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语 后记 我要告诉你奇葩们的故事(2/2)
于是捕捉土洋男女、城乡老少、高低贵贱的林林总总。弃我去者,昨日沧桑不可留,慰我心者,今日故事何烦忧,长风万里送秋叶,对此可以讲春秋!从抗日的儿童团红缨枪,一直讲到了德国的胡苏姆与奥地利的咖啡馆。你能不享受吗?
两个短篇,一个中篇,耄耋之年同时写就,二○一五年春天同时发表。三篇小说新作,三个男人与他们目光中八个罕见的奇葩女子。这究竟是耄耋还是“冒泡儿”呢?吟道:“皓首穷经经更明,青春作赋赋犹浓。”还有“忧患春秋心浩渺,情思未减少年时!”春天,赶得恁巧,三篇新作同时在京沪三个刊物都是第四期上与读者见面,俺年富力强时也没这样的记录唷!能不于心戚戚?于意洋洋?于文哒哒?于思邈邈?
一回来写了短篇小说《仉仉》,把大风中的十七孔桥与老友的电话联结起来了。生活中的abcd,本来是无厘头无关联的,但是某种情绪弥漫开来,就出现了小说的冲动,而且是深深的感动。小说家有时候像魔术师一样,从空中抓来了一只鸟,两副扑克牌,然后从大衣下面端出一玻璃缸金鱼。
如今,这几篇作品与去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杏语》,由四川文艺出版社结集出版单行本。《杏语》写的是杏花,是初春,是清明,是飒飒的小雨、雾霾,是墓地,是天与人,生与死,是梦游与祭奠。而且,《杏语》写作于《闷与狂》激情书写之中,它是《闷与狂》的突然转弯与小憩,是长篇大潮中冲起的另一个小小石子,是一朵水花,是又一个混合着喜悦与伤痛的诗的春天。王某何幸,心有戚戚焉,然后是乃有新作焉。我还得感谢,就是在去年清明期间,女儿给我讲了她的一个梦游故事。尚能梦游的小说有福了。
东南门进去就是十七孔桥。看着波涛汹涌,石桥山丘,长廊庭院,漫天落叶,回首往事,若有所思。因为我刚刚接到了一个老友的电话,两三年我们通一次电话,电话的时机与电话里讲的内容完全无厘头。我们都老了。“我们都老了”几个字让我十分感动。这句话最早打动我是看曹禺的话剧《雷雨》,侍萍辨认出她女儿打工的这一家的主人竟是周朴园的时候,她这样说。
感谢编者与读者,感谢你们!
去年国庆节假期的一个大风天,从东南门去到与我的青年时代密切相关联的颐和园。六十二年前,当我动笔《青春万岁》的时候,十九岁的小王蒙就那么钟情于颐和园了,那时候还没有见过黄河长江,泰山昆仑,更不要说大西洋与阿尔卑斯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