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老朱的回忆(2/2)
说白了,就是一战定输贏。
“当时陈友谅命人用铁索將战船绑在一起,我军確实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不是那一场突然转向的大风,失败的就是我们。”
陈景恪越听越不对劲儿,这是鄱阳湖大战,还是汉末三国时期的赤壁大战?
“额我怎么听著,这么像三国演义里的赤壁大战描写?”
上辈子三国演义直到嘉靖年间才刊印普及,这辈子因为陈景恪和福清接连发表爆款小说,到时小说热提前到来。
罗贯中和施耐庵的三国演义,也提前获得了书商的初版。
老朱自然也是看过的。
所以听到陈景恪的疑问,他笑道:“罗贯中施耐庵师徒,是张士诚的谋土。
外“他们知晓很多当时的秘辛,就化用到了书里。”
“曹操铁索连舟,诸葛亮借东风,就是借鑑了鄱阳湖之战。”
当时陈友谅铁索连舟,眼见朱元璋就要败亡,突然风向变了。
老朱赶紧准备火船,来了个火烧战船,也正是这次变故扭转了局势。
不过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双方依然是五五开。
“赵云长坂坡七进七出,应该是借鑑了张定边的事跡。”
就在火烧战船后不久,张定边锁定了老朱的位置,率领一支精锐小部队,驾船直衝老朱旗舰。
沿途吴军(朱元璋是吴王)將土皆不能挡,被他一路杀到朱元璋眼皮子底下。
朱元璋下令放箭,张定边身著重甲,被命中上百箭都毫髮无损。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天神下凡,別说是將士们了,就连咱嚇的腿都软了,以为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伯仁(常遇春)杀到,一箭射穿重甲击伤了张定边,迫使其不得不退去。”
能看得出来,朱元璋是真的怕了,即便是现在提起,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而且说著说著,眼泪又下来了:
“伯仁,伯仁,你怎么著急就走了呢。”
几人嚇了一跳,连忙安抚。
也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被汤和的死给刺激了。
老朱经常回忆过往,想到之前的老兄弟,就老泪纵横。
想到被人背叛,就咬牙切齿,总之就是非常的情绪化。
但这种情绪化,是非常不利於身体健康的,眾人只能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要让他总是沉浸在过去。
这场回忆,最终以老朱陷入悲伤结束。
不过陈景恪也没白来,知道了很多过往的事情。
也知道了三国演义里的很多故事,其实就是取材於元末发生的真实事件。
比如空城计,就是老朱玩的。
大开城门,让一群妇女站在城头嬉戏,嚇得元军不敢攻城,
比如夏侯的拔矢睛,很可能是借鑑了傅友德的事跡。
当时傅友德攻打一座要地,被箭矢射穿了脸颊,他將箭拔出来继续进攻。
將士们被他鼓舞奋勇杀敌,最终夺取要地。
元末乱世,或许比我们想像的还要精彩的多。
只是缺少一本『三国演义』、“隋唐演义』,以至於並不太为世人所知。
还有很多名將,被歷史所埋没。
要不,回头找人写一部元末小说?
嗯·好多事情被三国演义借鑑了,不知道將来两本书的粉丝会不会因此打起来。
一边想著有的没的的事情,一边往宫外走。
刚走到半路,就听到有人阴阳怪气的道:
“呦,这谁呀,怎么这么面熟。”
陈景恪眉头一挑,下意识想回回去,不过考虑到这里大庭广眾之下,决定给他留个面子。
就转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哼。”朱雄英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看来一时半会是出不了宫了,陈景恪无奈的嘆息一声,迈步跟了过去。
回到乾清宫,朱雄英让內侍退出去,就气道:
“好啊,现在进宫都不来见我了。”
陈景恪摊摊手,说道:“您日理万机的,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您吗。”
朱雄英骂道:“放屁,我看你是怕我找你商量政事吧。”
“我修洛下学宫,是为了让你更好的为国出力,不是让你偷懒用的。”
陈景恪冤枉的道:“我没偷懒啊,完善大同思想这可是大事。”
朱雄英知道这事儿扯不清,说道:
“行了,我也不和你扯这些,这次找皇爷爷有什么事情?”
陈景恪就將张定边的事情讲了一下。
朱雄英哭笑不得的道:“就为了这点事儿?”
陈景恪说道:“对你来说是小事,对张定边来说可不是小事儿。”
朱雄英摆摆手,说道:“皇爷爷怎么说?”
陈景恪说道:“他老人家能说啥,让我转告张定边,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別瞎操那么多心。”
朱雄英笑道:“就是说啊,张定边太小心眼了,还能让子孙世世代代不出仕不成。”
陈景恪摇摇头,说道:“他是怕他孙子被人给害了。”
朱雄英不高兴的道:“小心人之心,陈友谅的亲人我们都能容得下,还会害他的子孙?”
陈景恪说道:“皇家自然不会害他,可保不齐下面的人会自作主张。”
朱雄英一想也是,下面的人知道他是张定边的孙子,直接给弄死了,可能性很大。
现在皇家知道张靖运在军中,自然会有所吩咐。
下面的人知道了皇家的態度,就不敢胡乱伸手了。
这才是张定边真正的目的。
这时,陈景恪又问道:“陈友谅的后人现在在哪,我怎么没见过?”
朱雄英鄙夷的道:“陈理不识好歹常有怨言,皇爷爷就將其送到了朝鲜。”
“去了朝鲜之后他奢靡无度,將陈友谅遗留的財產以及皇爷爷赏赐的財物,
全都挥霍一空。”
“年初朝鲜王写信还谈起此事,说陈理已经穷的饭都吃不起了,全靠別人接济。”
“我就让朝鲜王给陈家分配一些土地,任其自生自灭去吧。”
陈景恪表情古怪的道:“他是不是怕被害,故意装成这样子,打消皇家疑虑啊?”
朱雄英气笑了:“就他聪明?明玉珍的后人也被送到了朝鲜。”
“他们努力操持家业,现在已经是朝鲜有名的豪富,家族成员也有了上百口之多。”
“人家就能好好过日子,就陈家不行?他陈家特殊是吧?”
陈景恪一想也是,老朱有时候手段非常狠,但有时候確实很讲究。
归降他的割据势力,家族都得以保全。
陈友谅、明玉珍、方国珍等等,就连张士诚家都有后人存活。
只有极个別反人类的,才被他清算。
这一点比起带宋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由此可见,陈理確实不是什么好鸟。
而且他还是先有怨言,老朱依然大度的没有將他剷除,而是送到了朝鲜。
说他是自污,实在太高看他了。
就算想自污,也不用弄到全家连饭都吃不起,
可见,他是真的扶不起,陈家没落怪不得別人。
之后两人又谈起了元末发生的事情。
提起常遇春,朱雄英也一脸遗憾,未能亲眼见到外祖父的雄姿。
閒聊了一会儿之后,朱雄英正色道:
“今天確实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议,就算你不来宫里,我也要派人去找你了。”
陈景恪眉头微皱,说道:“什么事情?”
朱雄英说道:“日本那边传来消息,南北两家似乎有合流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