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回 圣地偶像(1/2)
() 终于“送”走了那位莫名其妙的就向人动刀子的泼野女郎,花逐浪总算是松了口气,心说就这样的泼野无常的刺玫瑰,只要面对她,有事没事随时都有吃她刀子的危险,如果真是相处熟悉了,那不是更凶险啊……对方还没了没多远呢,花逐浪这里已决心绝不去赴约了,就厚颜无耻的明目张胆爽约一把——况且自己也根本没有答应她的约言吧,花逐浪决定要赖账了,真不知,如果那艳女郎如果知晓花逐浪此时的想法,会不会一头冲出来,轮双刀将他砍成肉碴——而且还是冻肉碴。
“这丫头啊,倒是与前些时rì自己所遇那位那名爱误会别人的无名天境少年是一对啊,嗯,有趣的一对啊,都那么爱不问青红皂白出手,若是有一天,他与她两人有面对之时……想来那才有趣吧!唉,这女人啊,女人……”
花逐浪有些坏坏的臆想着,随即,眸中再现出那抹魂骨为销的忧伤,一个影子——女人的影子,仿似yù破雾而出般,在心湖飘现,伴生着一种让他窒息的心痛,让他忍不住想呻吟出声,随即被他强行压抑下去:往事如昨,但毕竟已是昨,而今再思之念之又有何益呢,只是,没想到,十载韶光逝去,往事旧人偶而的闪现,竟仍让自己如此的痛彻心扉!
“只有你这老伙计,这多年,对我不离不弃呦!”
花逐浪,将伤怀强自压抑,抛开,无声的叹息着,伸手去抚摸忽雷兽颈上那长乱而飘逸的鬃毛,确实是这个通灵的异兽家伙,反而生死与共的陪伴他,走过了这近十载的孤寂岁月,只是说起来,在这广袤的东圣神洲大陆,茫茫人海何止亿万之众啊,却反而是只兽骑,与他感情最挚厚,这真有有些讽刺,可悲也。
不过,本心而论,对于忽雷兽这莫名异兽,他也确实从未将之当作一头仅供驱策乘坐的兽骑——甚至一只兽类来对待,在他的眼里,这忽雷兽,更像是一名生死相依,福祸相托的朋友,想当初,初与它相遇情形,同样如昨……情形想若的,还有掌中这口无意中所得的爱剑,这口古雅而有些怪异的逐水云光剑……那时的他,正当人生的最低谷,尽管自幼的愿望,不过是想成为一名在某些古藉残篇中所说的前古隐者,但是在现世代的东圣神洲大陆,隐者,那也不是想要作就能作的,那也同样需要“实力”这种东西,而那时的他花逐浪,隐者的梦眼见破灭,终沦为了而今的浪游子,人生啊,有时真的何其之无奈苦涩……不过,多年的困顿苦挨,却也培养了他与忽雷兽间的深厚感情,若问这大陆还有谁未曾抛弃他,那么只有这头自己为之命名为忽雷兽的无名异兽,还有掌中这口同样由自己命名的逐水云光剑了。
“忽雷啊,忽雷,你今天这嘴可是,下得狠了点啊,那白毛的,难道不是母的吗,你真不懂怜香惜玉啊……哈哈哈哈”
花逐浪都为自己的话而怪异起来,忍不住失笑出声,要说不怜香惜玉还是自己这个主人做得更彻底些吧……大陆上隐隐的一些流言,诸如不解风情,无情之人,之类的对他的风评,他其实隐约也听到一些的,只是有意装糊涂,或者说是无视亦无心理会罢了。
花逐浪忽然发现今rì的忽雷兽,有些奇怪,原本最是厌恶他如同对一只兽宠般作出爱抚言行的,可是不知如何,今rì它竟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不适之感,这时它不知是否听懂了他的调笑之语,只是拿那双血红的大宝石眸子,瞪瞪的看白痴一样的瞪着他……嗯,瞪白痴一样?——
“这家伙……怎么有些不对劲呢……对了,我这是身在何处来着,哦,对了,是卧虎岗头哦,我终于上到岗上了,我得赶紧着进入岗内啊,不能让这夜魔的踪迹消失——呃——”
