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炎猞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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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村南的池塘边，一个背影削瘦的男孩，正和一个梳着长辫的女孩坐在一起。男孩左臂的袖子卷起，上面有一道深深的爪痕，还有些皮肉烧焦的痕迹。女孩一手端着一盒药膏，一手轻轻帮男孩抹上，温柔而充满了爱惜。

“连曦哥哥，你怎么受的这么重的伤啊？”女孩心疼的问，而她，正是小蓉。

女孩总是比男孩成熟的要快，小蓉虽也只有十二岁，却已经有些女人的身段，眉目也脱去了小女孩的天真稚气，有了些少女的清秀和娇羞，俨然已经是一个小美人了。村里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们，半数以上都对她抱有幻想，献过殷勤的也有不少。但她却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只喜欢腻在赫连曦的身边。

村里的男孩子因此也都把赫连曦当作情敌，心里把这个瞎眼的男孩骂了个遍，却从未有人敢真来惹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就连打架最厉害的疯狗蒋峰，都在他手下吃过好几次亏。说来也奇怪，每次疯狗儿挑衅上门，也没见赫连曦怎么动手，最后结局却都是疯狗哭丧着脸跑回家。所以大家对赫连曦多半是敬而远之。

不过赫连曦也不在乎，大多时间他都要入山修炼，也没什么时间像普通孩子那样追逐打闹，偶尔有小蓉陪他说会儿话，他已觉得很满足了。

“没事，上山砍柴的时候被野猫抓的，已经快好了。”赫连曦对着小蓉笑了笑。

“哪有那么大的野猫啊。”小蓉嘟了嘟嘴，有些不相信。

“我也没看见呀，应该就是只野猫吧。”赫连曦又拿自己看不见当借口了，不过这一招确实屡试不爽。

“好啦，你说是野猫就是野猫好了。”小蓉也不想再追问。只见她不动声sè地更靠近了赫连曦一点，不过这点小动作赫连曦能清楚感觉得到。

“难得连曦哥哥今天主动叫小蓉出来呢，是不是…是不是有话要对小蓉说啊？”小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显得有些娇羞，有些期待。

“是呀，你怎么猜到的。”赫连曦又安静的笑了笑。

“那…我随便猜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呀，我听着呢。”小蓉的语气微微有些兴奋，看得出是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过脸颊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了。我娘说了，走之前要跟好朋友告别。所以我想来跟你告别一下。”赫连曦轻轻说到，语气也有点不舍。

“什…什么！连曦哥哥你要走？”小蓉大声惊讶道，显然赫连曦说的话跟她想象的差得太远，让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嗯，等我身上的伤好了就要出发了。”赫连曦答道。

“为什么呀，是连曦哥哥不喜欢小蓉了么？”小蓉伤心的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啦。”赫连曦连忙解释到，他很奇怪小蓉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显然，在感情这方面，男孩还是没有女孩成熟的快。“我要去找一个高人，他也许能治好我的眼睛，说不定我就能看见了。”赫连曦补充道，这也确实算是句真话。

“哦，这样啊。”小蓉依然很失落，却平复了一点情绪。“那连曦哥哥还会回来吗？”

“嗯，等我能看见了，一定回来找小蓉。”其实赫连曦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过他想如果他能看见了，一定也会想回来看看吧。

“嘻嘻，那就好。”小蓉也不知道赫连曦会走多久，以为只是出去治病，等眼睛好了就会回来，所以便放下心来。可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可是哥哥现在都看不见，等以后能看见了，都认不出小蓉呢。”

“嗯…你别动，我有办法记住你的样子。”说着，赫连曦伸出手，向小蓉的脸颊触去。

小蓉吃了一惊，但接着又娇羞地低下头，没有躲开赫连曦的手，任由他拂过自己的眉梢，眼脸，鼻梁和嘴唇。

赫连曦用手勾勒着小蓉脸的轮廓，一边在脑海里记忆着。在他指尖触到那柔软细腻的脸颊时，觉得有些微微发烫，还有一丝小小的颤抖，这一点小小的颤抖通过他的手指，像电流般传到他的心脏，让他有些酥，有些痒。然后他突然觉得那一丝柔软是那样美好，美好得让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连忙抽回手，平复了一下那内心突然浮现的奇怪的感觉。

“好了，我记住小蓉的样子了。”赫连曦说到。

“那说好了，连曦哥哥一定要来找小蓉哦。”女孩说完，飞快的用她樱桃般的嘴唇轻轻触了一下男孩俊俏的脸颊，然后如小鹿般飞快的跑开了。

赫连曦直觉得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微微的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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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瞎子准备走了？”疯狗儿蒋峰有些吃惊又有些兴奋的问到。

“是的，大哥，我在池塘边偷…监视他们的时候亲耳听见的。”一个邋遢的农家少年一脸奉承的说到。

“哈哈，很好！我看以后还有谁敢不服我！以后小蓉那小贱人也迟早是我的！”疯狗儿贱笑着，身旁的狗腿子们也附和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