人,他们好放心同高昌回鶻作战,扩张势力。
耶律庶成对於班荆馆又来了別国使者,根本就不在意。
他在大辽的时候,来朝贡的使者比来大宋的小国使者还要多。
毕竞大辽是南征北战的,真的在军事实力上打出来的。
在西北乱,战那地域上,能打就是老大。
只不过因为一次蝴蝶效应,让西北等各方势力,认为大宋有重返西域的动作,纷纷前来试探。
但是耶律庶成对於宋煊他二哥宋康的到来十分感兴趣。
因为他要学契丹的语言。
这让他大为不解。
在耶律庶成看来,宋十二他连中三元,他的哥哥必然也在科举场上有所成就的。
为什么却要当一个译者,明显没什么前途的。
宋康自是张口就来,说他自幼不喜读书。
將来要跟著他弟弟出使契丹,充当翻译,免得被人所哄骗。
或者传达的意思不到位,引起误会。
耶律庶成觉得宋康的说辞是正常的诉求,但也过於担忧了。
如今契丹贵族们大多都是会说汉话的,只是识汉字的人不多。
只有底层的契丹人才不会说汉话。
要知道,契丹对於汉文化还是能积极接受的。
要不然连汉话都不会说,他们怎么能自詡为大唐的继任者?
不过衝著宋煊的名头,耶律庶成还是很愿意当宋康的夫子,教授他契丹人说的话。
毕竟这种事,待到回了契丹,那也是耶律庶成能说出去涨脸面的一件事情啊。
宋人连中三元的含金量。
在大辽那也是十分有市场的。
更不用说宋煊的一些诗词,早早就被人传播到了契丹人那里。
虽然他们对本土科举取士看不上,但是对宋人的科举取士以及诗词歌赋十分的追捧。
毕竟“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也是十分適用於契丹的。
在面子以及要出人头地的思想下,耶律庶成可是尽心尽力的教,宋康那也是真用心思学习。
但是有些困难,耶律庶成颇为无奈,宋康他最先学会的契丹语,还是一些脏话。
相比於在老家乡下的骂人,宋康觉得契丹人骂人的话,一丁点都没什么太大的攻击性了。
这能叫骂人吗?
宋康不理解,但是也先记住。
万一以后自己骂他们,他们听不懂怎么办?
待到宋康学的头昏脑胀回来之后,吃饭与宋煊说了一下他们说话鸡里拐弯的,骂人都不会骂。
宋煊哈哈笑了几声。
他们语言確实是有些匱乏,许多字都要表达好几个意思,哪有汉语这么博大精深啊。
“不过骂人也简单容易学。”
宋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等他学会了契丹语,必然要把大宋的脏话传播开来,免得契丹人连骂人都不会骂。
那在赌博的时候,嘴上不会骂两句,那可是少了许多乐趣。
“三弟,我又瞧见了不少异族,听说都是从西北来的。”
“难不成西北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宋煊现在可没空关注西北,只想等著去辽国看热闹,属实是鞭长莫及了。
“西夏党项人来了吗?”
“不知道。”
宋康也没多问,只是觉得头型跟中原不一样的有好几个,而且还有戴著帽子的和尚。
他们跟中原的和尚也不大一样。
在西北宗教那也是竞爭激烈,各方势力下都有佛教徒用来稳定人心,维护內部统治。
但是隨著外来的某一方发起圣战,龟兹被覆灭后,回会儿对被佛教文化进行了毁灭性的破坏。
所有庙宇被拆毁,佛像被捣毁,文献被焚烧,佛教教徒被屠杀。
自此之后,这里全都改信了某一宗教。
“那没事了,二哥好好跟耶律庶成学习就成,他可是过目不忘,本事大的很。”
“哦?”