终于觉出忽雷兽的异常的花逐浪,同时也就觉出了周围的异常,他霍然回首,一种叫做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遍全身,他整个僵直住,颇有些石化的楞在了当场。
要知花逐浪,这十年来以武林边缘客、江湖淡定人自命,几乎再不接触武道江湖的人事,以至于许多时候,简直成了一名孤陋寡闻的无知人,就像昧于不知卧虎石畔必下骑的规矩一样,但是对于这座几乎囊括了整个大陆武道、江湖、世俗所有武修势力,俨然形同大陆小江湖、武林小圣地的卧虎岗,在整个大陆的地位,还有岗内的“居民”都有怎样不凡的身份地位,甚至何等的功修与功境,他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卧虎岗上不动武”的武修共戒,他即便再“边缘客”,那也是不可能没听说过的……可是刚刚,就在刚刚没多会儿之前,刚刚踏足岗头,他好像,才与一名绝艳而泼野的女郎在“动手”吧,呃,不但“动手”,而且还动了刀子,动了剑……这个算不算是触犯了那道禁武规矩?!
妄境功境小武修花逐浪,猛回头的瞬间,下意识的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头皮发麻,根根头发都有些发奓,直接拱得他头顶上那顶的珠冠都有摇摇yù坠之势——大陆风习,与他年齿相若的少年人,都有戴冠的习惯,按理来说,以花逐浪的出身与身份是不允许戴冠的,一般在南大陆,都是出身官宦之家,或者大豪族,所谓新氏贵族们,因近世风习渐宽,不若从前那么严格,他们的子弟才被允许戴冠,而平人,仆役,或者流人等等地位低下者,是不允许戴的,但是因花逐浪出身在荒域这个凡事不可能讲规矩的地方,再者近年来——尤其是天华皇朝建朝以来,从前规矩破坏的已太多太多,一些往rì行止衣饰礼节作派等风习,本来属于上等氏族荣耀,而今已坠入寻常百姓家,连沿街混食的类如花逐浪从前所见的小疤瘌之辈,都不安于自己身份地位,要尝试,或者说是撑出一份贵人的“风范”,整个大陆几乎都不在安于本位本份,一片甚嚣尘上,何况这些衣饰上的小风习乎,再者花逐浪这个人颇有些奇异之处,以他的出身——与家世,甚至上推几代,据说皆是人家仆役身份,即所谓世仆是也,这类人,就算是地位很高的大豪族的管家之类的世仆,或者家臣之类的,从血脉进化上来说,后辈也不可能多么优秀,尤其是在身高、外貌与气质上,都要“猥琐”得多,可是他花逐浪绝对是个怪胎,身形修长挺拔,外貌俊秀而富于男儿魅力,与大陆上近世那种妫娘气的俊俏截然不同,气质上更是傲岸峥嵘,有一种几乎可以说是大豪族,甚至是古之——至少是天华皇朝前朝那种氏族世家气度,这样的气度,别说在荒域了,就是在南大陆,世家气味在天华皇朝建朝之初将从前世家完全打破后余存最浓的所谓“都南胜境”,他的紫袍珠冠的形象,那简直也是一名流落的前朝王孙的气度,而这也可以解释出,当年在为何以世世仆子弟的低微出身,却能得到“她”的青睐,甚至连被出道时都是由他伴行了,紫袍珠冠的衣冠形象,当年,还是她煞费苦心的帮他打造成形的,而且他自己也颇是钟爱,不过近十载以来,他心境萧沉,懒顾形象,这身紫袍早就失了风采,而顶上珠冠的那颗名贵明珠,也几乎在岁月中蒙尘,失了光sè,而今著身,只给他凭添“破落”气象而已,至于光彩,哪可能有啊。这时,他因紧张而发根奓立,顶动头冠摇晃,更是显得有几分好笑,只是这时他正处在莫名情绪之中,完全没自觉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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