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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坐轮椅的丑beta(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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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物色换脸手术的贡献体。

为了他的手术成功率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实验。

所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甚至不用跟他说的太仔细,不久之后,就会由任白延交到他的手中。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任白延真的很会宠人。

他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人宠到天上去。

白延从来没有体会过摔下来的滋味。

从来没有。

但是任白延刚才的那句话,确实让他有一种从云端跌落下来的感觉。

为什么?

是因为冬歉死了吗?

他早就想过这种事情。

任白延在冬歉的面前一直戴着良善的面具,说不定他自己都当真了。

现在冬歉死了,他会有些接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任哥哥....”

他想要试图用这个称呼唤回一点点任白延的理智。

但是任白延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眼中涌起了危险的怒火。

“换个称呼吧。”任白延嗓音冷冽,“我不希望听你再这么叫我。”

白年彻底懵了。

“任哥哥,你到底怎么了....”

那一刻,任白延的脸色彻底变了。

下一秒,白年感觉自己的左脸传来撕裂般的痛苦。

任白延居然亲手撕掉了他的一块脸皮。

脸上的面具原本就是任白延做的,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弱点。

疼痛在他的脸上迅速蔓延,白年不敢在说错话,瑟瑟发抖道:“公...公爵。”

任白延笑了:“对,早该这样。”

“这才是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

他缓缓凑近,漠然道:“你不是生命垂危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还很精神。”

“你不是为了救我流了很多血吗?”

白年意识到了什么,忽然瑟瑟发抖起来。

任白延危险地笑了起来:“乖,跟我说实话。”

“你知道对我说谎的后果。”

白年的后背冰冷刺骨。

他不能让任白延知道事情的真相,绝对不能。

“我没有说谎。”

“当时,你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我....”

“是吗?”

皮肉分离的感觉又痛了几分。

皮肤从血肉上生生撕开的感觉痛如刀割,他浑身剧烈地抽搐着,肉.体疼痛的仿佛随时会脱离骨骼。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的每一寸神经都在隐隐作痛,所有的感官都模糊起来,这种痛苦甚至让他生出了一种下一秒自己就会死掉的错觉。

白年控制不住地惨叫出声。

他嘶声喊道:“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当时只有我跟冬歉在场,他看见你昏过去了,就迫不及待地逃走了。”

“是我,是我救了你啊....”

脸上的疼痛没有丝毫缓解,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任白延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我倒是很好奇,你从来没有涉足过这方面的知识,当时你又怎么会想到用血来救我呢?”

这个问题,让白年浑身僵硬,脸色惨白。

他没法解释。

他也不敢解释。

此时此刻,任白延看着他的表情像是疯了一样。

他也确实疯了。

是啊,这么明显的矛盾,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他从来不舍得让白年涉足这方面的知识,他的弟弟,不需要费心思学这些,只要有他在就好了。

可是冬歉却表现地对这些很有兴趣。

他一直被关在白家,每天接触的就是这点东西。

自己问他为什么喜欢这些。

当时冬歉只是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我能接触到的就只有这点点东西...而且,搞不好将来能救人呢。”

这一点,他确实做到了。

他救了自己。

可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恩将仇报地将他的这份恩情回馈在别人身上,断送了他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

为什么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为什么非要等到阎舟将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能更早一点,冬歉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知晓,以后的每一个夜晚,自己都会被这种可能性折磨,他会一遍一遍地回忆着这个细节,一遍一遍发狠地质问着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明明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

明明,他当时已经有了可以救两个人的办法了。

“啊!!!”白年的惨叫声近乎可怖。

任白延缓缓垂下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白年的半张面皮几乎都要被他撕开了。

皮肤下面,是三年前那场火灾留下来的痕迹。

扭曲的五官,粘连的皮肤,皮肤呈现褐红色,看起来极为恐怖。

就为了这么个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人。

白年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实在是太疼了。

他疼到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情,只能不住地叫疼,希望任白延能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但是任白延没有。

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轻声问:“疼吗?”

