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探幽（2/2）

我点头道：“如果发生了命案，这个地方一定会被调查，而发生了火灾，烧成这样，这地方说不定都要拆掉。到时候地基一挖下去，下面的这个殉身池和密道暗室都会曝光。由此估计，做这些事的人，很可能和组织有仇。”说罢，我低头沉思着，令空是6月24日被干翻的，接替他的人是明莹，无头女尸和火灾应该与她无关；而陈子奇派我来调查这个事件，说明他多半也没有主使这些事；至于曹文雯和警察那边，更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其实，何止是他们。在现在这个社会，父慈子却不孝、任老人孤苦伶仃流落街头捡烂菜为生的情况，有之；为了遗产而反目的兄弟，有之；为了金钱地位变化而劳燕分飞的夫妻，有之；为了工作为了出名为了不劳而获以及满足虚荣而甘心被潜规则被包养的男男女女，更是数不胜数。人间百态，总是让人心凉不已。在贫穷困难时是人吃人，在富裕发展时也是人吃人。

老海此时背上血流如注，命不久矣。见朱峻轩这般，也叹了口气，不再如刚才那般冷嘲热讽，却道：“大手，不瞒你说，你闺女实在讨人喜欢，若没有今天这事，真想让她做了我儿媳妇。”

我向朱峻轩道：“朱大叔，人死已矣，节哀顺变。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飞娜。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怨，也只能怨上面那些为了一己私利，逼着人家兄弟自相残杀的那些人。”

莫非，陈子奇到过这里？

直到他做完这些事，我那被封的穴道才逐渐恢复顺畅，不禁感叹这祖宗传下来的手艺确实厉害，以前还以为是小说夸大其词，亲身体验过才知道名不虚传。

朱峻轩苦笑一声，道：“我藏身起来不敢露面的时候，也不知多少次想过这件事。这次回来，我本想去找你，可是又怕牵连上过去的事，连累了飞娜……没想到……这过去的恩怨，还是化解不开。”

朱峻轩道：“我的这件衣服，外面是防水的，中间有夹层。”

“可能是。我是从地上捡起来的。有个人没把它装进衣服夹层，不小心掉了。”

“那上一次在哪？”朱峻轩连忙问道。

朱峻轩摇头道：“我来这里也不过是前天，那些事都已经发生过了。但是肯定不是这边的人做的。”

朱峻轩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求道：“老海，你救过我的命，要恨我，恨便是。但是你也见过飞娜她娘，她是个苦命的女子，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你就算是为了飞娜她娘，行行好罢！只要能找到飞娜，我下去陪你也是应该的！”

我向朱峻轩道：“那个密道里面都是水，如果是纸质的东西，岂不是都泡水湿掉了？为什么你给我的那张东西却是干的？”

老海说完这话，便断了气。

朱峻轩从悲伤和回忆中慢慢纾解过来，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老海埋了。至于海酱，已经消溶在酸液池了，连骨头都找不到，实在令人唏嘘。

朱峻轩按下一个开关，这个小房间的水便被哗啦啦地抽进下面的排水管道。等水抽得差不多了，朱峻轩打开了另一道门，早已脸红脖子粗的我连忙冲进去，大口喘着气。

“看守她的都是什么人？右旗使亲自看守？”听朱峻轩这话，显然对这位右旗使相当忌惮。

这么说来，做这个事的，很可能是第五个组织？

老海哑着嗓子道：“不……不是老哥心狠……不……不告诉你，而是……唉，右……右旗使连我也防着，关押……她……她的地方，总……总是变……变化。我……咳、咳……只知道上一……次她被关押在哪里。现……在是……是不是还在，就……不知道了……”听他这说话，似乎分分钟都要断气。我心里不免紧张的要死。

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我也愈发头大起来。

朱峻轩皱眉道：“现在不是应该去老码头33号么？”

只是，造化弄人。这样两个在困难时期亲如兄弟的人，到了这物质富足的时代，却反目成仇，为了利益而相互残杀。

我向朱峻轩问道：“之前外面的大门上挂着一具无头女尸，后来这里还失了火，朱大叔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任务，”朱峻轩道，“任务发出的时候，都是在这里撕一张地图，表明任务位置。”

“任务？”我喃喃道。心里突然一紧，莫非，这个组织发现了明莹他们在久事西郊园的秘密基地，要铲平这个地方？

这个房间一共有四个门，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门之外，每面墙都还有一个门。其中一个门旁边有一滩心形的水渍。我指着这个门向朱峻轩道：“这个门就不用进了，估计是关押室，其他两个门，我们进去看看。”

“你怎么知道？”

我笑笑，没有多说。这个心形水渍当然是屁股的形状。其实，我们常见的爱心图形，并不是心脏的形状，而是女人屁股的形状。曹文雯被拖进来的时候，掳她的人当然会把她放在最靠近关押室门的地方。那时候的她定是被淹得七荤八素，只能坐在地上，才会留下这个形状。如果坐得久了，身上的水流下来太多，就是不规则的形状了。说明她并没坐多久，就被关进旁边的那个门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