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情天（2/2）
聂欢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常籽曦看到，那锦囊上也绣着两心一箭，不用说，这锦囊肯定是莫言当年送给聂欢的了。
常籽曦忍不住看向薛瑾，若是自己这次走了，他会怎样？
聂欢解开锦囊，锦囊里放着一枚玉佩和一把钥匙，聂欢将钥匙递给莫言，柔声道：“这本来就是你的，你自己打开吧。”
莫言看着聂欢，许久，才从他手心里拿起钥匙，蹲下身，打开锁。
那锁虽然已经有十几年，但一点锈迹也没有，可见聂欢竟然擦拭，常籽曦见过当初聂欢的邋遢样，见他这么珍视莫言当年留下的东西，心中顿时更加感动。
咯嚓一声，锁被打开了，莫言缓缓揭开箱盖，一股药香扑鼻而来，红木箱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莫言的衣物首饰，还有一些小玩意。
莫言看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向聂欢，颤抖着声音道：“对不起，当初我不该那么自私离开你，让你等了我十一年。”
聂欢笑起来，握住莫言的手：“傻夫人，我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常籽曦在一旁看着眼眶也不禁湿润起来，她真心的希望他们夫妻二人以后再不分离，可以白头到老。
常籽曦偷偷拭掉眼角泪水，笑着道：“师娘，你赶快挑选衣裳吧，别冻着了。”
莫言点点头，对常籽曦报之一笑，挑了一套衣裳后，常籽曦便陪着她到灶间去换。
莫言脱下身上湿透的现代衣裤，换上古代的衣裳，米黄竹叶梅花刺绣圆领袍，白色交领中衣和白底绣花马面裙，将莫言衬托的宛如淡梅绽放，未见奢华却见恬静。
常籽曦取来干净的布子，将莫言的盘头拆开擦干，这才发现莫言的头发极长，竟然已经拖至脚踝。
“师娘，你的头发好长啊，真好看。”常籽曦忍不住赞道。
莫言淡淡一笑，幽幽道：“自从我回到现代后，就在没有剪过。”
“为什么？”常籽曦奇怪的问。
“舍不得。”莫言笑道：“那时，你师父经常称赞我这一头长发，我总觉得，若是剪短了这长发，就剪去了和你师父的那些过往，所以就任由它长得这么长了。”
常籽曦心中叹了口气，她想莫言这些年一定很不好过吧。
莫言问道：“籽曦，你是什麽时候穿越来的？”
常籽曦想了想，“是去年秋天，具体日子我忘了。”
莫言道：“那个时候，并没有天狗蚀日出现啊。”
常籽曦点点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掉进了河里，醒来后就到了这。”
莫言想了想，也想不出原因，便微笑道：“这或许就是天意，你和六世子是注定的一对，所以老天便把你带来了。”
常籽曦笑道：“师父和师娘才是注定的一对，籽曦真的很羡慕你们之间的感情，只羡鸳鸯不羡仙。”
莫言拍拍常籽曦的手背，柔声道：“你也会有的。”
常籽曦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和薛瑾真的可以如聂欢和莫言一般吗？
当常籽曦扶着焕然一新的莫言走进房中时，聂欢眼中满是惊喜，忍不住赞道：“夫人真好看。”
莫言脸颊微微一红，含羞带嗔道：“当着籽曦的面呢。”
聂欢呵呵一笑，一把揽住莫言的肩，对常籽曦道：“籽曦，我和你师娘要离开了。”
常籽曦一惊，问道：“师父，师娘，你们要去哪？”
聂欢道：“回出云国，你楚师叔的病还要人照料，而且为师和你师娘久别重逢，也想好好聚聚。”
常籽曦立刻明白了，笑道：“师父是怕徒儿当你们的电灯泡是吧。”
聂欢不明白‘电灯泡’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莫言脸颊更红了。
在莫言梳妆更衣这段时间里，聂欢已经将莫言的红木箱和自己的包袱拿上了马车。
常籽曦问：“师父，师娘，你们以后还会回来吗？”
聂欢和莫言相视一笑，聂欢道：“等治好你楚师叔的伤，为师准备和你师娘云游四海，或许会回来，或许不会回来。”
虽然常籽曦很舍不得聂欢和莫言，但还是祝福道：“师父，师娘，徒儿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聂欢道：“籽曦，为师和你师娘也希望你最终能得偿所愿。”说完聂欢从袖袍中取出三本册子，严肃道：“这册子里记载了你师祖毕生所学，现在为师将它正式传给你。”
常籽曦一听立刻跪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聂欢将这三本册子放进她的手心，才道：“好了，起来吧。”
常籽曦这才站起身，聂欢道：“你师祖曾有令，只有本门徒子徒孙才能看这册子。”说完聂欢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薛瑾。
常籽曦立刻道：“师父请放心，籽曦绝不会有违祖训，即便是对至亲之人，籽曦也绝不会透露只字片语。”
聂欢这才点点头，拍拍常籽曦的肩膀，“那为师和你师娘便要启程了，你多保重。”
常籽曦看了看两人，上前抱了抱莫言，突然想起聂欢交给自己的玉佩，连忙取了出来，交给莫言，笑道：“这是师父托我交给师娘的，现在师娘回来了，我也算完成这任务了。”
莫言接过玉佩，放在手心里看了又看，才将它放进怀中，聂欢温柔的看着莫言，牵住她的手，轻声道：“好了，我们走吧。”
莫言点点头，紧紧牵住聂欢的手，两人并肩走了出去，聂欢将莫言扶上马车，莫言掀开窗帘，对常籽曦挥手道：“再见了！”
常籽曦大声道：“师傅师娘保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聂欢看着常籽曦无奈的笑了起来，离别的伤感也被常籽曦的话给冲淡了，常籽曦对两人拼命挥手，直到完全看不见两人的马车，才怅然若失的返回屋中，但在看到躺在床上的薛瑾后，她又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