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2/2)
抬头看着失去了上半身的女神像的伊丽莎白,眯起了眼睛回头仰望天空。
把广大的家宅和住在那里一族的一切尽变成灰烬的大火,究竟已经过了多少年呢--。
现在反思一遍的话,那场大火本身可能是一种预兆、又或许其实是某人的计谋。
不管如何,那一天结果成为了转捩点,沉重使命的继承者只剩下两个人了。
从那一天起,两人便像是姊弟般生活了。
但是,现在那另一半亦在不在这里。
「…………」
昔rì在这庭院所拍的数张照片拿在手上,身穿丧服的伊丽莎白一直站在那里已多个小时了。
「……大小姐」
「我知道。……再等多一会」
回应从背后而来的老人的说话,伊丽莎白是轻轻地摇头了。
风再起时,摇动了隐藏着伊丽莎白脸孔的黑sè面纱。
◆◇◆◇◆
仍然把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神?武凝视着桌上的浓缩咖啡小杯子。反复地摇动膝头,正好显示出这从上海来的男子的焦躁。
把杯子内余下约一半的义式浓缩咖啡一口气喝光,神?武是深锁了眉头。
应该支持不到3秒--由堕珑那样预测起刚好就在3秒后,神是挥起握紧了的拳头,正想拍打在桌子之上。
「算吧」
桌子面临即将从中正一分二之际,神?武的拳被突然伸长了堕珑的手阻止。虽然神?武瞪了堕珑一眼,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咋舌及挣脱开队友的手。
因艺术家和观光客而热闹的蒙马特,在初夏晚霞的宣染下光彩夺目地闪耀着。在这里就连在散步道上被拉长了男子们的影子,看来亦都有着某种的艺术xìng。
对于在身后有着种种黑暗面的堕珑来说,觉得自己处身于太不适合身份的地方,不禁露出苦笑来了。
也许是听到了小小的笑声,神?武的眼神再次shè向了堕珑。
插图
「…有什么可笑喔?」
「不…只是我和你也认为搞错了地方吧」
「可不是因想来而来呀」
神?武用手指弹向浓缩咖啡小杯子的边缘,愤然地吐出了一句。
「――那,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心思?」
「什么?」
「嗨,可是特意地把我们叫来到这种地方呀?」
「对哩…」
「这边是两个人、对方是一个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对方来上海才是道理吧。……那为什么我们要不得不从老远来到法国喔?」
「因为是被叫来了吧」
堕珑是若无其事地回答了。当然,亦明白到神?武是不会满意那个答案。
「你这个哩――」
「……似乎来了」
就堕珑的一句话,神?武是很不愉快似的回头望看背后。
「好抱歉让您久等了」
到达后的伊丽莎白,虽然诚恳地向两人低头道歉,但是并没有提到迟到的理由。
粗暴地把椅子喀哒地弄响后站起,神?武是从上向下打量以丧服出现的伊丽莎白,夸张地耸肩了。
「非常迟来的出场哩。而且可不是打扮得那么漂哩。--舞会的归途吗?」
伊丽莎白不理睬神?武的有一点儿尖酸刻薄的说话,从女装无带提包拿出了白sè信封。
「――招待状呢?」
「当然」
「有呀」
「那么没有问题。--于大会首战的当天,比赛开始前1小时在会场见吧」
「什么!?」
对于淡淡然的伊丽莎白的说话,神?武扬起了眉毛。
「――你这婆娘哩、我们可是被你这混蛋所叫,而特意地绕过地球半周来到呀?那是什么意思,要人家等待那么惨,却就那样便完了么!?那样的话通1次电话便可以吧!」
背景故事插图
「算了,神」
为了劝阻一口咬着伊丽莎白不放的神?武,堕珑便站起来了。
「――不管如何,我们第一场比赛的会场就是这个法国。如果想成只是稍为早到了欧洲一点的话,也许亦不会生气吧?」
