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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精灵之都·罗林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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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好多树。”他夸张的比划着。

“那还真是辛苦呢。”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后,我们就这样一直聊着他也许懂而我完全不懂的话到了深夜。星空虽然被夜景阻断在外,但我知道今夜的星辰必然相当璀璨。与老jīng灵闲聊的感觉很温暖。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感到温暖亲切的除了老jīng灵外,只有两个变态一般的混蛋,不过相比起来老jīng灵的亲切感却有种淡淡的悲伤。

“从前有两棵树。”

“树?”

“嗯,在罗林佐西侧。一棵是我们来之前就生长在这的,我们叫它‘见证树’,因为它见证了整个罗林佐从无到有的过程。每个jīng灵是出生,死亡,每天发生的事情,大事小事,快乐悲伤,它都默默得看着,每场jīng灵的葬礼它都会参加,我能感觉出来它每次都哭的很伤心。它对于我们而言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第一次见到它时,它长得格外高大,一种庄严的气息曾经压迫着我。我想那时的它一定是很孤独的。”老jīng灵停顿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另外一棵是我刚来时种在见证树旁边的,也就是在那里罗林佐诞生了。”

“现在呢?”

“我种的树已经比见证树高大了许多,见证树被笼在它是树荫下,就如同一对互相依偎的母子,感觉上很温馨。但是······”老jīng灵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我们之间的闲聊也就结束了。

第二天,一大早开始,老jīng灵就挑着水桶离开了小屋。女jīng灵也jīng心为我准备了早饭,可惜我又辜负了她的心意,因为我直直睡到了将近黄昏才醒过来。一醒来我就看见了女jīng灵躲在角落哭泣着,于是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她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我能感觉到她的鼻涕以及眼泪沾湿了我的衣服,但我感觉不出那是在高兴还是在悲伤。

简单安抚她几句后,我陪她吃了晚饭;入睡前,我给她讲了睡前故事。然后老jīng灵给我讲了睡前故事,我本想推脱的,但他的热情却使得我无法推脱,因为他听说今天是我五十岁生rì,恰巧是他五百岁生rì。

第三天,一走出小屋,我便吓跑了大批jīng灵。因为我是人类,此后一个月,为了不成为吃闲饭的人,我帮助罗林佐的jīng灵做了许多体力活,采摘果实,种植果树,照顾小孩,照顾老人,照顾病人,陪钓鱼,陪下棋,讲笑话······女jīng灵一直都在我身边指导我,结果到最后都是我在指导她,搞得我都不知道谁是这里的居民了,不过庆幸有她我才能每天笑个不停,过得还算快乐。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我与jīng灵的关系变得友好,已不存在种族间的差异,歧视和恐惧,我本以为我会在这里长住下去的,因为我喜欢这里的jīng灵,他们开朗活泼,天真善良,不像外界。我已经厌倦了战争和死人,更厌倦勾心斗角的人类,尤其是装出善良的伪善者,简直令我作呕。

然而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回去。因为我不是善良的人,我也不想成为老jīng灵。

离开的当天,女jīng灵大清早就推醒了我。她呜咽地告诉我,老jīng灵晚上没回来。我并不在意,因为我就是个常不回家的人。但看到嘟着嘴就要哭了的女jīng灵,我无奈下还是决定了去帮她找找。

于是一个小时后,我在罗林佐西侧找到了老jīng灵的尸体。他做祈祷状跪在两课巨树前,两棵互相依偎的感觉上很温馨的树,那就是老jīng灵说过的树。在见证树的旁边是老jīng灵挑来的水桶,另一棵较高大的树下却是一把锯子。放眼望去,心中突然一阵酸楚,我似乎明白了,初次见到老jīng灵时,他没有回答以及他没有说完的话。

“但是,见证树却牺牲了自己。当另一棵树已能将见证树庇在绿茵下时,它便夺走了见证树的阳光。同时因为两棵树太过靠近,它的成长又必然夺走了见证树的水和土,所以见证树实际上以及被它的孩子杀死了。”

在一棵大树的旁边,见证树本可以在另一棵树成长起来前便夺走其生存空间的,就像jīng灵与人类一样。jīng灵是比人类更古老的生物,曾经也是遍布了拜伊尔大陆的每一个角落。jīng灵是人类的见证,人类出现时他们就像母亲亲切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高兴,因为之前的他们都太孤单了。他们只是想交朋友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而已,他们将生存的分给人类。成长起来的人类不满足现有的一切,于是开始渐渐在jīng灵手中夺走了生存空间,时至现在拜伊尔大陆上已经没有真正属于jīng灵的土地了,他们正在死去。

老jīng灵试图拯救见证树,所以他每天都挑着水桶来给见证树浇水,但这只是杯水车薪,如果不将旁边那棵树除掉的话,见证树早晚都要死。

“不过老jīng灵下不了手?”

“嗯。”

“为什么?”

“还不确定。”

“但你已经知道了,对吧。”

“还不确定。”

“那老jīng灵现在如何了。”

“我将他埋在了两棵树中间。”

“中间?”

“我将见证树拔了起来,移栽到了较远的地方。”

与我说话的人,听完后又看了我一眼,露出高深莫测的笑之后便转身离开了。他的名字叫伊鲁德,是个住在垃圾堆中的乞丐,也是个智者,我仅有的两个朋友之一。

现在我已经回到了中陆商都香格里拉。和我一同到达的是那个女jīng灵,她叫禾rì香,是我给她起的名字,因为现在她是我的女儿。我将让她成为jīng灵的代表,然后创造一个人与jīng灵和谐共处的世界。就在我将见证树移开时,我便已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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