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江海寄余生 > 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

第二章 这日子没法过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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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sè渐渐沉下来,已是傍晚时分。室内的那盏油灯有一下没一下地跳跃着,灯影在墙上映得很长很长,宛如迷失在异乡飘忽的灵魂。

何夕半卧在榻上,眯着眼。那昏黄的灯光,让他微微有些失神。

他明白,这是一个没有爱迪生的时代。

“小夕,出来吃饭了!把屋里的灯灭了!”细柳的声音从外屋传来。

何夕答应一声,套上一件宽大的粗布袄子,起身下榻。许是躺得久了,又或者是对“新环境”尚不习惯,他只觉脚下有些虚浮,好容易移到堂屋,细柳早已搬出两副碗筷,布在桌上。

何夕有些傻眼,菜呢?一马平川的桌面上怎就光秃秃只摆着两碗稀饭?虽然早有受穷过苦rì子的明悟,可也不能太离谱是不是?来盘白菜豆腐凑合着吃也行啊!

稀饭里那黄黄的是啥玩意?红薯还是土豆?看不分明。忍了忍了,总比那些个垃圾食品要强,起码纯天然无污染,不含防腐剂,吃不死人。

想归想,可何夕实在提不起一丁点食yù,勉强咽下半碗便再也吃不动了。

细柳倒是吃的津津有味,见何夕放下筷子,忙问道:“怎么了小夕?平rì里不是挺爱吃这个的么,今天没胃口?”

淡不拉叽的能有啥胃口?俺们那猪都能吃上几斤油水呢!但这话何夕却说不出来,只好一边缅怀那记忆中拿佐料当主菜的大学食堂一边打出病号牌掩饰,做伤心迷茫状,叹道:“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整个人迷迷糊糊地,脑袋有些空,心里好难过!”

细柳表情微一僵涩,旋即露出笑容,道:“小夕你莫难过,金爷爷医术高明,肯定会医好你的。”

提起金老头,何夕来了些jīng神,孙子说过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天知道那看上去一脸神棍像的老头貌似很牛的金针刺穴**有没有甚么副作用,万一把自己弄个内分泌紊乱啊什么的可就开心了。

更何况失忆这码事装一时容易,想装一辈子就很有难度了,不管如何,基本状况得尽快摸清楚。

何夕咳嗽一声,眉头一皱,开始套话道:“那老头……不,金爷爷跟咱家很熟么?”

细柳道:“当然熟了,金爷爷可是村子里的老人了,咱们家刚迁过来那会儿他便住这,很是有些年头了呢。不过他好像不是浙西人,以前听爹爹讲,金爷爷年轻时到过好多地方,走南闯北的,知道可多事情了。还出过海,东洋、南洋都去过呢!大家都说他可不是一般人,是华佗在世!听说以前京里的贵人们都是抢着请金爷爷去瞧病!所以说小夕,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那老头当然不是一般人了,华佗在世?那几根针刺的,我看东方不败还差不多。见多识广,留过洋、出过国,原来是“海龟”一族,不知道懂几门外语,有没有看过《哈利波特》、《指环王》呢?像这样一位奇人,为何会在跑到个小村子里一呆就是好些年呢?这里又不是他家乡,谈不上落叶归根呐?难道是小隐隐于野?想不明白,也许是种个人爱好吧。难怪故事里都说,高人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何夕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道:“可……可我真怕自己好不起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阿姊,我……应该是姓何,叫何夕,对吧?”

细柳用筷子虚敲了一下何夕的头,正sè道:“人常言:‘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这可好,正坐着呢,就把姓给改了。咱陈家还指望你明儿光宗耀祖呢!咱姓陈,耳东陈的陈,你是我亲弟弟陈夕。别的甚子事可以忘得,这姓氏却千万忘不得!”

何夕有些无语,看来无论是叫“陈夕”还是“何夕”,自己都与大丈夫无缘了。算了,姓啥不是重点,权当换了个马甲,继续套话才是正经。如今这情形是多一分消息就少一分穿帮的可能,要想不被烧死,这谎话可得编圆了。

先从地理着手。何夕理了理思路,装做努力回忆状,试探道:“阿姊,我们小时候不是住在这里罢?”

“小时候?是呀,小时候咱们家在开封柳河镇陈家村呢,离这儿有几千里路远,不过房子可比这新多了。”

细柳陷入回忆,缓缓道:“好像是乙亥年,五六月天罢,那阵子黄河又发水了。当时你可小了,还不到三岁,说话都不利索,成天哭,可会闹腾了。我是满六岁。记得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恨不得把天都下出个窟窿。后来黄河决堤了,整村整村的房子、良田都被水淹没。然后出了瘟疫,好多户人家都死绝了。大家都往南涌,咱们家也是,一路往南走到杭州府,才在这牛家村安定下来。”

洪水无情。想想九八抗洪,簰州湾险情。高度工业化的现代社会遇到这种洪涝灾害都吃不消,何况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古代?自然是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幸亏自己没赶上那时候穿过来,否则纵然不死恐怕也得脱三层皮。

何夕暗自唏嘘,古代社会底层的劳苦人士本就少有善终者,而且千里逃难,不死也残,细柳的父母恐怕便是一路奔波染疾过世。于是便问道:“爹娘便是那时候得的病?”

“是啊,来这儿以后爹爹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下不得地,也累不得。”细柳神情有些黯然,道:“是前年罢,那冬天也跟今儿这般冻人,爹爹终于没能熬过腊月。爹爹走没多久,娘亲也一病不起。金爷爷来看过,直摇头,说是伤心过度加上积劳成疾,已药石无救。没等熬到开chūn,娘也走了,就剩下我们俩了。”说着,眼圈儿竟已红了。

何夕心里一阵发酸,有些内疚,小姑娘够不容易的,自己还故意提人家的伤心事,忒不厚道了点。想安慰安慰她,说几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一类的场面话,可惜以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合适,yù转移话题,一时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憋了半天,道出一句:“阿姊你辛苦了……”

细柳一怔,似是不曾料到小夕会说出这般体己话来,愁容却浅了几分,像是想起什么,笑道:“不是有个词儿叫‘苦尽甘来’么,咱们家只是rì子过得紧巴些,又有甚么辛苦?家里二亩稻田,每年都有收成。村子里人都挺好的,平时也帮衬着咱们些。待到过逢年过节的,阿姊到县里帮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做点女红刺绣,这一年到头的开销算下来,还有富余呢!”

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细柳小小年纪,不仅是持家理财的好手,还能养活弟弟,可比自己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米虫”厉害多了。何夕望着正麻利地收拾碗筷的细柳,心中颇多感慨。

不过……那稀饭里的红薯实在是太强大了,味道跟土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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