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回肠（2/2）

薛瑜微笑着说：“他说‘不错’。”

常籽曦立刻露出微微失望的表情，薛瑜知道常籽曦的心思，轻点了下常籽曦的额头，微笑道：“你可知道，从神医口中说出‘不错’这两个字有多难。”

“那你是说，师父觉得我很不错？”常籽曦立刻期待的问。

薛瑜点点头，柔声道：“所以你要更加用心些。”

常籽曦拼命点头，“我一定会的。”

薛瑜微笑道：“那好，我就拭目以待，希望到时咱们凉城能出一个女神医。”

薛溯玉人小鬼大，将薛瑜和常籽曦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也笑着道：“姐姐，我们下次再来看你。”

送走薛瑜和薛溯玉，常籽曦回到屋子，很自然的从聂欢手中拿过蒲扇，坐在聂欢身边，聂欢便到一旁整理药材。

百无聊赖，常籽曦就开始哼起小调，不自觉的又哼起那首，却没想到，聂欢竟然走到她身边，一把抓住她的右臂，将她拉起身。

这是常籽曦第一次见到聂欢眼中出现这么复杂的感情，他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竟然充满了惊奇，困惑，激动。

“师父，你怎么了？”常籽曦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立刻问。

“你……你怎么会唱这曲子。”聂欢紧张的问。

“嗯……那个……我自己瞎编的。”常籽曦小声说。

“胡说。”聂欢叫道：“阿言也会唱这曲子，跟你唱的一模一样。”说完聂欢便开始哼唱，唱的果然就是。

常籽曦闻言一愣，难道这个朝代就有李丽芬了？不对……她突然想起一个可能性，难道……

这下轮到常籽曦激动了，“师父，你确定我唱的和她唱的一模一样？”

“不错！我绝不可能听错，阿言很爱唱这曲子。”聂欢道。

“那她现在人在哪？”常籽曦立刻问。

聂欢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常籽曦在他眼中看到了痛苦，她立刻意识到什么。

聂欢后退了两步，才道：“我不知道，十一年前她突然消失了……”

常籽曦上前一步，像抓住一条救命稻草一般，“消失？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

“你先告诉我，你究竟认不认识阿言？”聂欢问。

常籽曦深吸一口气，“我不认识……不过，她有可能，是我同一时代的人。”

聂欢古怪的看着常籽曦，“你究竟是什么人？”

常籽曦看着聂欢，决定对他和盘托出，“师父，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你会相信吗？”

聂欢点点头，常籽曦这才说：“如果我没猜错，您口中的阿言应该和我一样，都是从未来来的。”

聂欢后退几步，像打量怪物一样的盯着常籽曦，常籽曦知道，要让古代人接受未来来客这个事实，就像是告诉他们地球是圆的一样难以接受，但是常籽曦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她怀疑，那个阿言的失踪，其实是找到了回到未来的办法。

她快速的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想要解释给聂欢听，但聂欢却在此之前已经开口，“我相信你说的。”

这下轮到常籽曦惊讶了，她吃惊的问：“为什么？”

聂欢笑了笑，“因为阿言经常会和我说些很古怪的事情，比如说，有一种铁制的小鸟能带人在空中遨游。”

常籽曦这下更加确定阿言和她一样是穿越者的事实，她微笑着说：“那是飞机。”

聂欢望着常籽曦，也笑起来，四目交接的一瞬，好像老友般亲切。

聂欢微笑着说：“阿言也说那东西叫飞机。”那笑容，有一些苦涩，有一些甜蜜。

“师父，阿言是您的妻子，我的师母吗？”常籽曦问。

聂欢点点头，“阿言是我在河边救回来的，后来便成了你师公的徒弟我的师妹，两年后，我和阿言成婚，岂知婚后第七天，她突然消失了。”

“师娘最后出现在哪里？”常籽曦立刻问。

“就在这。”聂欢道：“我在这等了八年，就是希望她回来的话能找到我。”

常籽曦从来不知道，原来聂欢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原因竟然是这样，心中顿时充满了满满的感动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