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袭 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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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堤就是苏东坡疏浚西湖时的湖泥堆成的堤，后人将它称作苏堤。是一条横贯西湖南北的长堤。季晚晴上得苏堤，在长堤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坐定，他浑身稀湿，虽是初夏之时，风吹来时仍是略有寒意。念及那个自己认识没有多久，却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女孩子，不知她跃上三潭之后怎样了，心中无比牵挂。

苏堤与孤山相通，姜太公当年常在此散步，在桃花谷中时，也常与季晚晴说起苏堤chūn晓，那是西湖美景之一。chūn天，晨光初启，宿雾未散，绿柳、桃花相杂，如列锦绣。

季晚晴坐在石上，想起当年姜太公讲苏堤之秀，白堤之美时的神情，心中黯然神伤。正感身上衣服湿漉漉的十分难受，只见那堤岸中段，隐隐有火光透过，不由得心中一喜。

陆地上，果然有一堆火，正旺旺地烧着，火边坐着一个青衣老人，正负剑烤火，见季晚晴走来，脸上露出讶异的神sè，道：“我还以为枫儿同我开玩笑，正想回去教训教训这小子，叫他以后不要同我没上没下地胡说八道，想不到江湖真有你这么个年轻高手出现。那姜太公的武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怎么能教得出你这么俊的身手？”

季晚晴满心欢喜全被这一瓢冷水浇灭了，这老人与刚才那些人是一路的，是刀楼的人。是来要他的命的。别的话也就罢了，但对自己的师傅大为不敬，季晚晴不由得大怒，道：“不准你讲我师傅的坏话。他武功好不好我不管，但做人却比你们这些人好上千倍。”

老人道：“武功不好，做人好又有什么用？要是你的武功比我好，自然可以命令我，不准我讲你师傅的坏话。但你打不过我，我讲了你师傅的坏话，你又有什么办法？”

季晚晴一阵迷糊，按这老人的话推下去，岂不是没有好坏善恶之分，只有武功强弱，弱肉强食了？一阵冷风将他的头吹冷静了一点，他立刻反驳道：“我虽打不过你，可是可以不准你讲我师傅的坏话。要是你非要讲，我也无法封住你的嘴巴。只是你这样的人讲的话，却没有几个人会听，那么也没有人会相信，讲过的话别从全当作放屁。”

老人怒道：“好厉害的嘴，年轻人，不怕下拔舌地狱么？”

季晚晴道：“下地狱的是你，不是我。”

老人道：“好，我就看看是谁下地狱。你先出手。”

季晚晴道：“我又不认识你，而且你这么老了，又没几天好活了，还是你先出手吧。”

老人道：“虽然你我第一次相见，但你手中有血腥味，三条人命的血腥味自然很重。”他是刀楼的主要人物之一，自然知道刀楼的规距，刀楼派出的杀手，不是杀了对方，就是自己被杀，并无第三条路可走。

季晚晴道：“我是自卫。”

老人道：“所以你可以先向我出手，我再自卫。”

老人身后，邵chūn枫不知何时伸出头来，道：“伯伯，别同这小子罗索，快将他一刀两断，岂不省心？”他派出了夏真真、阮正阮奇，但越想越是不放心，到了半夜里，一阵阵的心惊肉跳，忐忐忑忑不安，便将自己的伯伯、刀楼楼主邵劲秋的哥哥邵侯星拖了出来。

邵侯星便是这在苏堤上烤火说话的老人。

邵侯星烤火并不是怕冷，而是等人，等的就是季晚晴。

他知道人有一种向着火光的习xìng，季晚晴如能在水中脱难，必然向火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