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醒（1/2）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清新的味道照shè进了房间，这时，一只白皙瘦小的手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水壶。“咕咕咕。。。”，少年大口的喝着水，有些干裂的嘴唇在沾到水之后总算得到缓解了。

“我，这是我吗，我是谁？”少年的声音有些颤抖，稚嫩，青涩，更是夹杂了一丝对于现状的不安与恐惧。当少年双眼无意识的看到自己的双手时，马上胡乱摸了几把脸颊，似乎确定了什么似地，喉咙里终于发出声响。

就在少年想要记起一些事情的时候，头却疼的厉害，像是要炸裂一般，于是不得不停下，重新熟悉起自己的身体。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铁云踱着步子走了进来，他昨夜守候了很久也没见到儿子的醒来，心里难免微微有些失望与担忧，因此一大早便过来了。

“轩儿，你醒啦，感觉怎么样？”铁云看见自己儿子正不知所措的坐在床边并没有想太多，儿子的苏醒已然给了他很大的惊喜，早已使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少年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他看得出眼前的人对自己是很关心的，但是身体本能里却有一种抵抗的情绪，使得他难以表态。

“轩儿，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肚子饿的厉害？”铁云语气很亲和的问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向很怕自己的，说不出话来也是正常的，必须要给他点时间才行。因此现在的他尽量用着很和善的口吻讲话，甚至发挥了自己生意人的本能去招呼自己的儿子了。

“你。。。你是谁？”少年有些害怕的试探xìng的问道，他现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对于一切都有些恐惧的心理，像是害怕去接受似地。

“轩儿，你怎么。。。。”中年人想说什么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止住了，只是双眸中带上了浓浓的不解与愧疚。

“你能告诉我吗，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我一用力去想的话，头就疼的厉害。”少年的声音真诚，稚嫩，还夹杂着一丝希冀，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比较明确的答案。

铁云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做错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自己强加给他的或许真的太多了。半晌，铁云不得不假装咳嗽了一声来打破这沉默，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道“孩子，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你躺在床上是因为前几天练武晕倒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了一眼铁轩有些希冀却又迷惑的眼神，铁云不得不再次道“我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想慢慢来总会康复的，你能明白吗？”铁云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实在无法想象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也许这就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吧，他的心有些凌乱。

“我能感觉你应该不会害我的，我相信你的话，也许时间长了，我就能想起来吧。”少年的声音很是淡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也许是以前的自己就是这样吧。他没有去想太多，只愿能够尽快的熟悉起情况，脑子里空荡荡的。

“恩，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会我会把你的饭菜送过来的。”铁云不愿再呆下去了，他受不住自己儿子的迷茫与渴望的目光，那对他而言，是一种无声的责备，即使当事人什么也记不起了。

“谢谢。”少年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真诚，稚嫩。

铁云的心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终于感到了那种针扎的疼痛，自己的儿子真的对自己失去记忆了吗，他忽然很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嘴巴。

关上房门，铁云却发现自己的母亲不知何时站在了这里，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道“娘，轩儿醒了。”

“恩，我都听到了，这个你也别太过悲伤了，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老太道，顿了顿，看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反应，随即又道“也许是件好事呢，忘了以前的一切，这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次重生呢，让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恩，娘，我知道了，轩儿以后的路就让他自己去走吧，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没资格要求什么了。”铁云说完这话便慢慢的走开了，身影一下子苍老了不知多少，这个打击对他而言实在有些大。

“云儿，唉，那么倔强何必呢，最后还不是这样的结果。”老太叹息了一声，看了看房间的门，最终还是慢慢拄着拐杖离开了。

房间之内，少年静静的躺着床上，双眼望着虚空，脑子却用力的去回忆着什么，顾不得那钻心的痛楚。空白，还是空白，除了yù裂的头痛外，那记忆终究还是混沌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