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徒四壁（2/2）

萧然低头走了进去，屋内很暗，带着一股酒jīng与腐烂发霉混合的酸臭味。

“爸爸，你吃过了吗？”低矮的木床上，萧然看到了烂醉如泥的父亲。

“吃……吃过什么了？酒……呃，酒，我还要喝！”父亲睡眼朦胧的半睁着眼睛，直到好半晌后方才有些反应过来，他面容憔悴，有些苍白的脸上挂满青sè的胡渣，一口气呼出时，还带着浓烈的酒臭味。

萧然在心中低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扶了下父亲的身子，让他能更舒服的靠在矮床上。

“你先休息一会，等下就有东西吃了。”萧然脸上现出笑容，见父亲又眯起了眼睛便返身进了屋内，很快这个矮破的小黑屋中便升起了一股诱人的饭香，房子虽是破旧，嗅着这诱人的饭香，却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家的温暖。

家里余钱不多，菜肴也相对简单，一个青菜加一点点的肉丁便已能满足所有的要求。

父亲蹒跚着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睡眼，呵了口哈欠后便拿起碗筷低头吃饭。

“爸爸……”萧然yù言又止。

父亲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不声不响的开始扒饭，萧然知道父亲已经开始准备聆听了。

“我……我不打算再上学了。”似乎是酝酿了很久，萧然平静的说出了心中的话。

父亲终于抬起了头，他放下碗筷，然后努力的用手搓了搓脸颊，然后就这样瞪着眼看着萧然，眼里满是惊讶和困惑。

“这样不是很好吗，呵呵，我……我以后就能安心为家里挣钱了，我们能找更大的房子去住，然后……”

萧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开心一些，但父亲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话：“为什么？”

“爸爸不是一直不喜欢我上学的吗，两年前还为此跟我大吵了一架，现在……”

“告诉我原因。”父亲的目光异乎寻常的犀利，犀利的甚至让萧然有些陌生。

萧然脸上笑容终于消失了，他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静：“也许是我太笨了吧，不管怎么练我都是班里最后一名，我用了比别人多的多的时间去修炼，但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爸爸说的对，学院那真的不适合我……”

萧然原本以为自己的父亲会赞同他退学，因为就在两年前，父亲就极力的反对过他去上学，可是父亲的反应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父亲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原本因酗酒而变得迷糊混浊的眼睛此时也犀利的可怕：“就算你比别人笨，但你也可以花上十倍，百倍的时间去努力，为什么要放弃？你可以继续上学，就算五年过后你只达到魔徒的最低标准，但你依然可以凭真正魔法师的身份，去得到一个更好的工作以及别人的尊敬。”

父亲所说的萧然又何尝不知道，但是那全额学费却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吃饱了爸爸，我要准备去工作了，我厌倦了学院的生活，我想……还是算了吧。”说着，萧然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爸爸，还要喝酒吗，今天如果能挣到钱，我就为你带一点回来。”

父亲就那样呆坐在饭桌前没有说话，萧然深吸了口气，努力让笑容在脸上又维持了一两秒钟：“我出去工作了，再见爸爸。”

萧然离开了家，而他的父亲萧平就这样木然的坐着，直到好久他才忽然发出一声嚎啕大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头，有些苍白的脸上已是挂满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