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假照片（2/2）

李芊羽轻声嘟囔了一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

“只是以前好奇心重，喜欢揪电视剧的bug而已。事实上，这个照片最大破绽不在于服饰或者玻璃窗，而在于这个女人的动作。你同样是收了那些狗血电视剧的影响。电视里的演员上吊之后，如果导演还不想让她挂球，总会安排她用手痛苦地抓绳子，似乎还有机会把自己的脑袋从绳结里拿出来。但实际的情况是，上吊的人只要脚一离开垫物，身体的重量就会拉扯颈椎造成瞬间脱臼。这会让你瞬间失去知觉，更不用说用抬手去抓绳子了。”

我继续道，“这张看起来像是民国时代的照片，就更成问题。这间房间并不大，沙发摆放的位置和开枪的位置必定很近。当人胸部近距离中枪时，另外一侧的身体并不是枪子那么大的孔，而是一个碗装的伤口，这是因为子弹在人体内是一边旋转撕裂一边前进的。所以，沙发上的血迹就显得太少了。”

“什么？”

“还有这最后一张照片，破绽主要在于溺死的死状……”

“行了，够了，”李芊羽打断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那依你这么说，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专门找了特定的场景和演员拍的？”

到了那边，把车停得远远的。走过去一问，李彦铤果然已经不在那里当保安了。我拿着包裹，问道：“知道这位李彦铤的家在哪吗？我给他送过去。”

“被陈总扔进壁炉里去了。不过这张纸上都是用从杂志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拼成的，也看不出笔迹。”

我抬头望了她一眼。外行？被我整惨的姑娘，你这是说谁呢？也懒得与她计较，道：“从表面看来，这些照片并非拍摄于同一时代。衣服从明朝末期到民国，再到现代，各不相同。后面的背景也是如此。”

李芊羽摇头道：“我就是想听听外行的没有先入为主的看法。”

也就是说，当时在场的，除了明莹和李彦铤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场。而这个人，可能就与这个三环嵌套的标记有关系。

我摇头道：“所以，这份资料是有人特意送到你们这里，意思是你们已经越界了，他们要干掉你们？还附带了这些‘历史老照片’来说明过去那些越界者的下场，把这种下场说成是一种诅咒？”

“纸呢？”

不对，明莹并不是放火的人！她说得很清楚，引火物是她带过去的，但是放火的人，并不是她。

“首先，这里面年代最早的是这个穿着明朝服饰的照片。但是照相机是1837年在法国发明，1846年左右才传入中国的，如果说这具尸体死亡不久就被拍摄下来，很遗憾，那时候相机还没有发明。”

李芊羽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如果她这表情去表演上吊的话，绝对比照片上那姑娘要逼真得多。

“是的，”李芊羽道，“不过你说这些照片都是别有心机之人伪造的，那他们的目的就是恐吓我们。”

我笑道：“我不是说了，这只是表面看来。其实这些照片拍摄的时间，相差并不算远。”

拿了车钥匙，我一阵风似的奔向南乐路。在路上随便找了个快递公司，拿了个快递单和包裹箱，胡乱装了些东西进去，随便写了个发件地址，然后在收件人上写：南乐路88号，李彦铤。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联想到：莫非，这个人和守护秦始皇陵的那个神秘组织有什么瓜葛？我把资料放在一边，试着坐起来，向李芊羽道：“其他资料等会再说。有没有车？我要用。”

像这种看仓库的活计，一般不会找专门的劳务派遣公司，都是在附近找几个岁届中年的下岗职工来做。相互之间是熟人的可能性很大。新来的这位保安大叔不虞有诈，便把李彦铤的地址给了我。

我循着地址找过去，却没有去李彦铤的家，只在附近找了个看上去和李彦铤年纪差不多的大妈，道：“阿姨您好，我是区教育局的巡视员。要对你们这边的孩子教育情况做个摸底。您能配合一下么？”

大妈估计是对学校憋了一肚子火，忙不迭地用上海话道：“哎唷，你们可算是来了，这学校老师可黑哦，我们这些送不起钱的，老师上课不点名下课不关心，孩子都没学习积极性了。你说他们怎么能这样？”

“有这个情况？阿姨，您别着急，慢慢说。”我耐心地道。

听完阿姨东拉西扯诉了一大堆苦，我才找到个机会道：“阿姨，您说的情况我都记下了。这是哪个学校？我去实地探访一下。”