「之所以便想说享受一下巴黎观光吗!?你这家伙可不是在刚才说过,自己跟这种地方不合衬吧?」
「如果讨厌观光的话,去吃螃蟹又如何?」
「你这家伙哩-」
「说说笑」
于两人交谈之间,伊丽莎白已离开了那地方了。于已远远离开了伊丽莎白的背影,看来并不像往常刚毅的她,而是非常眇小。
一同目送伊丽莎白的神?武是鼻哼一声而喃喃自语了。
「…那个大小姐和艾森是什么样关系?」
「详细的连我也不知道。看来应是亲戚之类…只是,可能还有一些什么更密切的关系」
「嗨、在隐瞒了那部份之同时却要求协助,可不能总是当事人高兴吧?」
「如有不满的话,要找别的成员吗?」
堕珑静静地看着神?武。
「…从现在起如有熟人能接受你的话便好」
「确实,我的敌人可多于朋友喔」
像是揶揄自己似的,神?武扬起嘴角笑了。
「…反正如是这样的话,就要艾森那混蛋请客哩」
「是什么一回事?」
「是螃蟹喔。--这次的大会结束后,就三个人去吃吧」
“KINGOFFIGHTERS”--巡回转战世界各地的第一大格斗大会是开始于盛夏。其结果出来的时候,世间大概已在迎接秋天吧。对于上海螃蟹的季节来说,尽管说不定那还是早了一点,然而对于xìng急的神?武来说,也许那实在是刚刚好。
神?武是事无忌大地一手搭在堕珑的肩膀上。
「――那么,就先找个地方来1杯呀」
「可有目的地吗?」
伊丽莎白队
「怎可能会有哩」
「正如所想」
堕珑在脑海里描绘出巴黎的地图,开步走往从这里起最近的地下铁之路。即使是在不熟悉的土地之上,能完全地记忆那地图而行动的,可说是堕珑作为暗杀者而生及成长、与生俱来的习惯似的东西。
冰冷的影子落在走往地库的楼梯之同时,神?武是向堕珑问道了。
「想去哪里喔?」
「13区」
曾是越南和旧印度支那等东南亚殖民地的宗主国,法国可说是欧洲最大的华人居住国家,于巴黎的13区存在着世界首屈一指的巨大的唐人街。如果去到那里的话,应可尽情地选择适合两人口味的美酒佳肴吧。最重要的是可以安心下来。
突然,神?武是在楼梯平台上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了地面。
「……怎么了?」
「不」
夸张地摇头,神?武露出充满了挖苦的笑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为何而战理由哩」
「事到如今才说这种事情」
「啊呀,是事到如今。…别人的事情可不知道」
「……走吧」
随着神?武,堕珑的身影亦消失于地库的黑暗之中了。
比起阳光照耀着花都的温暖,还是黑暗冰冷的那一方,对他们自己来说感觉应舒服得多了。
◆◇◆◇◆
rì落的前后,风只是稍为变得强了。
直到刚才为止,其白sè墙壁被夕阳已染成暗红sè的圣心圣殿,亦于现在开始被微弱的白sè照明所照亮。虽然观光游客的人数亦比白天为少,但还不是完全没有。
「感到那孩子的斗气」
伊丽莎白向着在傍侍奉的老管家说道了。
「已经不在这里。…可是,那孩子肯定是曾到过在这里」
「大小姐」
「不用担心,爷爷」
对不安的老管家作了一个小小的微笑,伊丽莎白除下了附有面纱的黑sè帽子。
「我并没有变得消极之类。今天的那个…只是,作出了觉悟而已」
「心理准备吗…?」
「如果那孩子已彻底地忘掉了自己的使命的话--在那个时候,可说是有必要作出那样的觉悟」
「大小姐,那可不是太过…!」
「不要紧的」
从伊丽莎白握紧的拳头之中,shè出像是剌针似的幼长白光。以伊丽莎白为中心发出的光芒扩展把黄昏的黑暗迫开,她自己的脸孔隐弱地被照耀出来了。
「只要于我的心里还有光明,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