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道贩子谢斌（1/2）

“老板，这个侍女雕怎么卖？”

谢斌抬起头微微一笑，眼神不着痕迹瞟过，就已经给眼前这位顾客定了一个位置。这老爷子六十来岁年级，一身褐色休闲服，白头发梳成大背头，满面红光，看上去精神烁悦，蹲那里轻轻捧着自己雕刻那一尊侍女雕。从动作上看，像是一个老手，不过肯定不是什么行家，多算是深资爱好者而已，家庭条件不算差，应该是退休老干部一类。

“一千二，老爷子觉得怎样？”这类人这条古玩街上大概占有百分之三十份额，有些小钱，也有一定文化底蕴，空闲时间多，而且只要他们看上东西，只要价钱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会拿下。

“是不是有些贵了，”老爷子听了谢斌报价，微微一皱眉，不过手却是没舍得松开。

有戏！谢斌心里暗道，面上微微一笑，亲和说道：“老先生，一分价钱一分货，您是识货人，木材是精挑细选上好水曲柳，重要是这是纯手工雕刻，跟那些几块钱一个机器雕刻完全不同，”说完又笑着说道：“您老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我小谢名声您管放心，咱们市雕刻协会主席都是我这里常客。”

“哦？”老头子眉毛挑了挑，不过还是摇摇头，“我觉得还是贵了。”

谢斌呵呵一笑，“好吧，看您是第一次光顾份上，那就九百吧，”说着神色微微一沉，“老先生，这可是我底价了，不能再低了，您要是还不满意，我也不能说什么，您可以这里蹲着玩，但是想要拿回家那可就……”说完还遗憾摇摇头。其实谢斌给出这个价格是很有道道。从一千二降到九百，看上去只是降了三百块，可是却是两个档次价位，一千多跟几百块完全是两种感觉。

果然，老爷子很明显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摇摇头，并不说话，看样子对谢斌价格还是有些不太满意。不过从他手上动作可以看出，老爷子是真喜欢这个水曲柳侍女雕。

谢斌看着眼前老头子，长叹一声，“唉，算了，谁让我碰上您这个识货，这样吧，八百块，这次是真不能再降了，老先生，您也知道水曲柳属于二级保护植物，这个价格相当公道了，您要是还不满意，我是真没办法了。”说完，谢斌无可奈何摇摇头，似乎忘记了刚才他还说过不能再低了。当然，小贩嘛，都是这样，只要不亏本，能卖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老头子轻轻摩挲着这个侍女雕，线条流畅，面目和蔼，衣袂飘飘，确实是很见功底，而且这木材看上去确实是货真价实水曲柳，八百块确实算上公道。想到这里，老爷子抬起头，扶了扶眼睛，“好吧，小伙子，被你说服了，这个侍女雕我要了。”

谢斌眼睛一眯，嘿嘿一笑，“那里，是您老有眼光，不然一般人谁愿意八百块买这么块破木头啊？”说着手脚麻利取出一个包装盒子，将侍女雕给放进去，然后系好，还附带着一张名片，“呐，老先生，您拿好，这里还我联系电话，以后有什么需要，管吩咐，我这里还接受定做啊，还有，各种雕门窗家具等等，都可以找我，手艺放心，价格实惠！”

看着老爷子满意离去，谢斌嘿嘿一笑，今天运气不错，小一千进账了，除去原木材成本，有六七百纯利润。想到这里，谢斌却又失落长叹一声，要是每天都能有这么几笔买卖话，要不了几年就能够买楼了。可惜啊，这条古玩街每周周只有两天营业，而且有时候一周都做不成一笔。没办法，某些人眼里，这手工雕刻小玩意跟机器雕刻看上去也没什么差别，可是价格却是差了十多倍。而识货那些人，玩木雕却是不太多，而且也不怎么愿意小摊上购买。

“老板，这个猴子多少钱？”又一个人开口了。这次顾客却是一个年轻人，只有二十岁左右，手里捏着一个猴子摘桃雕刻。

谢斌这次却没那么热情，淡淡开口道：“扁桃木猴子摘桃，四百块，不讲价！”这不是谢斌势利，而是对付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像刚才老爷子，虽然不算是内行，但是却多少了解一些，而且谢斌货真价实，不怕你懂，就怕你不懂，所以谢斌可以多费些口舌，将老爷子留住。

而眼前这个小青年，虽然穿干干净净，但是年龄偏小，衣着也很普通，神情略显拘谨，身边还有一个跟差不多年纪女孩子，显然是学生。这里是兴一个岛城，近年来发展迅速，各种大学很多，而且旅游业也很发达，这条古玩街大大小小也算是一个景点了，所以街上学生很多。

这些学生很少有懂行，只是看着好玩而已。眼前这个青年应该也是如此，或许他是属猴，所以才希望买一个猴子摘桃雕刻吧。

对付这样学生，你不能跟他们说太多，说多了他们反而会觉得你不值这么多钱，这买卖想要做成，难度大。

谢斌报价四百块，显然还是让这个学生模样男孩子有些错愕，不过看看了身边女孩子以后，还是故作成熟开口问道：“大哥，这也太贵了吧，别人都卖十几几十块钱。”一旁女孩子也帮腔道：“是啊，而且看上去没什么区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