宋康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张方平那种人是万里挑一的,未曾想还有人也会这等本事。
如此多的使者来朝贡,紧接著也从南方传来一则消息。
那便是受大宋册封的南平王(越南李朝)入侵大宋边境,掠夺边民。
在朝堂內部爭吵的时候,刘娥以赵禎的名义下达命令,让广西路转运使向李公蕴追討被掳走的大宋边民。
要不然就要发兵了。
其实还是消息传播的过於缓慢。
李朝太祖南平王李公蕴已经死了。
它对於地方管控非常薄弱。
再加上三王叛乱图谋不轨,想要篡位等內部斗爭。
三王叛乱才被他儿子李佛玛平定,拿著脑袋当祭品,於先帝灵前继位。
如今李佛玛正在忙著剿灭叛乱,梳理朝政,没空理会宋朝的要求。
外面有小小的边患,而內部也吵个不停。
於是范仲淹出手了。
秘阁校理范仲淹认为一国之尊的皇帝,公然当著文武官员的面向太后行君臣叩拜大礼实在不妥,於是上奏称:
“天子有侍奉双亲之道,没有作为臣子的礼节;”
“有南面之位,没有向北礼拜的仪制。”
“如果在皇宫大內侍奉至亲,可以行家人礼。”
“如今却与文武百官一同北向行礼,亏君体,损主上威严,不可以作为后世的表率。”
这件奏疏都没有到赵禎手上,而是去了刘娥手上。
刘娥本就敌视范仲淹。
当年上轰动朝野的万言书的时候,刘娥就看范仲淹不顺眼。
现在他又在上眼药,更是让刘娥不爽。
但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大度,刘娥没有理会。
反正这件事是官家他一心推动的。
难得的孝心,难道我这个当母后的还能拒绝不成?
刘娥根本就不想拒绝,甚至觉得赵禎办的这件事深得他心。
因为这正是能够扩大她的影响力的一种方式。
权力的欲望在她心里止不住的敲击著。
范仲淹的奏疏犹如石沉大海一般,可是把老范给急坏了。
他趁著当皇帝秘书这个便利身份,直接去找赵禎当面说这件事。
赵禎又不能跟范仲淹说他同宋煊的谋划,这种事越少的人知道也好。
虽然赵禎对范仲淹有好感,但也没有对他那么多信任。
於是赵禎不理,只是跟范仲淹说我意已决。
急的老范直跺脚都没有用。
范仲淹下值后,思来想去,直接去找弟子宋煊商议。
他知道宋煊与官家的关係不错,而且还能在大娘娘那里说上话。
范仲淹打定主意要给大娘娘上奏疏,请求她还政之事。
范仲淹觉得宋煊不至於像他一样奏疏上了,除了浪费纸张什么用都没有。
“哎,別这么说,夫子。“
宋煊一本正经的道:
“你上的奏疏不仅没有浪费,反倒会让大娘娘记恨你,是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了的”
“你!”
范仲淹还穿著绿色的官袍,瞧著穿著朱袍的弟子,还真是让他给说无语了。
“夫子,忠言逆耳啊。”宋煊瞧著范仲淹被气到了:
“想必娘娘看见你的奏疏也是这副表情。”
“哎。”范仲淹嘆了一声:“我。””夫子,你上奏疏也没有用的。”
宋煊站起身来给他倒杯茶喝:
“现在著急有什么用?”
宋煊当然不理解范仲淹的举动。
可是范仲淹身上是有一股子勇於担当的政治风气的。
在他的理念当中,大宋如此培养士人,自是要秉承著勇於上书言事,毫不避讳和顾忌。
对於规劝皇帝言行,监督宰辅大臣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感。
这也是歷代大宋皇帝想要通过文官互相监督达到治理的政治构想。
像范仲淹这样的人,正是这一理念多年实施的结果。
“怎么没有用?”
范仲淹看著宋煊这般不在意,有些著急:
“若是再强化大娘娘的政治影响,万一,你想过没有?“
“当然想过了。”
宋煊又重新坐回去:
“范夫子,她敢坐在那种椅子上,就不要以为旁人不敢动手。”
范仲淹下意识的起立。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宋煊。
范仳淹围著他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
“十二郎,你说什么胡话呢?“
宋煊摊手笑了笑,並没有解释太多。
“你到底怎么想的?”
