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未来皇帝的一见钟情？（2/2）

此时郑斌已经跟随赵上交等人到了柴荣身后，越过柴荣的肩膀，恰好能看到符若慈地脸。符若慈二十岁上下年纪。虽然称不上绝色，但经过几代符家王妃美貌基因汇集，容貌也不是一般美貌女子可以比的，特别是一双杏目，柔顺中透着坚毅，明朗中却又有几分忧郁，不知道是不是前面那段婚姻给她留下了些许抹不去的阴影。

“县公主多礼了。请。”

郑斌在那里暗动心思，柴荣脸上却没有变化。然而他心里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今天郭威明摆着就是让他和符若慈见见面的，这事谁心里都有数，所以柴荣之前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但四目相望，柴荣并没有去注意符若慈的姿容，反而深深陷入那两滩深邃却又明澈的秋水之中。

这目光怎么那么熟悉呢？仿佛以前时时相见。柴荣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以前的内宅，那个相濡以沫地刘氏夫人笑盈盈的出现在了面前。这种感觉很是奇怪，柴荣说不清楚，但是心里却是一酸，不免以伸手相让地方式来遮掩内心深处的某种触动。

“殿下……多谢殿下。”

虽然柴荣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但心思透过眼神却掩饰不住，他家里的惨变甚至可以说是轰动天下的，符若慈自然更加了解。面对柴荣复杂的目光，她并没有羞涩躲避，也没有多说，只是双眼含着安慰点了点头。

“噢……县公主请。”

天下的事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对方说了很多话，依然需要去猜很长时间。最后甚至还有可能猜不出来，但有时候又不需语言，仅仅一个目光，万般深意已经传达殆尽。柴荣读懂了符若慈眼神中的安慰和鼓励，一种很温暖地感觉顿时充满了内心，没有惊艳，反而是一种踏实——有妇若此，夫复何求。

功德使的殿前迎接礼仪已经尽到了，甚至有些“过分”。赵上交见殿门的迎接礼已经唱完，忙亲率礼部导仪官先行进门。后面跟着符若慈和大群相伴侍女宫女。而柴荣却有些愣神的拉在了最后。

导仪官是事先安排好的，职责到人。剩下的官员到了这里就完成了使命。郑斌是被赵上交临时拉来学习的，到了这一步也一样没了“任务”，所以和那些停下来的官员一起留在了殿门口，此时柴荣贴身站在他前头，按赵上交刚才删繁就简地礼仪教学来说，柴荣再不进去，那就失礼了。

“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郑斌当然不能出言去提醒专管礼仪的功德使，所以轻轻咳了一声，右手借着袍袖的遮掩轻轻碰了碰柴荣的后背。

这么明显的提示，柴荣若是还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是木头了，他回首感激地笑看着郑斌点了点头，向前迈步的同时轻声吩咐道：“跟我来。”

原来还有进殿观礼的机会？郑斌见柴荣目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兴奋，知道他又找回“初恋的感觉”了，不免为他高兴，也不答话就跟着走进了院落大门，后头的那些礼部官员见刚认识的五品郑大人居然这么大面子，酸溜溜的嫉妒是免不了的。

大殿里郭威等人早已落座，符若慈进殿，相关仪程按部就班，礼部侍郎唱礼，功德使代皇帝赠送宝册金碟、礼品封赠。坐在宝座上的郭威并不知道院子大门外地那一幕，看着柴荣他们礼仪有加，却没有其他表示，难免心里发急，好容易等赵上交不紧不慢地把各种礼节弄完，便急不可耐的吩咐上了柴荣。

“朕这里该有地仪程都齐了，功德使带县公主去后宫见见皇妃，让她们娘俩说说话。功德使且带内侍相送，礼部外官就不要……”郭威本来想说“礼部外官就不要去了”，意思嘛就是给柴荣和符若慈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但是他说到这里偷偷看了看一旁捋胡子的符彦卿，又觉着对不起人家，于是改口道，“外官就不要去那么多了，自从上次变难，皇妃身子一直不好，去的人多虽是尽了礼仪，却难免搅扰了她休息。”

郭威说的皇妃就是他原先的张氏夫人，原先郭威有四房内眷，柴氏夫人死得早，另外两个都在汴梁变难中惨死了，只有张氏夫人因为刚好回娘家省亲，所以才躲过一劫，不过也因为全家被屠那件事落下了一身病，很快也死了，张氏夫人一死算是打垮了郭威最后一根精神支柱，所以他才没当多久皇帝就驾鹤西游了，由此可见郭威真性情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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