那一刻,他的嗓音无比温柔。

温柔到甚至让白年以为,他心软了。

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白年止不住的点头。

“是吗...很疼啊。”

任白延微微眯了眯眼:“那你知不知道,冬歉曾经比你更疼。”

下一秒,他手上用力,撕掉了白年的整张脸皮。

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从脸上蔓延全身,白年的喉中溢出尖锐的痛呼,可是任白延却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脸上的表情几近疯魔。

“只是一点点疼而已,又不会死,你在矫情什么,嗯?”

任白延深邃的眼眸泛着嗜血的暗芒。

他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疯狂地撕咬每一个看到的人。

白年想要流泪,可是每一滴带着盐分的眼泪滚在脸上,就犹如烈火烹油,痛苦地让他几乎要哀嚎而死。

任白延捏着白年的下巴,探究玩味地端详起他的脸来。

那目光犹如刀刃一般,白年忍不住想躲,却撼动不了他的力气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嘲讽阴冷的声线从男人的薄唇吐出:“太久没有看过你了,原来三年前,你是这副模样。”

“估计你自己也忘记了吧。”任白延恶劣的笑了起来,玩味道,“怎么样,想不想看看你自己。”

他弯了弯眼眸,一副在用心替他考虑的模样:“听话,早点习惯一下比较好。”

“以后要顶着这张脸过一辈子呢。”

白年的身体僵住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他已经在高位坐的太久了。

久到没有办法再跌落回去。

白家将他娇生惯养,把他养成了一个目中无人的人。

从出生起,他就有了攀比之心,什么都要最好的。

他风光无限。

他听过太多的溢美之词。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羡艳他的命运呢?

他已经习惯了当那个被仰望的人。

这个世界就应该有美丑对比,就应该有贵贱之分,因为无论如何,他都是那个赢家,他天生高人一定,他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连低头都是施舍。

他已经明白,底层人和他这样的上层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天生就站在尘埃里,他们只配仰望着自己。

直到那场火灾。

他在那张火灾里,被摧毁了脸,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丑八怪。

从那以后,别说人人羡慕,他连出门都不敢。

那段日子,他害怕敲门声,他害怕跟人对视,害怕看见镜子。

他甚至害怕衣柜上的反光。

他害怕那反光中映射出自己丑陋无比,创痕累累的脸。

那是一张恐怖到连自己都害怕的脸。

有时候,他会自虐地去摸脸上凹凹凸凸的疤痕,他会怨毒地想,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这种事没有发生在别人身上。

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再承受第二遍了。

任白延可以让他回到云端,也可以随时让他跌下来。

任白延没有一丝怜悯,看着痛苦的白年,无动于衷地拿起了旁边的镜子。

那一刻,白年的心恐惧到了极点。

“不要....不要....”

“我不要看!”

但是任白延怎么可能给他留有退缩的余地。

他捏住白年的下巴,迫使他好好确认镜子里的自己是怎样的模样。

白年睁大眼睛,因为崩溃而止不住地发抖。

狰狞,丑陋,恐怖。

像是某种非人的怪物一样。

这不是他....

这不是他....

他挣扎起来,疯了一般想要砸碎那面镜子,任白延却完全不给他机会。

他仍旧很有欺骗性地笑着,一字字道:“为了不让你产生自卑,所有的人,包括我都在欺骗冬歉,骗他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缠上厚厚的绷带。”

“所有人都说,冬歉才是个人人厌弃的怪物。”

“这种话你听得多了,是不是当真了?”

白年痛苦至极。

任白延缓缓道:“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让他再顶着这样的骂名,至少想让他的样子可以重见天日,不必躲躲藏藏。”

白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你想要做什么?”

“是啊,我想做什么。”

“让我想想看...”

“对了。”任白延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从来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得到冬歉被白家收养的具体信息。”

“他们对冬歉的照片,应该会十分感兴趣。”

“对于他为什么会整日缠绷带示人,他们应该会很有探索的欲望。”

白年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白家对冬歉所做的一切将无所遁形。

意味着所有人都会知道,他贪婪地想要夺走属于冬歉的东西。

意味着从此以后,他将永无安宁。

“不可能!”白年慌乱道,“我还有父亲,对,父亲会保护我。”

“他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听到这种近乎威胁的话,任白延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浑身轻颤,肩膀笑得轻轻发抖。

“白年啊白年。”

“你真的觉得,你是白家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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