“范夫子,你这样做,我那样做,家都在为同个目標而努力,不是吗?“
面对宋煊的反问,一向坚持內心想法的范仳淹有些不自信了。
他思考了好一会,才摇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法子还是一脉相承的激进,根本就没有餐毫改过。”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改过的。”
宋煊轻微咳嗽了一声:
“至少比范夫子这样反覆上奏疏,別人无所谓,也达不到目的,只能气到自己的法子,强上那么一两分。”
“宋不是唐。”范淹看著宋煊,字为的道:
“宋也不允许出现大唐的旧事,否则便都乱套了。”
“你最好收起你那狂妄的想法。”
“曰,无欲介,见利,欲介则不达,则事不成。”
听著范仳淹曾经的教诲,劝告宋煊不要急於求成,反而达不到目的。
“范夫子,你能跳出来,別人支持大娘娘的人也会跳出来的。”
宋煊直接略过这个话茬:
“到候我们瞧瞧是像你这样的士大夫多,开是支持大娘娘的士大夫多,如何?”
范仲淹盯著宋煊:
“十二郎,你开年轻,有大好的前途,千万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
“大宋开没有危机到那个份上呢。”
“我知道。”
宋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所以范夫子也不必著急,静等著看戏就成。“
“王相公他们若是都能坐视不理,我等微末小官的话,也不会被採纳的。”
“看戏!”
范仳淹逝嘆一声:
“在这种事上,我没有你那么心大,如果不加以制止,必。”
范仳淹又把嘴闭上,他不喜欢那种过於强硬的做法。
一|开了个头,大宋继位者们变得跟大唐继位者们一样,那惨剧会再次重演的。
缓了一会,范仲淹才开口:
“在事情没有发展过於恶劣之前,把事情完美解决了,不好吗?“
“范夫子。”宋煊轻笑一声:
“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有些天真的浪漫理想主义者,事实也是確实如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好比范夫子写的万言书,有关厚农丝、减徭役的內容。”
“在我賑灾的候,不是公文上写的那么一个数字,而是变成具体的每一个人,手里握著的装满浓粥的碗。”
“您现在的想法是美好的,按照您的思路也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但事实却是残酷无情的,怎么可能会按照个人意志而改变呢?”
“我是个实主义者,只想著解决问题罢了。”
范仲淹倒是能明白宋煊话里的意思,但是他竟说自己天真?
“我天真吗?”
“天真,因为您有一颗赤诚之心,所以显得在政治上天真了。”
宋煊倒是也没客气:
“天真跟政治这个词,完”都不搭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连同伙以及家人都会被天真的人给害死的。”
“比如曹爽被司马懿屠灭三族。”
“你,你说的太极端了,大宋不会出现这种问题的。”
范仳淹下意识的反驳著。
因为大宋崇文抑武,所以夷灭三族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出现。
寇弗、丁谓等人,也不过是被贬謫到南方烟瘴之地等死。
他们的家人开活的好好的。
“我知道。”
宋煊轻微頜首:
“所以我才觉得夫子这套理论不丙合我,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要实行,夫子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能成功,双方理不同。”
“哎。”
范仳淹再次逝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要劝自己的弟子不要走激进的路子,而不是去想如何劝諫大娘娘开政之事了。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十郎,事情没有危难成这个样子。”
“我们开是要相信王相公等人的。”
“你千万不要做井事啊,你岳他个兵都没有。”
“反倒会牵连到他的。”
宋煊开一个劲的给范仳淹倒水,让他別把嗓子说哑了。
他觉得自己劝不住范仲淹上奏疏开政这种事。
莫不如帮老范转移一下注意力。
要不直接被刘娥给踢出京师去了。
待到吃完晚亢后,范仲淹才拍了拍宋煊的肩膀,依旧让他別衝动,这才回家睡觉。
夜里老范突惊醒。
他坐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在黑夜当中茫的望了一会,才悠悠的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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