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涌动的乱流（2/2）

沉默了一会，麒云才缓缓开口。

“关于第一个问题，不是我隐藏在炎麟的灵魂深处，而是他本身的灵魂就是从这具身体上繁衍出来的**意识，所以某种意义上他可以看作是我的同位体，就是所谓的分身，只不过各方面都有所不同罢了。所以，我的灵魂在他灵魂的深处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本来就是一体的。”麒云逐条解释着银时的疑问。

“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能说现在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麒云摊了摊手。

“那计划是什么东西。”银时接着问道。

“不要着急，我一条一条的说。”麒云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关于第三个问题，事实上这不叫装，他确实应该是我的后裔，毕竟他使用的是我的身体，虽然从灵魂上来说他应该是我弟弟之类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也感到抱歉，因为当时本来我是不打算开启这种灵魂不定向互补系统的，最后被一个多管闲事的道士说服之后才决定使用的。为了填补初生的灵魂，也就是现在的炎麟的“杀戮冲动”和xìng格残缺这一块因为我的存在而缺失的地方，你的存在是必要的。就目前看来你做得不错，明明是来自未来的人，却很快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真是辛苦你了。”不像带有傲气的王者，麒云诚恳的说道。“看你的这些能力说明你并不是这个世界轴上的人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从何而来，因为是不定向搜索。我只能告诉你，你现在的作为很有可能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嘛，虽然你肯定没有实感就是了。”

“嗯，确实没有实感。”银时毫不犹豫的回答。

“看吧，我就知道。”麒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要不你像这样想？其实你只是被无辜卷入的围观群众，这样如何？”

“······一想到这其实是你干的好事的时候，我就又涌起想揍你的冲动了。”

“嘛嘛，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嘛。”麒云又摆了摆手，黑sè的眼瞳盯着银时。“何况，你本来就已经死了，虽然是这样被拘束的灵魂体，但是好歹也还是又活了一段不是吗？”

“······。”低垂眼睑，银时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

“我知道，现在存在于这里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语调有着莫名的惆怅，声音就像穿行在沙漠中的旅客那般孤单和彷徨。“记忆残缺不堪，留在记忆中的只是一块块碎片。有些是人名，有些是我和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故事，就像高杉和松阳老师，还有攘夷志士，万事屋。······真是可悲啊，根本对这些事情没有实感，只是机械的扮演着记忆中的形象。”

“大脑中或许是因为这跃迁的缘故，多了很多从未出现在记忆中的东西，比如不知何时会的剑法，和不知何时会用的刀。”看了看腰间，此刻挂着的刀不是洞爷湖，而是另一把刀－－杀人刀村雨，银时自嘲的笑着。

“唔，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你其实不是完整的灵魂呢。”麒云摸了摸下巴，这样的事情绝对是从没遇见过的。不过，本来那个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灵魂不定向互补系统出了什么问题也很正常。“那这么说来其实你也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咯？那你还让炎麟去寻找他自己的人生意义？在你这个导师都不知道要找什么的情况下。”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人生意义，所以就想让他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从中我可能也会得到什么东西来补完我自己的灵魂。”银时苦笑一声。“这也算是一定程度的互利互惠了。好歹我也教了他不少的东西，收点学费应该不为过吧。”

“这样吗？”麒云叹息道。“不过也很正常，对于自己人生的迷茫确实才是最可怕的啊。没有方向，就没有办法行走，永远都只能在原地转圈圈。”

“就是这样。”银时抬头向上看去，这片空间有个像天花板一样的东西，那里现在正在颤动着。“先不谈这些了，炎麟正在找我，看来他是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说。”他意味深长的望向那只怪兽。

“特别是你还没有提到的东西。”说完，银时化作一道流光飞逝不见。这片无垠的空间只剩下了麒云一个人。

“······还真是，敏锐呢，关于这个东西所存在的问题。”低声言语，声音幽幽的回荡在这空旷的世界中，却无他人知晓。

残光中嘴角勾勒出一丝弧线，却是那般的寂寞和无奈。挥挥手，散去身上覆盖着的武装，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怪兽。

“离终结，还有四个月······。”唇边荡漾着冷酷的气息，吐出的话语字字铿锵有力，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样。

在炎麟所不知晓的地方，有乱流在涌动着，这是其中之一，也是，最深沉的一股。

舞台已经开始搭建，剧本早已完备。这场大戏的主角施施然在台后等待，等待着出场的时机。

而为期，已不远矣。

舞台缓缓拉开大幕，那一个孤高的身影投shè在幕布上，影子却拉得老长，在无声的张牙舞爪。······就像择人yù噬的怪物一样。

折扇，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