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北伐山戎（2/2）

公元前663年chūn，齐军历尽艰辛，进入孤竹国境内，结果遭遇戎人诱骗，误入旱海迷谷。大军迷失方向，连续数rì原地盘旋，不能穿越沙海。加之缺粮断水，齐桓公、管仲心急如焚，无计可施。这时，宁戚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老马识途啊……”

管仲一愣，憣然醒悟，激动地以拳击掌，喊道：“将军真英才呀！我怎么就忘记了？快，军中尚许多无终国赠送的良马，这些马匹大多来至令支、孤竹一带，它们一定能识别此地的方向……”

于是，大家挑选出十几匹无终国的战马，牵至军前。管仲让除去笼头，割断缰绳，放开它们自己奔跑。部队紧跟马群前进，不到一天工夫便走出了大沙，望见人烟、河流。众将士绝处逢生，欢跃如雀。经过三rì整休，齐军将士同仇敌忾，奋勇杀敌，终于全歼山戎余部，攻灭孤竹国，取得北伐胜利。

初夏，齐军从孤竹返回燕都蓟城。

燕庄公举行盛大宴会，为齐桓公接风庆功。席间，齐桓公把夺取令支、孤竹的土地全部赠予燕国，燕庄公感激涕零。齐军撤离时，燕庄公坚持亲自为桓公送行。走了一段路程，桓公多次辞谢，请其回返，燕庄公不肯。二人一路说笑，不知不觉已进入齐国境内。桓公发觉后，立即跳下马，命侍臣在他脚下划沟为界，将燕庄公走过的大约五十步之地，划给燕国。燕庄公惶恐，不敢接受。桓公一再坚持，想借此显示方伯风范，故意说：“按照周礼，除非天子出行，才可以超越国界，一般诸侯之间送行，不能走出自己的国境。君侯如果不接受这五十步土地，就是想让寡人失礼于天下呀！”燕庄公无奈，只好接受了齐侯赐予的土地。桓公乘机劝导燕庄公，归附王室，重新奉行先君召公的礼仪，按时向天子纳贡。燕庄公欣然应诺。为表示对齐侯的尊崇，遂在此筑起一座城堡，号称“燕留”，以铭记齐燕之好。

自此，便有“分沟礼燕”的佳话，流传于世。

夏六月，齐军经过鲁国，齐桓公让军队在济水休整，并将攻打山戎的部分战俘、马匹送给鲁国。又故意把齐国的旗帜悬挂在战利品上，向鲁国示威。

《左转》说，齐桓公这样做是不合乎礼的。按照周礼，诸侯征伐四方夷狄，必须把战俘和战利品奉献给周天子，而诸侯之间不能互送战俘。从这点可以看出，齐桓公并不真正把周天子当回事儿。

次年，鲁庄公为讨好齐国，派人前往小谷（今山东东阿），为管仲修筑私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